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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繁花笺 > 第三百二十七章 红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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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萧烁恭祝母后千秋圣寿,愿母后凤体康泰,福寿绵延。”萧烁献上的寿礼是他亲手写得《百寿图》。

大公主的声音软糯却清亮:“儿臣恭祝母后圣寿安康,母后,这是儿臣跟着刘嬷嬷学做的香囊,里面装了晒干的合欢花和薰衣草,嬷嬷说能安神呢!”

漆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绣工略显稚拙的香囊,针脚还算工整,明黄色的香囊上,绣着个一个“寿”字。

“难为你记得母后夜里偶有失眠,有心了。”余少云将香囊递给身旁的吟芳,“收起来吧,往后就挂在寝殿的帐钩上。”

大公主闻言,立刻笑弯了眼,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母后喜欢就好!儿臣还学了新曲子,等会儿弹给母后听!”

“好啊。”余少云颔首应着。

大皇子和大公主献了礼后,就轮到众嫔妃,方允娴率先献寿礼,她掀开盒盖,一对青花缠枝莲纹瓷瓶映入眼帘,瓷质细腻如脂,釉色白中泛青,正是御窑新出的珍品。

瓶身绘“福寿连绵”纹样,蝙蝠与寿桃缠于莲间,笔触细腻,瓶口描金,光泽温润。

“这对瓷瓶烧了七窑才成,青花如墨,缠枝绕福寿,愿娘娘福气缠身、寿数绵长。”方允娴欠身道。

余少云颔首:“御窑手艺精进,贵妃有心。”

沈落霞随后起身,内侍抬上紫檀木托盆,盆中是仙山盆景。

灵璧石堆叠主峰,覆苍绿苔藓;山腰立福禄寿玉雕,神态如生;山脚矮松文竹,有“松鹤延年”之意。

沈落霞温婉道,“愿娘娘福禄寿周全。”

余少云笑意加深:“仙山雅致,摆殿中正好。”

谢知意起身,霜降捧上锦盒,内卧半尺高白玉药师佛,羊脂玉质温润,眉眼弯弯,笑意慈悲。

“此乃尚工局新雕的。”谢知意平和道,“愿护佑娘娘安宁,大皇子康健。”

“多谢佳婕妤吉言。”余少云笑道。

接着是其他嫔妃献礼,等献礼完毕时,已到了午时初刻,偏殿内宴席早已备妥,余少云含笑邀诸位移步入席。

她与她母亲端坐正席,众人依位分品级各就其位,今日宴席特设双席,格局分明。

谢知意所在的席位,邻座正是周婕妤。

周婕妤素来不安分,瞥见谢知意正细品百合莲子羹,便故意凑近笑道:“佳婕妤瞧这羹汤甜丝丝的,竟已吃了小半碗呢。想当年我怀着大公主时,就偏嗜这等甜物,御膳房的杏仁酪、蜜饯梅,一日能吃两三份。老嬷嬷都说,这可是怀女孩儿的征兆呢。”

谢知意浅浅一笑:“本宫这才两个月身孕,胎像尚未坐稳,哪能凭这点吃食便断定男女。”

周婕妤却不肯罢休:“我瞧你怀了孕,走动仍这般轻快,定是位小公主。若真是女儿家再好不过,我家大公主正缺个伴儿,日后便有妹妹一同玩耍了。”

谢知意眸光微闪:“年岁相差太远,怕是玩不到一处去。周婕妤不如求陛下为大公主多择几位同龄伴读入宫,这般才好有人陪着玩耍。”

“伴读是伴读,姐妹是姐妹,哪能混为一谈?”周婕妤嗔怪着驳回。

谢知意笑而不语,淡定地吃着莲子羹。

依她的胎梦来看,腹中八成是位皇子,只是没必要与周婕妤说这些。

乐声如流水漫过金砖地面,二十四名舞姬自两侧偏门鱼贯而入。她们身着月白宫装,领口袖缘以银线绣缠枝莲纹,裙摆曳地时带起微风,拂得殿角彩绸轻轻摆动。

舞姬们齐齐屈膝,双臂舒展如振翅欲飞,脚下踏着轻快舞步,月白裙裾随动作翻飞,银线莲纹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编钟一响,众人旋身成圈,袖中抖落银线寿桃,簌簌落在中央,竟拼成个大大的“寿”字。

琵琶声起,队形时而散开时而聚拢,素色绸带在空中牵出优美弧线,时而绕成同心结,时而摆作丹凤形。

领舞姬站前一步,众人随她屈膝颔首,动作齐整如刀裁,裙角扫过地面的细碎声响与乐声相融,满殿都漾着庆生的暖意。

就在此时,柳良人忍不住低声劝魏静伊:“柔良人,你莫再乱动了,实在不雅观。”

魏静伊楚楚可怜地望着她,声音带着委屈:“我、我也不想动的......可这痒劲儿实在熬不住......”

她何尝不想端庄的坐着,可是身上越来越痒,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做出挠痒的失仪之举。

只得借着衣裳褶皱轻轻蹭着痒处,脸上强撑平静,指腹却在袖中暗暗掐着掌心,逼自己耐住那钻心的痒意。

“柔良人,你的、你的脸......”柳良人突然惊呼。

“我的脸怎么了?”魏静伊伸手抚面,其实她的脸也正痒得厉害。

“红了......起了好多小疹子!”柳良人声音发颤,下意识往旁躲闪,“从下巴一直蔓延到眼角,密密麻麻的......”

话音未落,邻席嫔妃已察觉到这边的异动。

张燕呢最先探头张望,惊呼声瞬间将满殿目光都吸引过来:“我的天!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成了这样?”

魏静伊慌忙举起宽大袖摆遮往半张脸,可连片红斑早已爬满颊侧,哪能掩得住?

方允娴快步走琮来,不顾她挣扎后退,一把攥住手腕扯开衣袖。满目的红疹子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细密缀在白皙皮肤上,瞧着触目惊心。

看到红疹子的刹那,方允娴骤然想起去年花朝节,自己身上也曾起过这般红斑,还伴着挥之不去的异味。

怒火“腾”地窜上心头,她猛地松开魏静伊,转身便往主位冲去,扬声喊道:“皇后!今日你必须给本宫一个说法!”

余少云听到喊声,眉头微蹙,目光透着被冲撞的愠怒。

今日是她的千秋宴,殿上皆是命妇宗亲,贵妃这般疾声厉色,岂不是当众扫她颜面?

“贵妃这是做什么?”余少云语带诘问,“宴席之上,高声喧哗成何体统?”

“体统,体统!皇后娘娘的体统就是害人吗?”方允娴柳眉倒竖,声音陡然拔高,“去年花朝节本宫身上起红斑时,你说本宫不过是‘偶感不适’!如今柔良人这模样,与本宫当初何曾相似?分明是有人要害我姐妹,偏你只顾着摆皇后架子,说什么体统,眼里何曾有过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去年方允娴因红斑与异味出宫治病之事,宫里宫外早已传遍。

听到这话,命妇们个个屏息敛声,偷眼窥看皇后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