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
张麒麟看着这个熟悉至极的房间,起身走到门边,抬手去推门,可面前的门却纹丝不动。
他微微愣了一下,脑海中思绪翻飞,恍如回到了他和她初见的那日。
当时他是想快点逃离这个让他无所适从而心跳加速的空间,可她却强势的直接把他强留了下来。
而今,他是甘愿自囚于此。
不知为何,他的脸微微一红,应当是回忆起了那段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荼靡时光。
那是他……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美好记忆。
时光如流水,没想到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在他的记忆中,和她相知相守的时间其实很短,与他这漫长的生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可他却觉得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他的生命才会开始流动。
在房间中枯坐了很久,眼见外面的天色渐渐迟暮,可他心心念念的那只鬼却迟迟未归。
他开始有些不安,沉默着检讨自己是什么地方惹她生气了,以至于她现在竟然连见他都不愿意。
手指逐渐握紧,眉头也蹙了起来,思来想去,他觉得应当就是自己竟然不顾自己身体安危,去救霍仙姑,所以她生气了。
仙月隐身站在他的面前幽幽的盯着他,眸中泛起红色的光芒,如同一只想要把自己的猎物剥皮吞吃入腹的饿狼。
不,并非饿狼,她是一只恶鬼。
张麒麟似有所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抬起手试探性的向着空气中轻轻探去,不出意外的探了空。
“我错了……”
一股大力骤然袭来,张麒麟的身体在房间中漂浮了起来,他僵硬着身体仰躺在离地一米左右的半空中,唇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捂住了,张嘴只能发出一些不成调的声音。
他费力的转动双眸环顾四周,可却怎么也没有看见卿月的身影。
突然,一只冰冷的小手如同灵蛇一般钻入了他的衣服之中,一股不可抵挡的颤栗从脊椎开始沿着他的背脊传导,将他的脑海炸得一片空白。
感受着那只如同羽毛一般,富含节奏性的抚摸着他身体却看不见的触感,他紧紧的抿住了唇瓣。
可能因为看不见,所以感官反而越发的灵敏,不过须臾时间,房中便传出了难耐的喘息声。
她松开了他的口。
“阿月……阿月……”
那只作恶多端的女鬼却只自顾自的沉迷于惩罚他,即便那让人心颤的嗓音出来的一瞬间差点叫她心软,但她还是不想就此放过了他。
随着衣袍一件件落地,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射入屋内,照在了那个几乎半裸的男子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还有咬痕讲述着这片空间中的暧昧。
许是知道她不会放过自己,他便死死的咬住了唇瓣,任她如何捉弄自己,挑逗自己,他也没有再发出一声呻吟。
很好,还挺倔。
她更喜欢了怎么办,她很是喜欢看他哭泣的样子怎么办,好想把他狠狠地弄哭。
俗话说得好,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真香定律……即便是女鬼也逃不脱的。
微凉的刺痛感袭来的瞬间,张麒麟猛地颤抖起来,他空洞的瞪大了双眼,然后开始挣扎,可他一个凡人又怎么能逃不过一只千年女鬼的禁锢。
细碎的粗喘声在夜幕之中重新开始响起,奏响了一曲时高时低的乐章。
看起来委屈至极的那双眸中翻涌起了让鬼也兴奋的晶莹,卿月低头伸出舌尖舔舐他嫣红的眼尾,将他脸上的滚烫吞吃入腹。
从这一夜开始,每每到了夜晚,一只看不见的女鬼就会准时出现在这个房间中,开始折磨她的心上人,然后到了天亮她又会准时离去。
到了第四天,张麒麟发现她竟没有按时来到房中,第五天、第六天……
他自从醒来之后已经整整九日没有见到她了,他开始坐立不安,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只女鬼给折磨死了,如果她再不出现,他觉得自己会疯。
他拿起地上的椅子开始砸门,可这个如铜墙铁壁一般的房间却纹丝不动,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被困在宫廷之中等待皇帝宠幸的男鬼,他的一切自控力与理智开始逐渐瓦解。
那只女鬼实在是太过于会把控人心,在他开始患得患失,精神恍惚的时候她才终于施施然的出现在了房中。
任由他将自己狠狠地折磨回来。
情到深处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让他难过了那么久,可不过须臾,她便重新铁石心肠起来,她不是光风霁月的圣母,她是生活在阴暗中的女鬼。
她早已不会正常的爱,扭曲和偏执堆砌了她,世人不能期盼从一个没有那些美好品质的女鬼身上去索取宽容大度。
就这样吧,就这样彼此牵绊,就这样互相折磨,她永生永世也不可能放手。
清晨
卿月刚刚睁眼便对上了一双猩红的双眸,他手上框住她的力度大得如同也想将她吞吃入腹。
一抹恶劣的笑容浮现在那张绝美的脸上,她一点也不知悔改的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磨蹭。
“下次你再敢去救别的女人伤了自己,我就……”
“就怎么样,就不要我了吗?”
沙哑而泛着狠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卿月愣了一下,没有等她回答,他便狠狠地压了上来,在她的唇瓣上疯狂的啃食。
鲜血混着汹涌澎湃的爱意被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吞咽下去,在即将达到顶峰的那一刻,他却一把将她推了开。
“你之前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卿月的面上还泛着没有褪去的媚意,她重新凑了上来,亲吻着他的胸膛,然后是锁骨,最后研磨到了他的下颚时,被他给牢牢的按压住。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眼前的这只让他的底线一低再低的恶劣女鬼,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取悦我,取悦我,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