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卿坐在躺椅旁，给侧身背对着他的姜若空捏揉手臂。
是隔着衣服捏，林长卿没敢把衣袖撸上去，刚要闭眼进入修炼状态，姜若空忽然开口：“不对劲儿。”
林长卿听后一愣，“师尊，什么不对劲儿。”
姜若空没回头，继续道：“那个楚圣不对劲儿，感觉像失智了一样。”
“为了一个区区青龙玄体，居然在本宫面前用不渝之言训斥你，他这一个言行不当就同时开罪了我们俩，这太不明智了，这不是那老狐狸的作风，他偏袒得过于明显，很奇怪。”
闻言，林长卿心中不由一沉。
这必然是天道的影响，难道之前影响一次，就已根深蒂固，一直处于影响中吗。
这时，姜若空侧头看来，绝美的眉宇带着沉凝之色。
“不管如何，你以后离楚圣，还有那个箫凡远点，我感觉这两人都不对劲儿，尤其是那箫凡，第一次看到他就给本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还有他今天的遭遇，感觉冥冥中，有谁在帮助他，运气好得诡异。”
林长卿听后，手上捏揉的动作一顿，沉默一会儿，缓缓摇头，“师尊，我和那箫凡之间可能在命运里有某种关联，远离他是做不到的，我感觉，我们日后会成为敌人。”
姜若空眉宇一蹙，脸色变冷，“相信自己冥冥中的感觉，现在就去杀了他！”
姜若空这话这态度一出，都把林长卿搞懵了。
神女师尊这么杀伐果断的吗？！
“可是师尊，他身后有楚圣。”
姜若空凤眸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冰冷和凌厉，“他若出手阻止，本宫便将之镇压，若执迷不悟，一心与我们为敌，那便杀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林长卿莫名感觉不寒而栗。
“师尊，我就一个感觉，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要是我感觉错，杀错人了怎么办？”林长卿认真地看着姜若空，仔细观察神女师尊的眼神和脸色变化。
姜若空同样也眼神认真地与他对视，神情郑重，“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绝不可心慈手软！”
说着，姜若空抽回手，起身离开躺椅，身上散发出肃杀之气，“走吧，现在本宫就带你去杀人。”
林长卿面色一怔，愣愣看着姜若空，这是来真的啊……
同时心中一动，跃跃欲试。
或许，有实力无限接近准帝境的姜若空出手相助，说不定真的能强杀箫凡。
他想起之前问系统杀了后天气运之子，可否获得全部气运。
系统是这样回答的：「可以，不过要奉劝宿主，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轻易尝试，有天道暗中保护，很难杀死，且容易引起超出意外的异变……」
有圣王境圆满，无限接近准帝境实力的姜若空在，这就是他所拥有的绝对把握啊，难不成太虚圣地里还藏着准帝，乃至大帝不成？
别说太虚圣地了，整个坤域都不可能有，除非是中域和那些生命禁区，而这些地方都离太虚圣地太过遥远，哪怕真的有帝境来救援，也是鞭长莫及。
林长卿想到此，心里一下子充满信心，也起了杀心。
“师尊，您先坐下，让我再仔细感应感应。”
林长卿拉了拉姜若空的衣袖，同时心里吩咐系统。
‘系统，我要看看箫凡这一天内的既定人生轨迹。’
「100点能量消耗成功，开始预知箫凡接下来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既定人生轨迹。」
等了几秒，只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开始播放。
画面里，箫凡和楚圣面对面而坐，正说着话呢，忽然楚圣面色一变，看向箫凡身后。
画面一转，林长卿看到自己和浑身覆盖圣洁白光的神女师尊，出现在画面里。
“神女，长卿，你们怎么来了，来此所为何事？”楚圣不禁站起身，一脸疑惑。
箫凡回头看到他，腾地站起身，开口就是一顿破口大骂，“林长卿！你个狗东西，竟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他妈……”
话还没说完，就见姜若空素手一挥，箫凡身上没有奇迹发生，没有抗住圣王境圆满一击，身体快速瓦解。
可奇迹没发生，意外却发生了。
发生意外的，居然是出手的姜若空！
只见她如遭重击般，身体猛然一抖，随即开始剧烈发颤。
“不好！是天道降下的气运反噬，这小子居然是天道的人！”
姜若空声音有些焦急，朝林长卿身上扑去，紧紧抱住。
“快，带我回去，我的命数不允许我杀带有天道使命的天命之人。”
话说到这儿，姜若空身上的圣洁白光快速消失，银黑掺半混杂的青丝变为全黑，琉璃瞳变为黑瞳，一身圣境气息如潮水退却，很快消散全无。
楚圣看到显露出面容的姜若空，顿时就看呆了，眼睛瞪得滚圆，嘴角有口水流出，看得一脸猪哥相。
又发现姜若空状态不对，感应到气息下滑，楚圣的眼神开始闪烁。
林长卿看到画面里，自己拦腰抱起姜若空就要转身逃走，楚圣大手一挥，他和姜若空所在空间顿时凝固。
二人像封固在琥珀里的昆虫一样，动弹不得。
这一刻，外表看着温润平和的楚圣，终于显露出自己的真实为人，俊美面容变得狰狞扭曲，眼里冒绿光，满眼色欲贪婪。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神女啊，你好像受到什么反噬，身体出了状况呀。”
“在此之前，本座一直很好奇，从未露过脸的你，一出现在坤域，就被天机阁的人评选为坤域第一美人，还给了个九天神女的美称。”
“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实，你美得可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百美榜上的其他美人与你一比，都要黯然失色几分。”
“神女啊，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本座就被你那高贵圣洁的气质深深吸引，本座觊觎你很久了，奈何八十年前那场切磋，让本座知道你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就打消了一些念头。”
“没曾想，天赐良缘，把不能反抗的你送到本座面前，如今终能得偿所愿，一品美人芳泽了……桀桀桀！”
楚圣桀桀怪笑，探手毫无阻碍地伸入凝固空间里，摸向姜若空的脸。
到此，画面结束。
林长卿悚然一惊，面色狂变，随即勃然大怒，忍不住一拳狠狠砸在地面。
“艹！这该死的老逼登！还有这狗天道，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