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到底是谁把军训带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一个穿越者低声自语一声,看着这些凶神恶煞但是又极其听话的劳改犯们,震惊得说不出话。
刚才一切的忧虑都被打消,现在他们总算有几分相信,这些人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了。
“这位年轻的所长,一定很强。”
另一人低声说道。
几位“老师”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他们中间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子。
“此话怎讲?”
“据我所知,九州的司法体系极其不完善,也没有真正的监狱体系,这座劳改所是那位所长建立的,想要让这么多凶神恶煞的混混流氓听话,怎么可能没有几分实力?”
“那你说,他会不会是传闻中的那种修行者啊?我还没见过修行者呢?”
“应该是,他和鲲鹏有合作关系,鲲鹏作为官方组织,自然不弱,那么能和鲲鹏合作的......”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众人也都懂了。
简易的主席台上,安尘又简单说了两句,不过他们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是这个年轻人的身影在他们眼中莫名高大了几分。
“服从管理,遵守法规,认罪伏法,安心改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走向辉煌,前途光明,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忽然,他们面前的几百号劳改犯,忽然大声喊起来了口号,吓了这些已经走神的穿越者们一跳。
“所有人,根据班级分配,进入教室!”
猴子喊了一嗓子,广场上的一众劳改犯便开始有序退场。
看得出来,这是经过排练的。
一众犯人涌向两间刚刚改造出来的教室,安尘则是略带歉意地走下主席台,来到了一行人中间。
在一众穿越者面前,他变戏法般拿出来了几本书,正是他之前购买的那些图书。
“两位有经验的各自负责一个班,剩下的人可以作为助教,开始教这些人识字吧,如果各位没有准备,今天可以从自我介绍和基础开始,今天比较匆忙,麻烦几位了。”
安尘略带歉意地说道。
“一节课四十分钟,课间十分钟,白天要上四堂课,晚上两节课,我们的目标是两个月内让这些人基本能够认得常用字,这些书是我挑选的教材,今天可以先上两节课试水,下课后,我带几位去找你们的住所。”
他要求猴子在劳改所中单独划出一个单独小院和劳改所隔开,作为这些老师的住所。
这些穿越者,或者说“老师们”犹犹豫豫的,但是最终还是决定先跟着去看看,所谓的教室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是当他们步入那用房间临时改成的院子的时候,就彻底傻了。
一间和地球高中差不多大小的教室,摆上桌椅顶也就只能坐五十个人,但是这里却密密麻麻挤了一百二三十号人,教室被凿出了窗口,但是却没有装上窗户,这里的作用是让门外站着的一排人也能看到教室里的场景。
教室十分简陋,课桌完全没有,教室里人的占位从前到后是按照个头高低的顺序,前排盘腿坐着,一直到最后一排用砖头踮着脚站着的大高个,所有人都有那么一点可怜的视野能够看到讲台和那刚刚挂上的黑板。
即便教室已经挤成了这个样子,但是,教室的最前排却被完全留了出来,空空荡荡,看到一行人到了班级门口,所有人的脑袋都扭了过来,盯着他们,但是却不发出一丝声音。
如果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这些穿越者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纪律极其良好且学习十分热情的班级。
没有班主任会拒绝这样的班级的。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些人可不是什么乖孩子,他们之前都是恶霸流氓,说不定一部分人受伤没少沾血,甚至还可能握着人命。
他们表现出这个样子,完完全全只是因为,他们身处这个劳改所当中,在这个年轻人和不知道有没有的狱警的管教中,他们不敢造次而已。
“隔壁是另一个班级,这个班级人多一点,你们谁愿意来负责这个班的第一堂课?剩下的人可以在前排旁听,学习怎么上课。”
安尘挤出笑容,目光落在了那位幼师姑娘和那个中年女人身上。
“我来吧。”
中年女人轻声开口,不过脸上还是有些许的犹豫。
“不过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上讲台了......”
自从转成管理岗位,俗话说就是主任了之后,她就几乎没有去教室里亲自拿着粉笔教书了。
但是,毕竟有多年的教学经验,她相信自己做得到。
其他几人投来了类似于敬仰的目光,看着他缓步走进教室。
她才刚刚站上用砖块堆砌出来的讲台,看向桌面上摆着的几本书和粉笔,下面忽然传来了震天响的掌声。
百余人挤在这么屁大点地方,用尽全力鼓掌发出来的声音几乎能把教室的天花板给掀翻。
这突如其来的掌声吓了中年女人一跳,她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几秒钟后,掌声戛然而止。
这一切都像是提前训练过,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真像劳改所啊......”
“不知道的还得以为这些人都是乖学生呢。”
“他们真的学的进去吗?”
听着几个穿越者的交谈,安尘微微一笑。
学不进去,不是他们可以不学习的理由,他总有办法让他们学。
定期的测验考核当然也是少不了的,学的好的学的差的自然也要区分出来,给予奖励和惩罚,这些人自然而然也就学进去了。
不管这些人是否真的愿意,会读书认字在这个地方也能算是一技之长了,他们学会了,就算放了出去,也算是有点生存的能力。
“我姓倪,你们可以叫我倪老师。”
台上中年女人拿起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倪鑫。
“老师!”台下忽然有人开口。
那是一个十人班的班长,也是一位修行者。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