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振终于是被马毅群审讯得怕了。
一顿顿拳打脚踢，再加上言语的折磨，潘振终于是在马毅群的威逼利诱下，喊饶命了。
陈茂等人听到潘振的求饶声，便是暂停了正在聊的话题，饶有兴致的走向这个鼻青脸肿，双臂已然血淋淋的潘振。
站在陈茂身边的温昕看到这场面也是有些害怕。
这就是锦衣卫的审讯手段，极其残忍。
马毅群嘿嘿一笑，来到陈茂面前邀功道：“镇抚，这潘振求饶了。”
“潘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再受一顿皮肉之苦。”
陈茂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种电影里大反派的感觉。
摇了摇脑袋，果然入了锦衣卫就当不成什么好人相了。
潘振脸上涕泪横流，因为双臂已经被扎伤，疼痛难忍，他说话都哆哆嗦嗦的：“我全招，全招，让我们做事的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严华，我们把人抓到城东一处宅院，之后的事我们就不清楚了。”
“城东的一处宅院？具体在哪里！”
李自成一听，一股莫名的怒火燃起。
“不知道，但是听说那几日里有不少商贾前去，似乎是在做什么生意……”
潘振不敢隐瞒，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太师听完不用多想，这些女子一定是被抓去当奴隶或者被卖掉了！
没想到堂堂这大周京城还会出现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
“好一个东城兵马司，跟畜生有何异？”
“大周律法，私自贩卖人口，逼良为娼者，处以绞刑，你们都不怕的吗！”
太师气的咆哮起来，这群人都视大周律法于无物，简直骇人听闻。
而陈茂则是惊讶，这东城兵马司在京城也算是个巡逻守卫的部门，油水不多，不至于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吧？
可潘振听闻，也只能跪在地上不敢多说，畏畏缩缩。
太师也是被气得不轻，俨然一副要将东城兵马司问罪的样子。
这时，一队身穿与潘振一样服饰的人赶了过来，为首的削瘦中年人正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严华。
“拜见太师。”
严华刚一到来，就看到潘振双臂血肉模糊，跪在地上，吓得他心中一紧。
李自成看着跪在地上的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严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而陈茂则是带着戏谑看着严华，很明显这件事就是严华带头指示这群兵马司的人干活。
眼瞅着自己跪在地上，太师没有搭理自己，严华额头冷汗直流。
“太师，卑职管教不严，还请太师恕罪！”
严华再次喊道，已然是在认错。
可惜他犯的错，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宽恕他！
“严华，抬起头来，看着老夫，跟老夫说说，你为何要指使下属去买卖妇女孩童？”
随着太师的一声厉喝，严华的脸唰的一下煞白！
“太师，您在说什么，卑职不懂，那潘振不是冲撞了太师？”
忍着心中的惶恐，严华试图狡辩。
在大周买卖妇女孩童，那就是杀头的重罪，即便情节较轻，也是发配边疆，没有商量！
“呵， 潘振都承认了，你还不跟老夫说实情？”
太师叹了口气，随口说道：“严华，若你还有一点良知，就都交代了吧。”
那潘振也是哭喊着：“指挥使，救我……”
严华神情紧绷，心中在想着该如何脱身。
如潘振和盘托出，那自己也不能承认，这是杀头的重罪！
“你还不说的话，老夫就算不出手，这些锦衣卫也会对你清查一番了。”
没想到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严华也还在想着如何狡辩，实在是让太师寒了心。
“卑职，卑职没有，卑职只是奉将军之名，将这群灾民中的一些姿色尚可的妇女孩童送去，卑职没有从中获取一点利益……”
最终，严华在太师与锦衣卫的威慑下，算是变相承认了，找寻这种妇女送到某位将军的府上。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帮人做坏也是重罪，你说的这个将军是何人？”
太师捋着花白的胡须，一副等待严华将所有事交代的样子。
严华一再犹豫，却听到陈茂淡淡开口说道：“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严华，你现在只有回答了太师的问题，才能够有一线生机，你做这种事为了讨好一个将军，胆子很大啊！”
严华听闻，看到眼前站着的这个年轻男子，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我？这个令牌你可知晓？”
陈茂将自己的峥龙令随手抛到了严华的手中。
“锦，锦衣卫镇抚？！”
严华大惊，此时的他已经心如死灰，还想着靠隐瞒一些真实情况，以此来获得庇佑，却没想到现场竟然有锦衣卫的高层，这种事情被锦衣卫高层看到，必然会上报给大周皇帝！
他知道，自己不说出来，接下来就可能遭受锦衣卫的严刑逼供。
“是明威将军常振峰！”
严华说完之后，仿佛全身力气用尽，瘫软在了地上，眼中的光芒熄灭，只剩下绝望。
“来人，前往明威将军府！”
“是！”
随着太师的大手一挥，数十名侍卫开路，李自成没有一丝迟疑，就要去找常振峰问个明白！
陈茂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眼严华，对马毅群说道：“马百户，把这群兵马司的人抓起来，送进牢里，听候审讯。”
“是，大人。”
马毅群一个激灵，指使手下的锦衣将严华等人拘捕，送去北镇抚司的牢房。
温昕在陈茂身边，小声问道：“少爷，我们也要去吗？”
陈茂看了一眼太师的这阵势，很自然的说道：“既然太师带路，我们自然也要去，说不定就能找到你的娘亲。”
温昕点点头，激动的说道：“谢谢少爷。”
“要谢太师……算了，还是谢我吧，太师那老头也没什么可感谢的。”
陈茂带着温昕也坐着马车，前往明威将军府！
……
明威将军府。
一身常服留着八字胡的常振峰看正打量着面前的十余名美妇，这群美妇个个身材高挑，因为穿着单薄，身材也是显露出极为诱人的形态，她们脸蛋被洗的干净，相貌可以打七八分。
但常振峰显然还是不满意，便对仆从说道：“让赵管事把这群女子打扮的漂亮的，现在这副模样根本不够！”
仆从一听，立马就小跑下去。
一会儿工夫相貌阴柔的赵管事就走了上来：“老爷，这些女子还需要再打扮一下么？”
“对，这样子还不够惹眼，不够，还不够！”
“小的这就去把她们重新打扮一番。”
说着，赵管事就一挥袖子，让这群美妇人跟着下去了。
“老爷，今日还看吗？”
仆从低声问道。
“还有不错的女人和孩子吗？”
常振峰搓了搓脸，一副审美疲劳的样子问道。
“有，西城兵马司刚带来五个……”
“都带进来，我一并看了。”
常振峰一听才五个，也就没多思考，便是开口把他们带进来。
很快的，五个高矮不一，面容削瘦的女子就被带了上来。
“水平不够，没一个好的。”
看到这些女子，常振峰怒了，真是没一个满意的！
“老爷，太师来了！”
这时，门仆跑了进来，急匆匆的说话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急什么，不就是太师到了。”
冷冷的瞥了一眼看门的仆从，不过是太师到来，有什么着急的。
“老爷，太师带了一群人，里面还有……”
那门卫刚说一句，就听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一眨眼的功夫，这前堂中就站满了手持武器的侍卫，其中不乏常振峰认识的，守城的士兵！
“这是？！”
常振峰脸色一遍，太师怎么能目中无人，擅闯他的将军府！
只见李自成大步而来，从院外走了进来。
“常振峰，你可知罪！”
人未至声先到，李自成带着杀气就来到了常振峰的面前。
“太师，你，你这是何意？！”
常振峰虽说久经沙场，可也是第一次见到太师如此凶神恶煞的走来，竟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李自成走进来，扫视前堂，最终目光定在了堂前站着是五名衣衫单薄的女子身上。
指着这群女子，李自成质问道：“常振峰，这些女子是从哪里来的？”
“她们，都是卑职从青楼买来的，太师难道还干预卑职的私事吗？”
常振峰面不改色，满口胡话的说道。
“好，你既然说这些女子是你从青楼买来的，那老夫今天就查查你将军府里到底有多少从青楼里买来的女人！来人，给老夫搜！”
李自成一听，这常振峰明显就是在搪塞自己，他也不跟其废话，就是要让侍卫去搜查常振峰的府上。
常振峰一听，大喝一声：“我看谁敢搜！常某乃明威将军，尔等未有批命就来常某府上搜查，乃是违背大周律法！”
看着侍卫就要查自己的将军府，常振峰不干了，太师又不是锦衣卫、怎能敢擅自搜查他一个将军的府邸！
这时，陈茂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既然太师不能搜查，那锦衣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