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张君宝凑了上前,发现香里面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
这是光明顶上常见的冰兰香,当年阳顶天曾用它炼制丹药,服用者可强身健体。
张君宝来回踱步,突然瞥见入口处闪过一道青影,走近一看,发现竟是一块刻有狮王图案的玉佩。
他弯下腰将玉佩拾起,指尖摩挲着凸起的狮纹,边缘处竟浮现出淡淡的血纹。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从外面刮来,紧接着是铁链拖曳地面的声音。
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走进庙中,他右目缠着渗血的布条,左掌五指如钩,腰间悬着半截断裂的锁链。
此人便是明教金毛狮王谢逊!
见张君宝手里拿着玉佩,谢逊情绪激动,声若雷霆般吼道:“白发老道,快把玉佩还给我!”
话音刚落,谢逊凝聚内力,喉间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怒吼,所过之处,青石地面都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张君宝只觉耳膜生疼,体内真气翻涌,急忙运转内力护住心脉。
谢逊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运力于喉,再度加大内力输出,音浪如汹涌潮水般震得门窗剧烈震颤。
张君宝感觉头晕目眩,急忙双掌画出阴阳,雄浑的太极劲气在身前凝成气旋,将音波尽数卸向两侧。
“怎么可能?”谢逊瞳孔骤缩,惊愕地喊道。
他没想到,音浪竟伤不到张君宝分毫,心中惊怒交加,右掌瞬间布满青黑纹路,七股不同劲力在掌心轰然汇聚,直取张君宝命门。
拳劲未至,四周空气已发出刺耳的轰鸣!
张君宝一眼便认出谢逊所使的便是伤人伤己的七伤拳,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借力向后倒退三步。
谢逊见一击落空,暴喝一声,卯足全身之力,全力朝张君宝进攻。
张君宝见状,当即施展太极拳法,只见他双掌如抱圆球,在谢逊出拳的刹那,引动周身真气,主动迎了上前。
谢逊只觉拳力如撞泥潭,浑身劲力竟被无形气劲牵引着向旁卸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数步。
他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此刻体内七股劲力几欲失控。
张君宝见状,轻声劝道:“若我猜的没错,阁下所使的难道是七伤拳?”
谢逊怒目圆瞪,不屑地回道:“七伤拳名扬天下,三岁小孩都认得,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话音刚落,他强提一口真气,肝肺之处的劲力朝掌心涌去。
张君宝见此,轻叹了一口气:“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摧肛肠。七伤拳每练一层,内脏便受一次损伤,你这是以命换命啊!”
话音未落,谢逊已挥拳袭来,不过拳风已远不如先前刚猛。
张君宝稍一侧身便避开了拳风,随即手掌打圆,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妙弧线,太极劲如流水般缠上谢逊手腕。
谢逊的手掌被一股柔劲牵引着,攻又攻不出去,收又收不回来,七伤拳的劲道很快就被化解于无形。
张君宝见状,苦涩地笑了一声,轻声劝道:“七伤拳威力虽大,却并不能长期修炼,听我一句劝,赶紧回去运功疗伤吧!”
听到张君宝的劝说,谢逊脸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咆哮道:“若不是为报血海深仇,谁愿修这邪功?”
听到谢逊这话,张君宝神色凝重,缓缓说道:“血海深仇固然重要,但以命相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你执意如此,就算报了仇,自己也落得个伤残之躯,又有何意义?”
谢逊听了这番话,心中虽有触动,却仍不愿轻易放下仇恨。
他暗自思量:这张君宝武功深不可测,若执意与他为敌,自己定讨不到好处。倒不如先假意顺从,寻机脱身。
想到此处,谢逊面上露出懊悔之色,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今日听了你的话,倒是如梦初醒。我这便回去,找个清净之地疗伤。”
说罢,对着张君宝一抱拳,神色诚恳。
张君宝见他态度转变,心中欣慰,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望你能早日放下心结,踏踏实实做人。”
谢逊闻言,不住地点头,随后转身悄悄向后退去。
走出没多远,他便加快了脚步,身影迅速隐入密林之中。
待张君宝反应过来,早已不见谢逊的踪影。
望着谢逊离去的方向,张君宝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此人戾气太重,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日后必定闯出大祸,但愿他能够迷途知返吧!”
说罢,张君宝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朝着武当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