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一双看戏的眸子盯着叶安渝,虽未说话,却已经看破一切。
叶安渝触及到白砚的眼神,不由缩了缩脑袋。
完了,小心思不会被白砚发现了吧。
玄萧见状,眉峰上挑,战意在眸子中燃烧。
他小心翼翼的将叶安渝递给白砚,朝朱珩逼近。
“怎么?你要和我比比?”
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外面的沙土已经开始移动。
朱珩惊恐的看向玄萧,满眼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不过是一头黑狼,怎么可能比得上我的朱雀血脉?”
白砚支着脑袋,唇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有没有可能玄萧是狼王血脉呢?”
狼王虽然听起来和朱雀不是一个级别,一个是神,另一个只是兽类的王。
在兽世,却没有这么多划分。
最高贵的当是天道。
其次便是苍梧城内城的一塔二界三族四世家。
最后便是外城的这些部落,以实力定强弱,不分血脉。
朱雀是苍梧城内城遗落在外的,异能突破速度快,自然没的说。
至于狼王血脉,便是有故事在里面的了。
部落建立之初,天道因为狼族的秉性奖励狼族未来的孩子一支狼王血脉。
这支血脉不知会落在谁身上,只知道会降临在狼族任何一个人身上。
而且,上一代狼王血脉死后,才会有下一个狼王血脉诞生。
拥有狼王血脉的兽人,便宛如开了外挂一般。
修炼和命运都会扶摇直上。
而玄萧,便是那个狼族幸运儿。
叶安渝在白砚怀中慢慢坐直,眸中像点燃了灯火,亮的摄人心魄。
她自心底为玄萧感到高兴。
她脆弱的玄萧兽夫,终于逃过了家人的pUA,幸得天道眷顾,未来也会拥有璀璨人生。
躺在床上的蕈濯突然因为眉心处传来的冰冷,抽动一下。
【不好!冰魄玉是大寒之物,蕈濯是被火种所伤,两者相克,一旦碰到一起,生还可能对半开】
系统焦急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叶安渝全身紧绷,气性翻涌直上,质问系统。
“你怎么早不说?刚刚你不还说只要放上就能苏醒吗?”
系统声音明显弱了几分,惶恐的解释道。
【但这是唯一能够救蕈濯的办法,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蕈濯意志坚定,一定可以挺过的。宝宝可以试试唤醒法】
叶安渝不悦皱眉,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左胸膛深处一阵尖锐的慌乱。
她伸出手轻轻按住胸口,试图平复心情。
“怎么个唤醒法?”
【就是跟宝宝前世中唤醒植物人方法一样,和他说话,讲一些他在意的事情或者他喜欢的事情】
蕈濯在意或喜欢的事情?
叶安渝眉头紧皱,伸出小手攥住蕈濯冰凉的大手。
蕈濯在意的事情她不太清楚。
但蕈濯喜欢的事情……似乎是唱歌。
想到这里,叶安渝突然哼起了歌。
“终于有天我做场美梦,哪里收获只需要耕种……”
她闭上眼睛,享受的哼唱着。
其他几位兽夫则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心底也是一阵紧张。
蕈濯痛苦的皱起眉头,看的四位兽夫一阵紧张。
“咚咚咚!”
楼下传来一阵紧张的敲门声。
四人不悦的皱起眉头。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敲门。
他们第一想法就是花瑶。
看着就像会干这种事的人!
几人对视一眼,没有一人愿意去开门。
耳畔中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赤宸,你去!”
朱珩一甩脸,烦躁的将赤宸推了出去。
赤宸本不想去,奈何他是里面最弱的,谁也打不过。
只能打碎银牙往肚里落,委屈巴巴的去开门。
拉开房门,入眼的并不是那只讨人厌的花蝴蝶。
而是一个……乞丐?
这乞丐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像是一堆杂乱的稻草,看体型似乎是一个雌性。
赤宸疑惑的皱起眉头。
叶安渝管理下的雌性各个都身宽体胖,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
难不成是别的部落的?
一双粗糙干枯且脏兮兮的手抓住赤宸的衣服,声音喑哑。
“赤宸,带我见玄萧。”
不太熟悉的声音在赤宸耳边响起,赤宸眸光短暂停滞。
这雌性究竟是谁?怎么还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他还急着回去呢,便没有继续询问,扯回自己的衣服,让乞丐在门口等候。
随后,回到蕈濯房间。
“玄萧,找你的。”
玄萧虽心有疑惑,此刻是关键时刻,也没有多问。
直接下了楼。
刚下楼,便被门口处的乞丐震慑住。
他浑身一抖,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僵硬在原地。
“玄萧,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乞丐痛哭着扑到玄萧身上,长期饱受惊慌的眼神中有一刻的放松。
玄萧机械的回神,碍于章玉容的声音太大,会吵到叶安渝,便推着她出了房子,顺手把门带上。
黑眸中划过一丝不解,说不担心是假的。
“阿母,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上下打量着章玉容。
全身骨瘦嶙峋,就和当初的叶安渝一般,甚至比当时的叶安渝还要惨。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外袍坏作条状挂在身上。
脸上身上也不干净,全身都是黑漆漆的,散发着一种恶臭味。
头发乱糟糟的一团宛如鸡窝一般。
甚至还有干枯的草叶插在里面。
玄萧的话似是戳到了章玉容的痛处,她掩面痛哭。
“这事都怪你阿父!你阿父做尽坏事被取消族长之位,由你的雌主胜任。”
“你阿父刚回到山洞,你阿弟便因为被杀千刀的反噬,咽气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你阿父。”
“我本想投奔你,不料,你当时不在部落,我只能去找以前的兽夫和孩子。”
“但是,我早就碍于面子私下休了那些兽夫,没有一个人收留我。”
章玉容越说哭的越厉害。
她整个人都扑在玄萧怀中,紧紧抱住玄萧,鼻涕眼泪全部蹭到玄萧身上。
“玄萧,我只有你了,如果你再不收留阿母,阿母会死的……”
章玉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可怜。
玄萧皱着眉头,强忍着心底的那股恶心,试图将章玉容推开。
奈何,章玉容死死抓着他的衣服,没有半分松开的迹象。
那样子,明显就是赖上玄萧了。
只要他不松口,他就不会放手。
花瑶单手撑着脑袋,一双眸子戏谑的透过寒冰看向窗外。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就喜欢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