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进去看看他。”
云浅说着便和萧南夜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阮震东还没有醒,头上被白色纱布缠着,脸色有些苍白,脸上还有没有修剪的胡茬子,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
看到这一幕,云浅心里揪疼了一下,原本以为黄秋芳和阮柠的事情他已经够可怜了,没想到又出了车祸。
“蔓蔓,蔓蔓,……”突然,阮震东发出一声声呓语。
他眉头紧蹙,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和焦急,他这是做梦了?
蔓蔓是谁?
“小浅……小浅……”
接着阮震东又叫起了云浅的名字。
云浅立马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安抚,“干爹,我是小浅,我在这。”
阮震东似是感受到了云浅的安抚,渐渐平静了下来,眉头也舒展了不少。
他们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后,就出去了。
外面刘欢不在,只有阮管家一个人在,云浅问道:“阮叔,干爹怎么会出车祸?”
阮管家叹了口气,“昨晚路上结冰了,阮总开车太快,所以……”
昨天晚上他家先生就很反常,他吃完饺子后坐在沙发上像是丢了魂一样,跟他说话他回答的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他还险些以为他家先生中邪了。
最后看见他失魂落魄地上了楼,本以为他去休息了,哪能想到没过多久他就急匆匆跑了出去,他还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火急火燎过。
自己想问一句他大晚上去哪儿,还没来得及张嘴他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云浅皱了皱眉,“干爹昨晚就出车祸了?那你为什么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她干爹有个什么意外,她岂不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阮管家,“我想着大过年的,打扰云小姐不太好。”
现在他家先生孤家寡人一个,云浅虽说是他的干女儿,但毕竟不是亲生的,而且她的身份又是萧家少夫人,豪门规矩多,他实在是不好打电话给她。
所以在他得到自家先生出车祸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打给了刘欢。
云浅叮嘱管家,“以后干爹有什么事情一定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现在她干爹一个人,自己作为干女儿理应照顾好他。
接着云浅又问道:“对了,干爹嘴里一直叫着蔓蔓这个名字,你知道蔓蔓是谁吗?”
阮管家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先生很重要的人吧!先生经常喝醉了,就会叫这个名字。”
云浅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是她干爹心爱的女人?
……
萧南夜站在一旁若有所思,他在想要不要将云浅的身世告诉她。
阮管家走后,云浅郁闷地坐在休息椅上,她想等阮震东醒来后再离开,他看向萧南夜,“老公,你先回去吧!我等干爹醒来就回去。”
家里还有老太太和萧子煜在,大过年的萧南夜陪自己等在这里也不合适。
萧南夜走过去她身边坐下,“不急于这一时。”
随后双手扣在云浅的肩膀上,将她转向自己,“我有话对你说。”
看着萧南夜有些严肃的表情,云浅心里紧绷了一下,“什么话?”
“其实……”
萧南夜刚开口,病房的门被打开了,阮管家激动地冲云浅道:“云小姐,先生醒了。”
“干爹醒了?”
云浅猛地从休息椅上站起身,急忙朝病房里走去。
萧南夜只得起身跟了上去,刚才没说完的话,下次找机会再告诉她。
“干爹,您感觉怎么样?”
阮震东看着云浅进来,苍白的脸上有些激动,“小浅。”
他叫着云浅的名字,本能地朝她伸出了手。
云浅将手递过去,他一把紧紧握住。
云浅感觉她这干爹有些奇怪,见到自己感觉很激动一样,“干爹您没事吧?”
第一反应就是这次车祸莫不是给他撞出什么毛病来了吧!
阮震东就这样看着云浅,眼眶都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他激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浅见阮震东这反常的反应,转头看了萧南夜一眼,萧南夜大概知道阮震东这么激动的原因,猜测阮震东肯定是知道了云浅的身世。
“你跟你妈妈长得很像。”阮震东突然开口。
云浅不知道阮震东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一句,但还是摇头,“我跟我妈就眼睛长得像,其他地方一点都不像。”
阮震东,“不,很像。”
云浅……
好吧!他说像就像。
阮震东的眼神一直落在云浅的脸上,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若是刘欢调查得没错的话,云浅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他跟顾蔓的女儿,而且他的顾蔓也还活着,老天真是待他不薄,他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昨晚他本来只是想让刘欢查一下云母在榕城有没有什么姐妹之类的,没想到查出顾蔓的消息,他的顾蔓还活着,只是毁了容,还失去了记忆,这些年一直跟女儿相依为命。
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激动、难过、兴奋、心疼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消化了好久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去榕城找她,第二天飞榕城的机票已经没有了,可他等不到第三天,所以毫不犹豫地决定开车去榕城找她,只是没想到路上结了冰,他又太激动搞太快,这才撞到了旁边的隔离带上。
云浅看着表情时而兴奋时而难过的阮震东,只觉得他太反常了,“干爹您没事吧?”
阮震东后知后觉自己情绪太激动了,松开了云浅的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事,我就是太开心了。”
云浅……
大过年的,车祸进了医院,这有什么开心的,云浅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