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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八日,罗马电台宣布投降的那个夜晚,丘吉尔站在唐宁街十号的窗前。他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涌过伦敦的每一条街道。首相把威士忌酒杯贴在耳畔,冰块碰撞的声音让他想起墨索里尼最后那通电话里,话筒传来的、像冰川碎裂般的沉默。月光依旧皎洁,照在办公桌上那份被咖啡渍染出意大利轮廓的地图上,宛如命运早已写好的注脚。

1943年5月,地中海的海风裹挟着咸腥与阴谋的气息,拂过西班牙维尔瓦港口的礁石。渔民何塞·雷玛利亚粗糙的手指触碰到那具漂浮的尸体时,感受到了海水浸泡后的皮肤那种诡异的柔软,像腐烂的海藻。尸体的军装口袋里,一枚英国皇家海军徽章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长官,这里有个死人!\"何塞的嗓音因恐惧而颤抖,西班牙宪兵闻声赶来,皮靴踏在潮湿的沙滩上,发出沉闷的咯吱声。他们翻开尸体携带的公文包,纸张被海水浸透,散发出淡淡的霉味,但上面的字迹仍依稀可辨——\"盟军计划进攻撒丁岛和希腊\"。

柏林的地下指挥部里,希特勒的指尖敲击着桌面,节奏如同即将爆发的炮火。他的参谋们围坐在长桌旁,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焦苦和紧张凝结的汗水味。情报官递上从西班牙传来的文件,纸张上还残留着海水的咸涩。

\"英国人想声东击西?\"希特勒冷笑一声,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般刺耳,\"他们以为我们会上当?\"

\"元首,\"情报部门负责人谨慎地开口,声音低沉如闷雷,\"我们在北非的侦察机确实发现盟军舰队动向异常,他们似乎在向希腊方向集结。\"

希特勒的瞳孔微微收缩,鼻翼翕动,仿佛嗅到了战场上的硝烟。他猛地站起身,军靴撞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荡。\"立刻调集装甲师前往希腊!隆美尔——让他去守住爱琴海防线!\"

与此同时,伦敦的军情六处地下室里,昏暗的灯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丘吉尔叼着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馅饼被整个吞下了,首相。\"一位军官低声汇报,声音里压抑着胜利的兴奋。

丘吉尔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烟草的辛辣在舌尖蔓延。他缓缓吐出一缕烟雾,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很好,让德国人去希腊等我们吧。\"

5月的爱琴海,阳光炽烈得几乎能灼伤皮肤。隆美尔站在希腊海岸的悬崖上,望远镜的金属边缘被晒得发烫。他的副官递来一杯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不安。

\"元帅,侦察机报告,盟军舰队正在接近科西嘉岛!\"通讯兵的声音因急促而略显尖锐。

隆美尔的瞳孔骤然收缩,耳边仿佛响起了命运的低语。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他清醒过来。\"我们被骗了……\"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海风侵蚀的礁石。

7月9日,西西里岛的夜空被炮火染成血红色。巴顿将军的坦克碾过干燥的沙地,履带卷起的尘土让士兵们不住地咳嗽。远处传来意大利守军的哀嚎,夹杂着投降的呼喊。

\"长官,意大利人开始投降了!\"一名年轻的中尉兴奋地喊道,声音在爆炸的间隙显得格外清晰。

巴顿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他摘下墨镜,镜片上反射着燃烧的村庄。\"继续前进,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罗马的威尼斯宫里,墨索里尼瘫坐在扶手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木质的纹理让他想起自己摇摇欲坠的政权。窗外传来民众示威的呐喊,声浪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耳膜。

\"领袖,德国人已经撤走了部分军队……\"他的副官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

墨索里尼的喉咙发紧,仿佛被人扼住了呼吸。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杯,威士忌的烈性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无法驱散内心的寒意。\"他们抛弃了我们……\"

9月8日,意大利宣布投降的那一夜,罗马的街道上挤满了欢呼的人群。酒馆里飘出欢快的音乐,葡萄酒的芬芳混着人们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而在柏林的总理府里,希特勒的咆哮声震碎了办公室的玻璃。

\"意大利人背叛了我们!\"他的拳头砸在桌上,震翻了墨水瓶,黑色的液体在作战地图上蔓延,像一条蜿蜒的毒蛇。

丘吉尔站在唐宁街的窗前,手中握着一杯威士忌,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如胜利的钟声。他望着远处的夜空,嘴角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首相,隆美尔的部队被困在希腊了。\"他的副官轻声汇报。

丘吉尔轻轻摇晃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让他们在那里慢慢腐烂吧。\"

夜风拂过,带着远处海港的咸腥,也带着胜利的味道。

1943年深秋,普罗耶什蒂炼油厂的烟囱依然喷吐着浓黑的烟雾,将罗马尼亚的天空染成病态的铅灰色。阿尔弗雷德·格斯滕贝格将军站在控制塔顶端,柴油与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灼烧着他的鼻腔。远处传来火车装载原油的金属碰撞声,像一具生锈的巨兽在啃食钢铁。

\"将军,柏林来电。\"副官递上电报纸,纸张在寒风中簌簌作响,墨迹还带着通讯室油印机的温热。格斯滕贝格眯起眼睛,夕阳的余晖将电报上的字句染成血色——\"盟军可能策划新一轮空袭\"。他舌尖泛起金属般的苦涩,想起1942年霍尔沃森那支b24轰炸机中队投下的燃烧弹,火焰在储油罐表面流淌时发出的嘶嘶声,像毒蛇吐信。

伦敦郊外的皇家空军基地里,潮湿的雾气凝结在机库铁皮屋顶上,滴落的水珠在水泥地面砸出深色斑点。空军中将亚瑟·哈里斯的手指划过沙盘上罗马尼亚的地形模型,蜡制的炼油厂微缩建筑在他指腹留下滑腻的触感。

\"普罗耶什蒂的防空火力比去年更密集了。\"情报官的声音混着窗外引擎试车的轰鸣,\"格斯滕贝格调来了三个88毫米高炮团。\"

哈里斯突然攥紧拳头,蜡制储油罐在他掌心碎裂,甜腻的蜂蜡气味弥漫开来。\"那就让美国人再试一次。\"他转向角落里沉默的美国上校,\"这次用低空突袭,像用手术刀切开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