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不回头,那回头路,耽搁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往前走。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总会有办法的。花三坐在河边的柳树下,把包袱里的大饼拿出来,就着咸菜干,大口大口的嚼起来。饿了,一直光顾走路,把吃饭的时间都错过去了。杨柳拂面,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花三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擦了擦,看着水流湍急,不禁感叹,子在川上曰,逝者如逝夫,不舍昼夜。不觉自己已是而立之年,上有老,下有小。还没有安稳之所,因为很多林林总总的事,现在还在颠沛流离,想想也确实不容易。
有河叉的地方,应该有渡口。花三一抹嘴,把剩下的半张饼揣进怀里,背着包袱。观察一下方向,得往东去。没走几步,鞋里感觉有小石子,硌得慌。蹲下身子,把鞋脱掉,把鞋倒了倒,有个小土疙瘩,不大。穿上鞋,继续往下游走。远远的看见,有白帆出没,有点远,时隐时现。不过好像是往花山这个方向来的,又往前走走,是个渡口。是个简单的渡口,岸边有几个半截木桩,有的上面还有绳子,有的上面是铁钩子,都是为了拴着船的。没有人,有人走过的痕迹,浅滩处,还有很多泥泞的脚印,有的深,有的浅。被水冲刷的石头都光溜溜的,几只水鸟不时掠过水面,看那水面,波光粼粼,小船像一个喘不过气的老人,缓缓而来。
船不大,有个棚子。船上就一个老者,船舱里有捕鱼的网。花三上前搭讪,“大爷好啊,今天咋样,打了多少鱼啊?”老头似看非看的瞟了一眼花三,勾着头,看了看船舱,“小兄弟,今天风大浪大,没有打到鱼啊,哎,我那老婆子又该埋怨我了。”老者把缆绳往岸上一扔,很麻利的下来,把绳子拴在木桩上。“大爷,我也会捕鱼撒网啊,在急浪里,也能捕到大鱼。有鱼杆吗?我刚才观察一下,这个河叉子,就有鱼,还不小呢?我试试,给您老抓几条鱼,你看好吗?”花三说道,其实花三真的会抓鱼,而且还是能手。
“中,鱼竿有,那儿你试试,我是没那本事啊。”老头又返回船上,把鱼竿和鱼饵都拿过来了,自己点上旱烟,坐在石头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花三拿过鱼竿,在一处叉子口蹲下。把鱼饵,渔浮子都弄好,在合适处,抛下渔钩子。不大会儿,就有吃钩的鱼,看那鱼浮子,一动一动,果然在吃钩。花三知道,这鱼在试探,耐心等待一下,等鱼浮抖动的厉害了,把渔浮子猛地按下去了,花三果断的提起鱼竿,一条筷子长短的鱼钓上来了。花三娴熟的把鱼丢进渔篓里,就这样,一来二去,有一根香的功夫,大大小小的鱼就钓上来半篓子。
花三把鱼篓拎过来,说道:“大爷,这行吗?回家准保您老不挨骂了啊。”老头眯着眼睛,端着鱼篓子,感觉一下这份量,高兴的说:“小兄弟,你这把式了得,我咋谢谢你呢。鱼,一半归你得了。”花三执意不要,花三来了个不情之请,“大爷,我也麻烦您老个事儿,我想去河对岸,你能送我一趟吗?“成,这个没问题,这会儿风也小了,浪也不大了,走……”老头很爽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