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缭绕的悬崖边，林道缓缓收功。身后红白交织的法相虚影渐渐隐入体内，丹田中的混沌道种已然生根发芽，九片道叶轻轻摇曳，每一片上都铭刻着不同宝术的道纹。
\"师尊。\"林道恭敬行礼，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沉稳。
白眉尊者负手而立，银白长眉在晨风中微微飘动：“不错，经历过这九世轮回，往生花已与你完美融合。”他转身望向云海，“是时候下山了。”
“师尊要赶我走？”林道心头一紧。
“该教的，为师都已倾囊相授。”尊者袖袍一挥，云海中浮现出万千气象，“武道之路，学我者生，类我者死。你需走出自己的道。”
见尊者态度坚决，林道不再多言。但有一个问题，如鲠在喉：“师尊，现今世上的生物变异，当真只是核辐射所致？武道重燃也与此有关吗？”
“哈哈...\"白眉尊者突然大笑，笑声震得云海翻腾，“武道自古从未断绝，至于生物变异...\"他神色突然严肃，\"核辐射不过是催化剂，真正的关键在深海那里出现了天命石。”
“天命石？”
林道瞳孔骤然收缩，一段尘封的记忆猛然浮现——当初参悟《嗜血魔鲨宝术》时，他曾窥见那头海兽的传承记忆：一头普通灰鲨在吞噬七彩奇石后，短短几十年年便进化成纵横四海的王者霸主。
“难道……”
白眉尊者似有所感，袖中飞出一物悬浮半空。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的晶石碎片，通体流转着梦幻般的七彩光晕，时而如朝霞绚烂，时而似极光变幻。更奇异的是，晶石周围的空间竟微微扭曲，仿佛承受不住其蕴含的能量。
“此乃天命石碎片。”尊者指尖轻点，晶石缓缓旋转，“六十年前东海现世，为师机缘所得。”
林道接过晶石，顿时浑身一震。晶石内蕴含着的恐怖能量，若仔细聆听，还有道音传出。
“此石乃天地造化所生。”白眉尊者解释道：“上古时期被称为'大道碎片'，蕴含最本源的法则力量。现代科学无法解析其构成，便以'天命'称之。”
随着尊者讲述，一段尘封的历史在林道面前徐徐展开：
一百年前，马里亚纳海沟深处爆发七彩光柱。三个月后，第一头变异海兽袭击了沿海城市。与此同时，全球各地陆续有人觉醒\"超能力\"——实则是沉寂已久的武道血脉被激活。
“当时各国联手封锁消息，以'核污染变异'为由掩盖真相。殊不知，此时深海中的天命石能量正在不断扩张。”尊者冷笑道。
“而最近的几十年，天命石现世频率越来越高。而这也导致深海中的王者数量，在不断的增加。虽然在本世纪初，人类与海兽王者签下了太平洋条约，但谁也知道那是短暂的和平，一旦深海中，海兽的王者数量，持续扩大，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将不可避免。\"
白眉尊者说道这里，脸上尽是忧虑。
“师尊，那世界各国高层，是否早就知道了天命石的真相？”林道突然问道。
“白眉尊者闻言，手中拂尘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各国高层岂会不知？这几十年来疯狂发展的深海探测技术，不就是为了搜寻天命石？\"
林道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为何不批量培养尊者境强者？\"
\"痴儿！\"尊者突然屈指轻叩林道额头，发出清脆声响，“你把尊者当什么了？集市上的白菜么？”见林道吃痛捂额，尊者神色转为凝重：“纵有绝世天资，也需历经生死劫难方能成就尊者。更遑论那些急功近利之辈。”
“速成之力，终成枷锁。记住，真正的强者之路，需以自身为舟，以本心为舵。”
白眉尊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林道肃然，郑重一拜：“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白眉尊者微微颔首，山巅忽起一阵罡风，吹得师徒二人衣袂猎猎作响。尊者银白长眉随风舞动，目光穿透翻涌的云海：“且去。待你寻得自己的道，再回山复命不迟。”
林道深深望了师尊最后一眼，将那道仙风道骨的身影烙印心间。此去经年，再见不知是何光景。他终是转身踏下山径，背影渐渐没入苍茫云海之中。
……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在昆仑山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当林道踏出秘境结界时，眼前已是一片银装素裹——明明正值盛夏八月，昆仑山脉却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笼罩。举目四望，别说人迹，连飞鸟都不见踪影。
“这天气……”
林道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冰晶。以他如今的修为，普通低温早已无碍，但昆仑山的寒气中竟夹杂着丝丝灵气，连护体真元都能渗透。难怪寻常武者根本不敢靠近。
下山之路比预想的更为艰难。林道不得不时刻运转真元抵御寒气，同时还要避开那些被积雪掩盖的冰裂隙。有几次，他险些坠入深不见底的冰渊，全靠法相虚影及时托举才化险为夷。
三日后，当林道终于看到山脚下稀稀落落的藏民帐篷时，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牧民们对这个从暴风雪中走来的年轻人惊为天人。
“最近的机场在格尔木。”一位老牧民操着生硬的汉语比划，“坐我的牦牛车，两天能到。”
林道笑着婉拒，悄悄在老人茶壶里滴了一滴稀释过的龙鳞果液。这足以让老人在未来三年内百病不侵。
抵达格尔木机场时，林道通过机场大屏幕，他才惊觉自己已在昆仑秘境待了近两个月。现在已是八月末，魔都武大马上要开学了。
“该回去看看灵沁了。”
想起那个总是笑眼弯弯的姑娘，林道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几分。从澜沧江斩杀虎蛟开始，到北邙鬼域生死搏杀，再到昆仑秘境苦修，这几个月来他的神经始终紧绷如弦。修炼之道讲究张弛有度，是时候休整一番了。
飞机穿越云层时，林道摩挲着芥子空间中的礼物——一块泛着宝光的天赋宝骨，表面缠绕着紫色雷纹。这是他从那头九阶虎蛟身上取出的精华，蕴含着雷火双属性。当初楚灵沁将珍贵的雷雀宝骨赠予他，如今这份回礼想必能让她惊喜。
魔都的霓虹依旧璀璨。林道站在酒店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黄浦江的游船如织。手机屏幕亮起，楚灵沁发来消息说明天才能到校。这样也好，他正好有时间去取学校承诺的修炼资源。
窗外，一轮明月爬上东方明珠塔尖。林道盘膝而坐，身后红白法相若隐若现。明日重逢前，他需要将这段时间的收获好好梳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