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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道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正是李家之人。想当年,李家也是热闹非凡呐,可我这人,就是厌倦了那些个家族里的纷争,觉得天天搅和在那些事儿里头,实在是心累得狠。后来,我干脆跑到深山里面去单干了,也收过几名徒弟。不过,我重点要说的是,这幽冥花的气味实属特殊,而且是沾之不散,一辈子都难消除,这也是我李家的绝密,我绝对不会闻错的。而且我看你的身法似乎有李家的传承,虽然我不知其中经历了何种变故,但是你一定跟李家有扯不断的关系!”

姜玉郎着实没想到,在这酆都的阴市里头,居然能突然碰到这么一位李氏道派的前辈,一时间,心里头那原本的疑惑像是解开了一些,可同时,又满是惊讶,暗自感叹这可真是天大的机缘巧合,这世间的事儿,还真是奇妙得很。

那老道像是看穿了姜玉郎的心思,又接着说道:“你放心吧,不管怎么说,李家是我的根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这事儿呢,我肯定会替你保密的,也不会追问你什么的,你就安心吧。”

说着说着,那老道突然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感慨的神色,继续说道:“说起当年那闫李之争,在我看来,那闫家可净使些阴招了。就说那闫家的道家至尊吧,很难说他这身份是不是来路不正。包括这次鬼王叛逃的事儿,你说,那真的就跟闫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我可听说了,那闫家还死了一个老四,依我看呐,那老四虽说看着有些癫狂,可没准儿,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地就做了替罪羊罢了,唉,这事儿,依我看,可没那么简单。”

姜玉郎听在耳里,心里却想着,看来这老头还是挺护短的,实际上这次鬼王叛乱,把那些恶鬼引入阳间,那可就是李家做的孽,而且还有灵犀骨笛为证,这事儿可都明明白白的。

那老头呢,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姜玉郎的表情,见他似乎不太认同的样子,便又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这是在给李家找托词,是不是还想着要说我李家的灵犀骨笛?但是,你可得清楚了,那灵犀骨笛只是限制鬼境的一个利器罢了。而我自己心里头一直都非常怀疑,我怀疑那闫家里面,有高人用了逆天之法,就是那倒转阴阳的法子,率先打开了阴间通往阳间的密道。你想想呐,那鬼王这次带出去了多少恶鬼?要是没有外力帮忙,就凭鬼王自个儿,他的逃脱绝不会那样顺畅的。而且,那通道到底是怎么打开的,到现在这酆都,都没给个结论呢,为啥呀?那是因为根本就查不到,越查不到,就越怕上面怪罪下来,所以现在看着这表面上是一片祥和,其实那都是大家伙儿借坡下驴,看着好像都说得过去罢了,实际上这里头的门道可深着呢。”

姜玉郎听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道:“前辈,您这么说,是不是太主观了些?您最好还是别跟酆都方面汇报您这想法了,不然的话,酆都那边没准儿会觉得您这是公报私仇,到时候,您这没功劳不说,反而还会惹得一身骚,那可就不值当了。”

那墨镜老道却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道:“现在的情况可不简单呐,我感觉,他们已然是摸到了倒转阴阳的敲门砖了,而且还开启过一次了,我就怕呀,这次的事儿正是对酆都的一种试探呐,等这阵风头过去,他们肯定会有更大规模的行动,到时候要是真出了事儿,那恐怕就晚了呀,后果不堪设想呐。”

老道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从鬼境里押回来的那些恶鬼们,有些被赦免了,我从中也听说了一些消息。这李家呀,这次可是元气大伤了,这跟李家势衰后继无人那可是脱不开的关系,也怪不得没有能人出来掌握大局了,就连那最后一任掌门,很可能一开始也是被人利用了罢了,唉,想想也是挺可悲的。”

老道抬眸,目光温和地看向姜玉郎,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年轻人呀,兴许这就是常说的眼缘吧。我自个儿都挺纳闷,也不晓得今儿个咋就想跟你唠这些。怪就怪在,在你跟前儿,我心里莫名就有股自然而然的信任感,这感觉,我老道多少年都没再体会过了。”

姜玉郎听完,脸上浮起真诚之色,微微欠身,诚恳说道:“前辈,不瞒您说,我也有这感觉呢。打见您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您值得信赖,好像咱之间有股无形的缘分牵着似的,您有话尽管说便是。”

老道看着姜玉郎,眼神里满是恳切,语重心长地说道:“总之呀,不管这事儿到底是不是闫家做的,你都要时刻留意着这方面的变故呀,一定要想尽办法阻止这场浩劫在人间发生,年轻人呐,拜托你了,这可关乎着阴阳两界的安稳呐。”

姜玉郎看着他说得那是信誓旦旦的样子,再仔细一回想,好像确实有很多细节都是疑点重重,于是便默默地把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想着回头得好好琢磨琢磨。

姜玉郎这在这儿耽搁的时间也不短了,便朝着老道拱了拱手,说道:“前辈,今天你说过的话,晚辈都记下了。但此次我来酆都,那也是身不由己,还有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不能在这阴市久待,我就先行告辞了,您多保重。”

那老道听了,伸出手来,掐指一算,嘴里念念有词的,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听说这次帮你邀功的是那黑白无常二位爷,按理说,这回给你当导游的,也该是他俩担当了,莫非你下一站,是那忘忧亭?”

姜玉郎赶忙应道:“没错,正是那忘忧亭,前辈您也知晓这地方?”

那老道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缓缓开口说道:“忘忧亭,这名字起得倒是好听得很,光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里头舒坦,按理说是个难得的好地方,毕竟能让人把那些个烦恼事儿统统都给抛到脑后,忘却得干干净净。”

说着说着,那老道的表情突然一转,原本带着的那点轻松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他皱了皱眉头,语气变得郑重起来,说道:“可是,我也得提醒你一句,你可别小瞧了那地方,那地方的神经病可也不少。你想想看呐,凡是那些停在那儿,怎么劝都不肯过去的,那可都是这儿呀,”说着,老道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轻晃了晃,“多少有点问题的,要么就是心里头藏着些执念太深,要么就是脑子糊涂了,转不过弯儿来。否则的话,谁肯放着这么个能忘却烦恼的好机会不要呢,你说是吧?所以呀,你到了那儿之后,可得多留个心眼儿,凡事都多观察观察,切莫莽撞了才是。”

姜玉郎赶忙谢过老道的提醒,说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记下了,那我这就告辞了。”

那老道摆了摆手,说道:“走吧,走吧,去见识见识也好呀,那忘忧亭本就是让往来之人忘却烦恼之地,你去看看吧,都有些什么人不肯过去,倒也是挺有意思的事儿。”

姜玉郎和林羽墨告别了老道,便继续往前走,远离了纷闹熙攘的阴市,再走了没太远,就看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出现在眼前,亭子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忘忧亭”。

亭子周围,环绕着一条潺潺流淌的忘忧河,那河水清澈见底,却又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在这有些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神秘。

河面上偶尔还会飘起几缕似有若无的雾气,那雾气袅袅娜娜的,如梦如幻,仿佛给这忘忧亭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就在这忘忧亭周围,有一个颇为奇特的人,这人穿着一身长衫,瞧着生前应该是个中原地区的说书先生。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边摇着,一边在亭子周围眉飞色舞地说着书,那声音抑扬顿挫的,可就是不肯迈进这忘忧亭一步。

而周围呢,倒是有不少小鬼在亭子里逗留了一会儿之后,就好像真的把一切烦恼都给忘记了似的,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然后便继续开开心心地前行了。

那说书先生正说得兴起呢,只听他操着一口地道的中原腔,说道:“妙哉呀,妙哉!那英雄豪杰,何等威风,是也!那千难万险,皆被其踏于脚下,这般英勇,何处寻得呀,是也!”那话语里全是顿挫,却又说得极为精彩,把周围的小鬼们听得那是如痴如醉的,时不时地还跟着喝彩几声。

姜玉郎见他说得这般精彩,也来了兴致,便走上前去,拱手问道:“先生,您瞧这路人皆是匆匆而过,在这亭子里待上一会儿,便忘却烦恼,继续赶路了,您这为何却逗留在此处如此之久呢?”

那说书人一听,停下手中折扇,哈哈一笑,说道:“我又哪里,有什么忧愁,是也?只要能让我一直说书,我便是快乐高兴滴,是也。这忘忧亭虽好,可我若进去了,万一没了这说书的兴致,那可如何是好,是也?我呀,宁愿守着这心中所爱,也不愿去那亭中忘却了,是也。”

姜玉郎看着这位‘是也’先生,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我看先生,是怕过了这忘忧亭,得到了那真正的快乐,反而证实了现在这‘喜好’不过是骗自己罢了呀,是也?”

那说书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是被姜玉郎这话给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