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愣了愣。
“看你，我心烦，”江凛冷着脸，“你还不走，是不是等我把你清走呢？”
江老太太表情都僵了一下，才说：“老江，你好好休息，别生气，我去趟警局，看看能不能见老二一面，咱们的儿子咱们了解，他干不出这种事，我得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一边说，一边还擦眼泪。
这委屈样儿。
江凛都想翻白眼了，糊弄鬼呢她，她能见着她儿子？傻子都不信！
“我也去！”
江二婶眼睛一亮：“正好我有话问他！”
江凛：“……”
嘚。
还真有傻子。
江老太太嘴角一抽，像是想说什么，可她又怕自己这个蠢儿媳妇什么都敢说，忙不迭地往外走，走的时候，她还不忘敲打自己的儿媳妇。
“看到了吧？”
江凛挑眉：“警察叔叔，她心虚着呢。”
警察：“……”
你小子也太直接了。
等警察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江老爷子和江家大房，江凛才开口道：“老爷子，你也想想你儿子还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咱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他木仓毙，你不就省心了吗？”
“我省心个屁！”
江老爷子怒道：“你也给我滚！”
江凛愣了一下，急忙道：“不好！老爷子好像回光返照了！快喊医生！”
江爸爸脸都白了。
江老爷子更生气了！
“我看你像回光返照！你给我好好看看！我这明明是气的！我被你跟你二叔气清醒了！你懂不懂！”
“你别把我跟江老二相提并论，”江凛不满，“你二儿子纯畜生。”
江老爷子：“……”
我儿子是畜生，那我是啥？
“你看看你重孙女，”江凛道，“她都被你那个畜生儿子卖北国去了，北国是什么地方，电诈园区，狗路过都得被掏俩腰子，这老畜生都没想让你重孙女活着回来，他都不仁了，你也别讲义气了，赶紧想想，他还干了什么畜生事儿吧！”
“他干什么事他能告诉老子吗！老子都要被他毒死了！老子能知道个屁啊！”
“也是。”
江凛啧了一声：“你怎么能生出这种儿子呢，肯定随他妈了，坏种一个。”
“你少连坐，”江老爷子不满，“你后奶奶是有点小心思，可她没干过坏事，谁知道你二叔怎么长歪了。”
提起这个，他心都绞痛了一下，那是他儿子啊，养在身边的亲儿子，他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又看着他步入深渊，他总是想，是不是自己教不好孩子啊，大的跟自己不亲，小的又小心思不断，现在他连给自己下毒的事都干出来了，他都觉得这个儿子太过陌生。
这还是老二吗。
他那个懦弱的儿子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可他再心痛，也不会谅解他，自己还好，老头子一个，死了就死了，可团团才三岁啊，老二要是出来了，再伤害团团怎么办？不如让他待在监狱里了，也祸害不了别人。
他叹了一口气。
“太爷爷，”龙团团挥挥小胖手，奶声奶气道，“团团又画了一幅画呀！”
“送给太爷爷的？”
江老爷子笑呵呵道：“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别说，我一看到团团的画啊，心情都好了，气都喘过来了，一定是画起作用了，是不是啊团团？”
“系呀系呀！”龙团团拍拍小胸脯，昂首挺胸道，“团团的画可有用了！”
要不是坏蛋二爷爷给太爷爷下毒，太爷爷的病早好了，她小胖手一挥，大气道：“团团给太爷爷画十张！”
“哎呦！”
江老爷子连忙摆手：“可不能把团团累坏了！”
那可不行！
团团可有劲儿了！
小家伙从爸爸的怀里挣脱出来，哼哧哼哧地画起了画，认真的小模样，看得江老爷子心里酸胀胀的，多好的孩子啊，老二他怎么忍心呢。
唉！
龙团团一连画了十幅画，小脸蛋儿都红扑扑了，这才停下来，先跟江老爷子告告别，再跟江家人往家走。
刚进别墅区，小家伙的眼睛就“布灵”一下亮了起来：“爸爸！哥哥！”
“回来了。”
晏辞面无表情：“你还知道回来。”
“这不是团团要给老爷子画画吗，”江凛讪讪道，“不然我们早回来了。”
“系呀！”龙团团仰起小脑袋，奶声奶气道，“太爷爷生病了，团团画画，太爷爷才会好呐！”
“他好了？”
“别提了，”江凛嘴角一抽，“他没气死都不错了，你不知道，江老二那个狗东西……”
“哥哥，你是在等团团吗？”
龙团团眼睛亮亮地说：“团团好久没见到哥哥了，可想了，哥哥想不想团团呀？咿呀！哥哥又瘦了！”
裴寂小脸发白，嘴唇都没有血色，像是大病了一场，可他还是抿着唇，露出清浅的笑意来：“团团活着就好。”
“嗯！”
龙团团问：“灵灵姐姐呐！”
“她也活着，”裴寂停顿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地说，“卷卷也没有死。”
“太好了！”
裴寂看着龙团团美滋滋的小表情，心都雀跃了一下，可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心情都低落了，抿抿唇，闷声问她：“团团，你可不可以住我家？”
龙团团眨眨眼睛。
“我妈妈买了好多玩偶，霸王龙翼龙和梁龙，还有你爱吃的肉干果脯，你要是来，我把我的所有东西都给你，”裴寂严肃道，“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坏人把你拐走。”
“咳！”
江凛不满：“你内涵谁呢你！”
裴寂一字一顿道：“叔叔照顾不好团团，不如把团团交给我照顾了，我没有坏弟弟，也没有坏二叔，谁想欺负团团，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江凛怔了怔。
这孩子还挺敢说。
不过……
“我那个二叔都住监狱了，他再想祸害团团，也没有机会，”江凛抱肩道，“再说，你把团团接去你家，你拿什么养她，靠啃你爸你妈的老？”
等等，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
江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