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花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迅速低下头,“能为山公子做事,是我的福气。”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亲手做的平安符,愿山公子往后顺遂平安。”
山秀峰接过布包,指尖触到上面细密的针脚,显然是用心缝制的。他忽然想起在现代时,母亲也会在他考试前为他准备平安符,那上面的针脚同样细密,充满了爱意。
“谢谢。” 他轻声说道,将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待今日忙完,我带你去看长安城的烟火,可好?”
青山花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真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仿佛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山秀峰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理应得到回报。”
李幂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酸涩。她想起昨夜在厨房,青山花一边揉面一边轻声说:“幂姐姐,你说山公子会不会讨厌我?” 那时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少女低垂的睫毛上,像落在秋水畔的蝶。
“时候不早了。” 她轻声说道,打破了室内微妙的氛围,“酒楼那边该准备就绪了,咱们该出发了。”
凤凰酒楼前,大红的灯笼将整条街照得如同白昼。山秀峰身着一袭紫色锦袍,腰间玉带镶嵌着上等的和田玉,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站在酒楼门口,与前来道贺的宾客一一寒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有些恍惚。
“山公子果然是少年才俊,这凤凰酒楼怕是要成为长安城的新地标了!” 鱼朝恩大笑着拍了拍山秀峰的肩膀,手中的鎏金酒壶随之一晃,洒出几滴琥珀色的美酒,“某家今日可是带了珍藏的葡萄酒,一会儿可要与山公子好好痛饮一番!”
山秀峰笑着应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街尾的方向。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 李成功。那个曾与他在现代一同考古的伙伴(其实最早是他的高中领导),不知是否能在今日出现。
“山兄!”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山秀峰循声望去,只见李成功穿着一身藏青色襕袍,正拨开人群向他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中年女人,正是张席。
“你们可算来了!” 山秀峰迎上去,用力握住李成功的手,“我还道你们被什么大事绊住了呢!”
李成功笑着摇头,目光落在酒楼的匾额上,“路上遇到些周折,不过好在没耽误。山兄,恭喜你啊,这凤凰酒楼可是你和弟妹的心血,今日就算是爬,我也要爬过来!”张席笑着也拱手表示祝贺。
三人相视而笑,眼中都带着几分感慨。谁能想到,两年半前山秀峰还在考古现场,如今竟在盛唐开起了酒楼,还成了长安城的风云人物。
“这位是......” 张席望着站在山秀峰身后的李幂和青山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这是内子李幂,这位是青姑娘。” 山秀峰介绍道,“幂儿,这位是李成功,那位是张席,都是我在...... 远方的故交。”
李幂和青山花(青山花看出了来人是谁,但她没有说话)微微福身,李成功和张席(二人没有认出青山花,她早已大变样,李成功和张席曾经在酒店待过只不过时间久了就忘了。)连忙回礼。就在这时,皇宫的仪仗队缓缓驶来,为首的宦官高声宣读着皇帝的诏书,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凰酒楼乃长安盛景,今欣逢竣工,朕心甚慰......” 宦官的声音尖细而悠长,在夜空中回荡。山秀峰跪在地上,望着手中的诏书,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 他的父母就在那深宫中,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诏书宣读完毕,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山秀峰站起身,看到李辅国派人送来的贺礼 —— 一对纯金打造的凤凰摆件,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他想起这个权倾朝野的宦官,心中不由得一阵警惕。在这盛唐的繁华表象下,暗潮涌动,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吉时已到 ——” 随着司仪的高声呼喊,竣工仪式正式开始。山秀峰拿起金剪,剪断了象征吉祥的红绸,霎时间,鞭炮齐鸣,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绚丽的色彩。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李幂和青山花站在他两侧,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笑容。
山秀峰望着眼前的繁华景象,忽然想起昨夜的梦境。青山花的话如同一记警钟,在他耳边回响:“你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金剪,忽然意识到,或许他来到这大唐,并非偶然。这里有他放不下的人,有他未完成的事,还有一个未解的谜题,等待他去探寻。
夜深了,宾客渐渐散去。山秀峰站在酒楼门口,望着长安城的万家灯火,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李幂走过来,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肩上,“郎君,该回去了。”
他点点头,转身看向身后的凤凰酒楼。灯火通明的酒楼里,青山花正与伙计们收拾桌椅,偶尔传出几句轻笑。
“走吧。” 他轻声说道,伸手握住李幂的手,“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两人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月光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天已三更,小心防盗 ——” 山秀峰抬头望着夜空,繁星依旧璀璨,如同他初到这里的那个夜晚。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是否还能回到现代,回到父母身边。但此刻,他握着身边人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只要心中有牵挂,有想要守护的人,便是幸福。
“幂儿,” 他轻声说道,“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李幂抬头,眼中倒映着漫天星光,“傻瓜,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天涯海角。”
山秀峰笑了,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在这盛唐的夜里,他忽然明白,或许命运的安排自有其道理。他来到这里,是为了遇见这些人,经历这些事,无论是欢喜还是 sorrow,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至于如何回去,或许时机未到。又或许,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风吹过,带来一丝花香。山秀峰深吸一口气,带着满心的温暖与期待,走向那片属于他的盛唐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