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旁边冲出一个女人,“不可以!”意识到话不对,孟盈赶紧道:“殿下,这等污秽之事还是私下解决为好,免得脏了各位大人跟夫人们的眼睛。”
孟夫人见自己的女儿急冲冲地阻拦,显然是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心中莫名生出几丝不安,她压低声音在大张公主耳边道:“殿下,这怎么说都是商朝自己的私事,如今蛮夷还在这里,实不适合劳师动众。”
这话说得可笑,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屋子里有对野鸳鸯在颠鸾倒凤,现在让所有人离开,只会让人觉得孟夫人心里有鬼。
再加上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偏偏孟盈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刚刚那么大声的阻拦,让人想要不怀疑都说不过去。
大长公主看她们二人的脸色,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跟贤妃没什么过节,甚至还有合作,自然不会主动撕下双方的脸面,此刻顺驴下坡,“孟小姐说的是,里面估计是哪个宫的宫女与侍卫暗通款曲,这件事稍后报给皇后,定会严惩不贷。“
众人隐约明白了什么,纷纷打着哈哈,配合着她息事宁人的态度。
拓跋真眯眼笑了笑,“没想到商朝的皇上竟然如此大度,任由自己的女人给他带绿帽,这等胸襟气度,实在是让在下佩服。“
桑挽朝他投去一个眼神,不置可否,甚至还有些期待。
谢炙不轻易算计人,但只要算计了,那个人十有八九不会好过。
只是不知道今日会是谁倒霉呢?
大臣们气得脑子疼,“太子殿下慎言,里面的不过是个宫女而已,怎么可能会是后宫的娘娘。“
“就是,没有证据,太子殿下还是不要血口喷人为好。“
鲁蛮讽刺的笑笑,“商超的大臣还真会颠倒黑白,人都没看到就一个劲地说里头人的是宫女,不是娘娘,后宫佳丽三千,难不成你们还能精准地知道每个娘娘的声音不成?“
他阴阳怪气道:“如若真是这样,那还真是让人甘拜下风,身为臣子,连皇上身边的每个女人都了解得如此彻底,真是尽职尽能,怪不得会是皇上的肋骨之臣。“
谢炙挑眉看向拓跋真,这次还真是无意中添了一把火,倒是省得他的人出手了。
大臣不出意外地气得脸红脖子粗,这话就是纯纯的污蔑,身为一个臣子对皇上后宫的女人了如指掌,说出去笑话吗?
几乎所有大臣心头都憋着一口气,怒声道:“臣等请求殿下当面彻查这件事,还老臣们一个清白。”
若这件事被楚文帝知道,怀疑他们能后宫里的女人有染那就完了,这一刻顾不得什么钩心斗角。
只想向所有人证明他们的清白,有大臣将怒气对准蛮夷,“你空口白牙地污蔑我们,若发现事实不是如此,该如何?”
鲁蛮正准备嘲讽几句,就见拓跋真闻声道:“是我的人说话不过脑子,若不像他说的一般,本太子让他亲自向诸位道歉。”
几个大臣冷哼,合着他们的名誉就只值一句道歉?知道自己的属下出口无言,偏偏等他说完了再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什么心思别以为他们不知道。
不过碍眼身份,几人也不好直接上前去质问。
大长公主几乎被架起来,容不得她说不。
若不查明,以她那位敏感的皇弟,估计会以为她有意为之,到时候在她身上查到什么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孟盈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还想说什么,就被自家母亲一个眼神制止。
孟夫人也是无可奈何,事情已成定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太过出头,免得让人怀疑。
大长公主沉下脸来,“既然如此,那便将里面的人带出来吧,也好使臣看瞧瞧,到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女人。”
局势无法扭转,孟盈的一颗心仿佛被浇了盆冷水,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孟夫人担忧地看着她,却没在此时开口,暗地里掐着她的手,让她回过神来。
桑挽勾唇冷笑,能让孟盈如此魂不守舍的,只有卫星绝了。
只是,里面的人真的会是他吗?桑挽表示怀疑。
很快,嬷嬷上前推开门,目光一滞,久久难以回神。
外面鲁蛮还在大声道:“难不成里面的人真的见不得人?不然怎么磨磨蹭蹭的。”
赤裸裸的怀疑让几个大臣都心生不悦,偏拓跋真还在不紧不慢地道:“既然里面的人见不得人,那今日就不看了。”
说着,正准备走,就被大臣拦住,“殿下,总不能凭着你的人空口白牙的就想诬陷我们吧。”
“就是,我们还等着使臣道歉,莫非你们是为了逃避道歉,这才急冲冲地想走?”
事情都进行到一半了,没看到结果他们的心也像是蚂蚁在心口咬一样难受。
拓跋真只得无可奈何地摆手,“既然如此,就让里面的人快些,免得耽误诸位的时间。”
几个大臣也跟着催促,没一会儿,就只见嬷嬷颤抖着手将衣衫不整的孟朗跟楚无忧带出来。
孟夫人心中响起一个惊雷,没成想,里面居然是她的儿子。
孟盈呆在原地,里面不是卫星绝,但又为什么会是她的二哥?
孟夫人到底是在后院掌家的,很快便冷静下来,“殿下,依臣妇看,此事定是有人设计栽赃陷害,无忧公主跟我儿脸色一看就不正常,请殿下让太医过来诊治一番。”
大长公主点点头,有人低声道:“方才孟小姐多番阻拦,难不成是知道了里面的人是谁,刻意隐瞒?”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桑挽寻声看过去,有些意外。
这人是李将军家的嫡女李怀颜,不久前才被找回来,平时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眼下突然说起这个倒也跟她的性格贴合。
但桑挽并非第一次见到她,上辈子见到她的时候,意外见她被贤妃算计给楚文熠,没想到最后竟被她巧妙脱身。
整个流程行云如水,动作缜密,与现在大大咧咧的人格格不入。
她心下倏然浮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怀疑,谢炙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