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天不卑不亢,“你好,阿姨。我们是来找顾时的。”
顾母摆了摆手,“他不在,赶紧走。”
沈鹿鹿很是奇怪,三岁半的小朋友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顾时哥哥是在家的,为什么要骗他们。
好在沈辞天反应很快,“我们跟顾时约好了的,他不在的话,我们可以进去等一下。”
可惜他们低估了顾母的不要脸程度。
这个外表温柔,内里腐败的女人直接懒得和他们装了,开口赶人。
“赶紧离开,我们家不欢迎你们,实话告诉你们,顾时他就在楼上,可我不同意他跟你们玩。”
沈鹿鹿生气了,小包子脸鼓鼓的,“顾时哥哥自己有交朋友的权利。”
顾母懒得和小屁孩浪费口舌,直接伸手关门。
沈鹿鹿和沈辞天一点不让。
顾母也不担心砸到他们,“我已经跟你们说了,如果你们非要赖着,受伤了跟我没关系。
说完就大力推门。
还好,跟着沈鹿鹿的两个保镖看情况不对,赶紧赶过来。
“您好,女士!我们家小姐是创恒徐总的女儿,我们家小姐比较喜欢顾时少爷,所以才冒昧前来,还请您海涵一下。”
顾母满脸不屑,“什么创恒?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这片别墅区住的全是有钱有地位的,可他们能让顾时住在这里,顾家自然也不差。
保镖看顾母寸步不让,只能和沈鹿鹿商量,“鹿鹿小姐,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
向来好说话的沈鹿鹿这次却坚定的摇了摇头,“顾时哥哥生病了,我要去看他。”
保镖有些为难,斟酌着要给徐文静打电话。
可他都还没把电话播出去,就听到楼上传来巨大的声响。
沈鹿鹿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再犹豫,仗着体型小迅速钻了进去。
顾母在后面气急败坏的要去抓沈鹿鹿,“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保镖看沈鹿鹿跑进去了,也不打电话了,直接拦住了试图去拉沈鹿鹿的顾母。
沈辞天也赶紧跟上去。
沈鹿鹿一上楼就看到了混乱的一幕。
顾父抬着凳子一下又一下的砸到顾时的钢琴上。
顾时试图阻止,却被顾父一把甩出去,脑袋砸到墙上。
顾时疼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
沈鹿鹿吓坏了,“顾时哥哥。”
顾父被两个忽然冒出的小鬼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沈鹿鹿赶紧跑过去,“顾时哥哥,你是不是好疼,鹿鹿带你去医院。”
顾父虽然禽兽,却是个要面子的,他可不想家里的事情被这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鬼看到,伸手去赶沈鹿鹿和沈辞天。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谁让你们跑来我们家的,这是私闯民宅,再不离开,我马上报警抓你们。”
沈鹿鹿一点也不怕他,”我们是顾时哥哥的朋友,你动手打顾时哥哥,我们才要报警抓你。”
顾父彻底没了耐心,也不管还有外人在场了,动手在顾时脸上甩了一巴掌。
“死瞎子,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竟然还敢跟外人说我们的坏话,还要报警抓我。”
顾父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泛着寒光。
“我是他爸爸,他没做好事情,我教育他是应该的,你们如果再不离开,坚持要私闯民宅,那我教育你们,也是应该的。”
沈辞天没说话,上前一步把沈鹿鹿和顾时护在身后。
沈鹿鹿也不害怕,她去扶顾时,“顾时哥哥,我们去医院。”
沈鹿鹿一碰到顾时,就发现他身上烫得惊人。
顾时发烧了。
顾父当然不可能让他们把顾时带走,当即就要去阻拦。
看起来斯文有礼的顾父,此刻却像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一样,看向沈鹿鹿的眼神十分吓人。
“小朋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沈鹿鹿一点也不退缩,拉着顾时就要往外走。
顾父忍无可忍,直接上手要去抓沈鹿鹿。
就在这时,沈家的保镖上来了。
他们动作迅速的拦住顾父顾母,等沈鹿鹿和沈辞天顺利把顾时带出去了,才跟着离开了。
顾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景,面色阴沉,“那个两个小兔崽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来家里抢人,真是活腻了。”
顾母也很生气,“说是是什么创恒徐总的女儿。”
“创恒?”顾父表情微变,“跟我们有合作的那个创恒?”
顾母没说话,她整天在家做富太太,跟着那群太太玩乐,哪里知道顾氏跟哪些公司合作。
顾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能住在富人区,他当然知道那两个小孩身份不一般,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与顾氏有合作的创恒。
自从把顾时扔到这里后,他们一年都未必会过来一次,对顾时的事情也一无所知,更别说是他交了什么朋友了。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安慰自己,徐文静总不至于为了个小孩子影响商业决策。
去医院的路上顾时一直没说话。
小小的少年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沈鹿鹿急坏了,“顾时哥哥,除了脑袋疼和发烧,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小姑娘边说边轻轻的去碰顾时头上肿起的大包,“鹿鹿摸摸痛痛就飞走了。”
顾时还是一言不发。
沈辞天只能安慰小姑娘,“鹿鹿,顾时他现在可能不想说话,你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好吧!”沈鹿鹿只能乖乖点头。
放在顾时脑袋上的手却一直没有拿开。
鹿鹿摸摸,顾时哥哥才会快快好。
到了医院沈鹿鹿和沈辞天两个小豆丁忙前忙后的。
顾时一直呆呆的,没什么反应,任由医生查看受伤的地方。
过了很久,顾时才动了动唇瓣,“怎么偏偏是我?怎么偏偏是我看不见?偏偏是我有这样的父母?”
他沉默了很久,才继续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知道自己因为看不见,一直不受父母的待见。
所以他拼命的学习,他想让爸爸妈妈知道,就算他看不见,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