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犯下滔天罪恶,一切皆由我而起,也由我结束吧...”
萧逸尘的剑刃已经刺入对方的皮肤,丝丝鲜血顺着脖颈流下,而对方也闭上了双眼,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
萧逸尘红着眼,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这一天...我却等了二十年...”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死的这么痛快,而我却要从小忍受着失去至亲的痛苦过活一辈子!!”
萧逸尘再也抑制不住,疯狂的怒吼着。
太后抬起眸子,直视着对方,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亲人?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当年,我虽说将你家人关进死牢,但我楚婉从未杀过你家里的任何人。”
说到此处,狂风吹开了残旧的木门,刺骨的寒风吹进屋内,吹落放在灶台上的菜叶。
她望向门外,恰巧看见院中的那一座坟。
楚婉好似看透了一切,但又深陷迷雾,无法自拔,最后只是愧疚的落了泪:“你们可以幸福美满的共度余生,何来痛苦?”
“死到临头,还不承认!那时我年幼,镇北侯玷辱我阿姐,我阿姐不肯,最后含冤撞柱而死!你敢说这些不是你们指示的!”
“我父亲虽为肃王之位,但从不掺和朝堂之事,选择置身事外,但是你却为何将矛头对准我?”
“我做错了什么?我阿姐又做错了什么?”
楚婉望着萧逸尘撕心裂肺的模样,眼中满是疑惑:“阿姐?肃王膝下还有一女?”
说完她便皱着眉仔细的思索着,但始终却未曾想起。
最后楚婉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从未做出这种事。”
“你说谎!”
楚婉仰着头忍住了泪水:“萧逸尘...我已经沦落至此,为何要骗你?”
刹那间!萧逸尘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我虽然忌惮你们肃王府,但那也仅仅是十年前。”
“时间和你所说,压根对不上。”
“我忌惮你们肃王府,是因为十年前,那时候先皇有了想要动摇云儿的储君之位,那时候我才真正布局,将矛头对准京华,想要楚家的大军进军京华。”
话音至此,楚婉竟然伸手紧紧握住萧逸尘的剑刃,鲜血滴落在地上,形成阵阵血花,但还没向四周扩散,便被这寒冷的温度停留在了这一刻。
“我楚婉谋反也是逼不得已,况且我怎会对一个孩童下手?若我这一切真的是我所为,那为何当年我不在你进宫给二皇子当陪读的时候对你痛下杀手?”
“若我真是冷血之人,那我又为何会在几年前楚家大胜之时,偷偷放了你的父亲?”
萧逸尘脑中忽然传来剧痛,就像是被人撕扯一般。
自己苦寻二十年的真相,竟是假的。
萧逸尘回想起自己带兵攻入金銮殿中,长枪对峙楚空泽的那时。
他说的话竟和楚婉相差无几:“阿姐?我倒是没听说过肃王府还出了个女眷,难不成是你老子的野种?”
那痛愈来愈烈,就好像要炸开一般,萧逸尘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他疯狂着,咆哮着。
“你说谎!你们都在骗我!”
萧逸尘再也忍不住那种痛,他猛地举起长剑,向前劈砍而去。而楚婉也做好了一切,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