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见刘海盯着自己发呆,吴苋微微低下头,细声问道:“先、先生,可是小女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没有,是我失礼了。”
刘海回过神,笑道:“不知吴姑娘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虽然等下刘海会变成禽兽,不过现在他还是一个彬彬有礼的教授。
“叔父怕先生晚上孤枕难眠,特让小女过来伺候,还望先生莫要嫌弃小女才好。”
吴苋低垂着头,声音轻柔,从声音就能听出她很紧张。
你这也说的太直白了吧。
直接一来就说是吴匡让你来伺候我的。
果然是个未经世事的傻姑娘,一点心机都没有。
“哪里,哪里,吴姑娘请进。”
送上门的美人,刘海没理由不收,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房间等着了。
刘海侧身让开,吴苋低垂着头,莲步轻移走进房间。
身后两个丫鬟纷纷对刘海欠身行了一礼后,便匆匆离开。
不远处躲在阴影里的吴匡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待房门关上,他才搓着手离去。
虽然先生是宦官,不过既然先生好色,那就给他送美人。
哪怕就是给他做个丫鬟,那也是人上人。
房间里,吴苋入房走了几步便一直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她偷瞄了一眼刘海,只见他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床铺,那副从容的模样,让她更加紧张了。
“吴姑娘,坐吧。”
刘海指了指床榻的一处,说道。
来的时候,叔父说,先生是宦官不能做男女之事,只要听先生安排,伺候好先生即可。
吴苋心中默念,走向刘海,轻声说道:“多谢先生。”
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床榻边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刘海整理好床铺后,转身看向吴苋,见她那副拘谨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怜惜。
体虚,气虚,也不是什么大病,应该可以做那种事吧。
不然总不能让我抱着这么大一个大美女,干瞪眼吧。
我特么又不是在打牌。
大不了我轻点。
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
“吴姑娘,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刘海想着,转身走到桌案前,倒了一盏温热的茶水,端到吴苋面前。
“谢谢先生。”
吴苋抬起头,目光与刘海交汇了一瞬,便迅速低下头去,伸手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刘海趁机慢慢坐在吴苋一旁,轻声说:“吴姑娘不要紧张,放松些。”
吴苋微微点头,却依旧紧绷着身体。
刘海肯定不能让气氛如此尴尬,于是开口问道:“吴姑娘,平日里可有什么喜好?比如琴棋书画之类的。”
吴苋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小女平日里只是做些女工,只是技艺不精。”
只会女工啊,标准的大家闺秀。
看来吴家原本就是准备将她用来联姻的。
刘海接着又问:“吴姑娘做女工可会绣些什么花样?”
吴苋低着头,声音更小了:“小女常绣些花鸟鱼虫。”
“花鸟鱼虫啊,不知吴姑娘可有携带。”
刘海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
吴苋愣了一下,轻声说道:“小女此番来得匆忙,只有一张绣帕。”
说完,吴苋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从袖中掏出了那张绣帕,双手递向刘海,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怯:“先生若不嫌弃,可瞧一瞧。”
刘海双手接过绣帕,展开来细细端详。
只见绣帕上,一只栩栩如生的黄鹂鸟栖于枝头,羽毛色泽鲜亮,根根分明,周围点缀着几朵粉嫩的桃花,花瓣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说实话,比何太后绣得好。
“吴姑娘果真心灵手巧,这绣工细腻精湛,这黄鹂鸟好似下一秒便要振翅高飞,桃花也是娇艳欲滴。”
刘海赞叹道,目光专注地盯着绣帕。
先生这是在夸赞我?
这还是吴苋第一次被别人夸赞。
“先生谬赞了。”
吴苋既开心又害羞。
话题打开了,两人就聊起了刺绣。
虽然大多时候是吴苋在说,刘海在问。
聊着聊着,吴苋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像最初那般紧张拘谨。
“要不,下次苋儿将我的脸绣到绣帕上如何?”
不再拘谨后,刘海称呼吴苋也由吴姑娘变成了苋儿。
“哪有将人脸绣在绣帕上的道理,先生莫要打趣小女了。”
吴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怎么就不行呢?”
刘海笑着反驳,“古往今来,画像、雕塑皆有人物之形,绣于帕上又有何不可?”
“先生若真有此想法,小女也并非不能一试。
只是人像刺绣难度颇高,小女需多花些时日练习,还望先生不要嫌弃小女笨手笨脚。”
“很难吗?”
刘海疑问道,他不会刺绣,到底难不难他也不知道。
“嗯,人脸的五官、神态、轮廓都要精准把握,稍有偏差,便会失了神韵。”
吴苋认真地解释道。
“那……苋儿可要观察仔细了!”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刘海举起右手,托起吴苋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两人的脸瞬间凑近。
吴苋的呼吸一滞,眼神慌乱地躲闪。
“苋儿,你真美!”
说话的同时,刘海将托起吴苋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让吴苋的脸慢慢靠近自己。
吴苋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而且吴匡让她听刘海的安排即可。
她只能闭上眼……
“苋儿,放轻松,这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
转眼间,善解人衣的刘海已经将没有装备的吴苋轻轻放下。
他轻声低语,气息轻轻拂过吴苋的脸庞,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她能感觉到刘海的靠近,那种陌生的压迫感让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然而,吴匡的叮嘱又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先生是宦官不能做男女之事,只要听先生安排,伺候好先生即可。
先生,真的是宦官吗?
为什么,苋儿觉得先生不像是宦官,而像是个真正的男人。
宦官,吴苋见过,说个话阴阳怪气的。
而刘海与她见过的宦官完全不一样,分明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
当然,这只是吴苋作为女人的第六感。
她就是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真正的男人,是怎么样的,她也没体验过。
“苋儿……”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