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纱轩,苏映雪的寝宫,不是很大的房间,简单明了。
薰笼旁,苏映雪裹着身子取暖,炭火烟雾时不时飘进耳鼻。
苏映雪掩唇咳嗽,身子瑟瑟发抖。
“主子,你再穿件衣裳。”丫鬟又抱来一件衣裳裹她的身子,“说是进宫享荣华,这菱纱轩的日子,还不如往日在府上。怎就这样计较,连炭火也得不到些好的……”
丫鬟抹了抹眼角,泛起泪光。
苏映雪拽衣角的手紧了紧力,盯着薰笼里炭火,满眼不甘心。
自进宫来,他们住狭小宫殿,吃清粥小菜,见不得什么荤腥。
入冬后,用的炭火也是烟雾极重的百斯炭。
她是高官子女,又是家中嫡女,自小何时受过这种苦。
皇太妃是她表姑,她被送进宫,目的就是取缔夏知忧。
表姑说,夏知忧此女会装柔弱,且会在陆秉川面前表现得楚楚可怜,因此,她才深得陆秉川宠爱。
此次,她本想以此引陆秉川怜悯。
只要能得陆秉川宠幸,晋升位份,待她地位稳固,对付夏知忧她便有把握。
岂止,她周密部署计划,雪地冻得发抖,机会竟被夏知忧破坏。
心底升起愤恨,她定要闯出一条路。
夏知忧毫无家世,且庶女出身的女子,她凭什么。
她今日所为,无疑对她赤裸裸挑衅。
待她收获皇上之心,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主子,奴婢看,皇后娘娘就是故意的。你说,怎就这么巧,遇见她与小殿下在御花园玩耍?”丫鬟搓了搓手,屋中就这一处炭火,抵御不了多少寒气。
苏映雪不作声,眉头拧了拧。
“主子,依奴婢看,皇后虽为皇上纳这么多美人。她并不想让皇上宠幸,自入秋进宫来,可曾听闻皇上留宿其他宫,皇后就想独得圣宠。”丫鬟嘴里哈气,怨气冲天埋怨。
“不可胡言,怎可如此议论皇后娘娘,你是觉着命太长?”苏映雪训斥道。
丫鬟闭了嘴,寒凉入体,她身子微微发颤。
苏映雪嘴上训斥丫鬟,心里却恨毒夏知忧。
此女有何特别之处,当今皇上多年来,唯她情有独钟。
苏映雪陷入沉思,她自小被家族培养,琴棋书画,样貌品性,皆出类拔萃。
最为骄傲的,她舞技过人,腰软臂柔。
多年来,训练磨砺,她舞技已至众生倾倒之姿。
今日大好时机被夏知忧摧毁,她不甘心。
听闻岁末春日宴,宫中会有诸多活动,届时皇上和皇后以及各宫美人,皇亲贵胄皆会出席。
这是绝佳机会。
若在春日宴拔得头筹,她定能入陆秉川的心。
她坐直身子,对丫鬟说道,“从今日起,你安排人准备舞衣、舞鞋,我要日日练习舞蹈。春日宴上,我定要让所有人见识我的风采。”
丫鬟连忙点头应下。
此后,苏映雪每日都在菱纱轩中刻苦练习。
尽管屋子寒冷,手脚时常冻得麻木,她咬牙坚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春日宴上胜过夏知忧,赢得皇上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