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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堂的内部十分神秘。

甚至刑堂这座城池,都十分的神秘。

这一座瓮城比所有人想象中来的更加久远。

甚至陈国未曾建立,这座瓮城便早已存在。

刑堂内部环绕复杂,没有人引路,便会迷失在其中。

并且这种机制十分难得复杂,和刑堂内的刑官职位高低还有着不同的区别。

职位越高,权力越大,解锁的区域便越多。

每一处未曾解锁的区域全部都是禁止通行,被誉为‘私人领域’。

但凡私自闯入,便只有死路一条。

而能够畅通无阻将外客引入刑堂的人,也只有门口处这两个诡异青年。

他们身上的气息起伏不定。

像是宗师,又不像。

分开之后气息不明显,可是合在一起,却是板上钉钉的宗师,甚至还不是普通的宗师。

而诡异青年进行也十分的怪异。

他的双腿融入了两侧墙壁之中,不像是障眼法。

更像是某种‘土遁’之术?

道法玄奇,妖魔鬼怪出世,鲤鱼跃龙门此等情形都出现了,出现一个会土遁的....人,应该也见怪不怪吧。

青年的上半身像是在水中游动一般,朝着四通八达,无比繁杂的通道而去。

随着他的速度加快,平整的墙面也开始出现了水滴波纹。

无论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而那死士不语,只是一味的跟在后面,一步不敢停下!

两侧的甬道犹如迷宫,仰天看去,有一层看得见的光膜遮住了天空中的群星,整个刑堂还是身在羊水子宫里面的婴儿。

看不见外界,一旦进入,便只能听天由命。

岳鹏莱的双手猛地握紧,这里的空气陡然变得稀薄了一些,让已经成为半废之人的他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却见那诡异青年笑着说道。

“能够进入刑堂的外人很少,大多数人没能活着回去,所以我对你有些记忆。”

“我记得上一次,是你们兄弟二人一同而来?求见的也是堂主,你那兄弟呢?怎么此次没有来?”

“当初和堂主相交甚欢,可对你们有大大的好处。”

岳鹏莱抿着嘴,是的,他曾经来过一次刑堂。

和他的大兄岳麒麟一同而来。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跟班,如这诡异青年所说,岳麒麟的确是见到了刑堂的堂主,但是他只是在殿外候着,并不知道两人相交如何,甚至做了什么交易。

所以在许多事情发生之后,他也不敢贸然的触动兄长生前所接触的人,事,物。

因为他比不上岳麒麟高才比不上他才情雄厚,到不了他大兄的那个阶段。

所以他不敢。

而此次拜访的人,则是一位半路出家,随后在刑堂地位日渐高涨的人。

名为晋长空。

岳鹏莱不是不知道刑堂的六亲不认的规矩,但是规矩只是有一些漏洞。

例如刑堂除了六亲不认的规矩,还有一个规矩便是‘滴水之恩’。

而恰好,当初他和兄长对晋长空有着这滴水之恩。

所以他才敢前来此地。

身后的死士依旧沉默。

岳鹏莱却是强笑说道。

“不敢麻烦堂主清修,无事不登三宝殿,刑堂一向中立,我求见堂主也是毫无意义。”

“说的好像你求见副堂主就有用一样?同样也没意义,进了刑堂,虽然得到了很多,但是同样也要失去很多。”

“例如....自由!”

“除堂主准许外,任何人不得离开刑堂两百里,这规矩,你应该是知道的。”

“有劳了。”

不多时,三人就抵达了一处空白墙面。

诡异青年拍了拍墙体,好似有齿轮转动,墙体裂开一道缝隙。

随后一道清雅小院落入眼帘。

等到二人进去,诡异青年却是拍了拍手。

两侧墙壁再次合拢。

可是他冷不丁的惨叫了一声,却见他的右眼,悄无声息的浮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

甚至可以透过这眼皮缝隙,看到里面狰狞转动的瞳孔。

他怪叫着跑远。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有人打上门来了!”

“该死该死!大兄怎么就不知道跑一下!”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虽然隔绝了视线,但是声音的传递却未曾隔绝。

踏入小院的两个人很容易的听到了闷响,那死士却是破天荒的说出来了今日第一道音节。

“躲过一劫?”

岳鹏莱的手掌微微松开,掌心早就已经布满了汗液,他如释重负一般的说道。

“从幽州地界开始启程就发现了不对劲,果然是那乱臣贼子麾下的神秘势力!”

“进了刑堂之后,这种被跟踪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刑堂能够一直庇护我们吗?”

岳鹏莱苦笑说道。

“不能,你无法理解如今那人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左右王朝更替,藩镇封王,他在一步一步的走上至高之位。”

“在即将大一统的王朝之中撬开了无数裂缝,他的强大...无法比拟。”

“如果非要做对比,我们无法就是一只蝼蚁,而他则是苍天大树。”

“我们是来刑堂避难的?他不敢进去刑堂?”

岳鹏莱往前走着,摇头说道。

“不是不敢,是懒得动刑堂。”

“刑堂虽然有些特殊,但是对于他而言,仅仅只是麻烦而已。”

“现在这一个地方就是一个马蜂窝,而他...则是一个完整的强壮男人,无非是想省点功夫。”

“那我们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救我。”

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岳鹏莱抬手,刚想要敲门。

门就已经被打开。

里面破旧的茅草屋一处,院子里面晾晒着各式各样的药材。

不少药材外界都难以寻找,可是在此处却是随意的堆积着。

仰头看向那灰蒙蒙的匾额,怎么也看不清。

似乎察觉到了来人,很快一位身材修长,容貌儒雅的中年人从茅屋内走了出来。

那中年人不过缓缓踏出来一步,整个小院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再度看向牌匾。

【草心堂】闪烁着翠绿色光芒,生机盎然。

那中年人神色不变,看向两人,只是微微叹息说道。

“你们本不应该来的。”

“当初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了。”

“即便是你那天纵英才的兄长也成为了冢中枯骨。”

“好好活着...便是对你兄长最大,最好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