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守根连长不会是被软禁了吧?他可没干啥坏事。”
二赖子见四下无人,便低声说道:
“你想哪去了?我这脑瓜子还能跟你说反话吗?这次死了那么多人,而且没完成任务,上头派了调查组,专门调查方天养,我估计他要被撤职啦。”
“你咋知道?”
“我上面有人,而且还是关键人物,这个消息百分之百保真!”
“方便透露透露不?”
“厨子!调查组的厨子。给他们送饭的时候听到的,说方天养影响很坏,要严肃处理,杀鸡给猴看。”
“厨子?这确实是关键人物。”
张建国原来还担心方天养和方玉林报复,现在看来就是杞人忧天。
“这可是个好消息啊,希望腚沟子分场来个正经场长。行啦二哥,就拉我们到处转转,我给我老丈人他们购置一点日用品。”
“得嘞,今天我就是你们的司机。”
梁满仓和柳烟姐妹把腚沟子场部逛了个遍,大米、精面、白糖、各类调料,甚至连墨水、日记本都买了一兜子。
等到驴车快堆不下,这才赶回大鼻子屯植保站。
吃完午饭,张建国又给他们一家人创造机会说体己话,便准备去分场卫生院看看罗大仙,顺便告个别。
他在供销社买了六个军用水壶,灌满灵泉水,给二赖子送了一壶,剩下的全部提溜到卫生院。
“包科长在吗?”
“唉,建国兄弟,你咋来啦?听说你一个人把副业连和民兵连给救了,了不起啊!”
“哈哈,捎带手的事儿,对了,我这有一壶好东西,不是油也不是酒,但是喝着强身健体。我寻思你这么照顾我,就给你拿一壶,别嫌弃啊。”
包大胆眼睛一亮,拧开水壶盖子一闻,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涌进鼻腔,通达奇经八脉。
这味道他在院长办公室闻过,本来想厚着脸皮讨一口喝,但是罗大仙视若珍宝,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兄弟,啥也不说了,以后老柳夫妇俩就是咱岳父岳母!”
“这……”
“哎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张建国说完又直接上了二楼院长办公室,把剩余的水壶全部交给他,说道:
“罗大哥,明天我就撤了,以后咱们有缘再见。”
“这么快?我寻思你得过完年再走哩!”
“待了快一个月,咱回去还有事儿,等明年开春我再来。这些水壶里装的就是上次你喝的水,你帮忙给马来财父子和万守根各送一壶,其余你自己处理。”
“行吧,明天你几点的火车我找辆吉普车送你。”
“嗯,明天吃完晌午饭就出发。对了罗大哥,我还有个事儿求你,你千万得答应。”
罗大仙大手一挥,拍了拍胸脯,大包大揽的说道:
“不用说,是不是照顾老柳两口子?你放心,只要我老罗还有一口气在,他俩绝不会受半点委屈,兄弟你的岳父岳母,那也是我老罗的老丈人丈母娘!”
“倒也没这个说法……”
张建国交代完便离开卫生院,他在心中暗自盘算,现在罗大仙、包大胆、万守根和马来财父子都欠他人情,以后老柳夫妇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而是背靠树林好乘凉。
梁满仓走着走着,便走到一个分场邮政局门口,只见门口贴着一张红纸,上头赫然写着一行字:
买猴年邮票,送铁盆。
“操!这好像有点门道。”
上辈子他穷困潦倒,没精力更没钱集邮,并不清楚猴票是价值。
但偶尔也刷到短视频,说整版猴票价值连城。
虽然只是击鼓传花的游戏,但现在如果他花8分钱一张买入,将来就算是卖几百元,那也是赚。
“同志,有猴票卖吗?”
见有人上杆子来买猴票,一个年轻小伙立即扔掉手里的报纸站起来,笑眯眯的朝张建国挪过来。
“你要买猴票?买十元钱的,送一个铁盆!”
“你咋这么热情?国营单位的干部职工不是多多少少有些桀骜不驯吗?”
“说什么呢?人民邮政为人民!最近不是农历新年又要到了嘛,咱们清理库存,铁盆有限,先到先得!”
说完那小伙便拿来一整版的猴票,准备上手撕开。
“要多少?”
“唉,别动手,一版多少钱?”
“一张8分钱,一版80张,一共是6元4角。”
“现在你手上还有多少版?”
小伙一见来了大客户,立马来了精神,绕到柜台后面数了数,整整还有100版。
“一百版,要不?拆开也行。”
“我全要了!”
张建国说完就从空间内掏出640元,拍到桌上。
“全要了?这可不带反悔的!”
“反悔啥?赶紧拿来吧你。”
小伙把100版猴票用绳子一扎,送到张建国手里,然后又快速的搬出64个铁盆,堆到门口。
“一路走好!”
说完便把邮政所大门一关,生怕张建国会反悔。
张建国算了算,如果一版能卖出一百万元,那今天散个步就挣了一个亿。
不过张建国也不准备多买,再收个一两百套就罢手,毕竟若干年后的行情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变化。
如果那帮坑爹玩意不炒猴票,开始炒什么挂历,那这钱可就打水漂了。
张建国放了十来个铁盆到空间内备用,其余全部抱到手上,找到二赖子,这才解放双手,回到植保站。
“建国,你咋买这么多铁盆?”
“用铁盆不是方便嘛,洗脸、洗脚、洗菜、洗衣服还有腌菜啥的不都需要嘛?”
“也对,但这也太多了吧?”
“没事儿,买了就用呗!”
第二天一大早,张建国三人便起床收拾行李,吃了个早午饭便坐上212吉普车直奔胜利农场火车站。
上了火车,张建国搂着眼眶红彤彤的柳烟说道:
“烟烟,别哭啦,等明年开春咱再回来看看爸妈。”
“真的?你没哄我开心吧?”
“当然是真的,不过几百公里而已。而且你没听爸说,他们的问题正在解决,说不定明年咱们就在省城相见呢!”
“嗯,建国,你真好。”
第二天早上,张建国下了火车,直接花5元钱雇了一台拖拉机,直接往靠山屯撩。
“烟烟,你收拾收拾,我去顺子那把驴牵回来。”
张建国还没进院子,就闻见一股浓郁的烧纸钱味道。
“靠,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