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不是。”
被子里传出离宏文惊叫否认声。
淑妃也无比懊悔。
她若是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说什么她都不会去招惹离冬。
可是她能说吗?
不能。
先不说她没有证据,即便让皇上替宏文主持公道,查来查去,床上那人还是她弄进宫。
如今她只想杀人灭口,不让此事败露。
离冬教她做人。
以为受这点疼就过去了,想屁吃。
“淑妃娘娘,此人若不是大皇子的姘头,那定是惦记大皇子已久,得好好查查还有没有同谋。”
淑妃恨不得将离冬的嘴堵上。
她这是什么意思?
告诉众人,她的宏文天天被人给……
“长公主,嘴要积德。”
这是离冬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一个全身上下都无德的人,叫她嘴要积德。
“既然如此,那便让皇上来替你做主。”
淑妃眼中闪过慌乱。
皇上一来查,那她找人陷害长公主一事,不就露馅了吗?
“这等事,就不必劳烦皇上了?”
“可是怎么办,本公主已经让人去请皇上了。”
离冬气死人不偿命。
她就喜欢看淑妃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模样。
“何事如此热闹?让朕也来瞧瞧。”
在场的人听到皇上的声音,立马让出一条路。
离景明看到眼前的画面,有些不解。
淑妃僵笑着,想把离景明劝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是发生了何事?爱妃,你来说。”
淑妃动了动嘴,终是开不了口。
这么多人看着,她想撒谎都不能。
“淑妃娘娘不好意思说,素笺,你一五一十道来。”
素笺平铺直述,并不加任何修饰词,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知离景明。
离景明听完,瞳孔紧缩。
他猛地看向床上,那块凸起的地方,正在抖动。
那里,便是离宏文!
“来人,将这乱臣贼子给朕关进天牢。”
离冬嗤笑。
“怕是要劳烦皇上审一审,这乱臣贼子从何处进宫,是否有同党,会不会危害在场所有人安全。”
离景明猛地看向离冬。
他没想到,她会公然将他架起来。
“长公主是对朕的决定有异议?这些都会审问清楚。”
离冬不躲不避回望过去。
“原本进这间房的人是我,只是我突然有点事找外祖父,便没换衣裳离开了,皇上难道不应该还我一个公道吗?”
离景明突然意识到,离冬没再唤他父皇。
不知为何,他心头涌起一丝异样。
公道?
她一个加害者,找他要一个公道。
可不可笑。
“将人带到天牢,朕一样给你讨个公道。”
离冬缓缓上前,“不必了,这种事,我喜欢亲自做。”
容玉对她接下来的动作有了预判。
怎么能连踹人都这般可爱。
那人被一脚踹懵了。
他像是终于找回神智一般,一眼便看出了当前处境,看向淑妃开始求饶。
“淑妃娘娘救命啊!”
淑妃只觉得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闭嘴!”
她额头青筋直跳,对上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恨不得刚才直接动手将人砍了了事。
大家都不是蠢人,自然一眼便看透了淑妃与那人有勾结。
啧啧啧,结合长公主的话,淑妃这是想害她不成,反被害。
离景明眼神幽暗,他没想到,淑妃会蠢到这种地步。
“来人,将这刺客就地格杀。”
随着离景明的话落,御林军统领立刻走了进来。
一刀将人割了脖子。
离冬并未阻止,反而收回了脚,站远了些。
正当众人诧异,长公主那作派,可不像这般好说话的人。
这时,素笺带着证词进来了。
她将绿菊签字画押的供词交给了主子。
“公主,绿菊全部招了,当年,是淑妃让人在宋妃娘娘怀孕期间动手脚,也是她唆使丽妃陷害宋妃娘娘。不光如此,后宫如今只有一位公主,四位皇子,也都是淑妃娘娘的手笔。”
这话一出,淑妃哪还管得了那人死没死,她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离景明一双眼睛如利剑射向她。
一把夺过离冬手中的纸。
离冬半点没躲,任由他抢过去。
离景明一字一句看过,手上青筋暴起,将纸攥得变形。
“淑妃!你该死!”
任谁都听得出来,皇上的震怒。
众人只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隐身术。
一个个肠子都悔青,干什么凑这热闹,这种皇宫秘辛,是她们能听能看的吗?
“砰”地一声,淑妃跪在地上。
“皇上,臣妾没有,定然是长公主让人将绿菊屈打成招!”
她不能认,若是认下,自己丢命不说,还会连累宏文。
“素笺,将人带进来。”
容玉提着绿菊,将人扔到淑妃前面。
离冬赞许看了眼容玉。
她要让淑妃死得明明白白,挣扎过后,发现依旧深陷沼泽,只能眼睁睁等死。
“皇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绿菊倒豆子般将淑妃这些年做过的事一一道出。
她低着头,不敢看淑妃一眼。
淑妃脸色瞬间白了。
连床上露出个头的离宏文也发现了。
他立马跪倒在地,身上衣裳穿得弯弯扭扭。
“父皇,母妃一直贤良淑德,不可能做那些事,定然是有心之人陷害。”
离景明看着他那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就是一脚,将离宏文踹倒在地。
丢尽皇家颜面不说,还出来找存在感。
越想越气,抬起脚还想接着踹。
淑妃跪着过去抱起离景明的脚,“皇上,宏文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臣妾所为,他毫不知情,求您饶了他。”
她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没想到,离冬将她所有的注意力拉到宏文身上,私底下去审问绿菊。
宋妃娘娘死了十八年了,离冬这时候才发作,真能忍!
皇上的态度,她看得明明白白。
自己若不肯认罪,只怕宏文也会跟着受牵连。
“好,很好,淑妃贬为才人,剥夺封号,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淑妃脸上有着尘埃落定的心死。
或许,早在做下那些事时,她便料到了会有今日。
“谢主隆恩。”她重重磕了一个头,任由奴才将她带走。
离宏文被吓傻了,他没想到,自己被人玷污还不是最绝望的事。
母妃倒下了,他在宫里没了助力,如今又失了名声,那些有权势的官家小姐谁会愿意嫁给他。
他似乎预见了未来的路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