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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后,是被一只巨掌按碎,压入百丈地底的华清宗,在那巨掌抬起来的一瞬间,泥土,树木,花草和飞舞的蝴蝶追随着手掌向上疯长,翩翩起舞。

光明重新将黑暗驱散,光亮又重新填满泥土掉落的间隙,重新在树林中跃动,很美,很美。

如果忽略这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的话。

上神为何突然出手,又为何没有受到法则的制约?

两人眼睛睁大,眉头紧锁,看着化为灰飞的华清宗,久久没有回神。

即使华清宗有罪,但何至于此!将参与者,知情者杀了了事便好,为何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

一千余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有的只是几岁的孩童……

只知道清晨伴随着一轮红日而来的是万物将死的孤鸣。

她从未想过会这样。

姜时低头,闭眼,将所有情绪全部收敛,只是心中不住发寒。

更多的居然也不是悲悯,而是担忧,和萦绕在心头的危机感。

对的,是担忧,和迫在眉睫的令她难以再装作淡然的愁绪。

一旁同样见证了此情此景的胥灵婉同样心有疑忧,这是明显的,还有什么是他们没做完的,这是上神越过此方天道,主动补下的杀劫。

胥灵婉看了眼姜时,相顾无言。

姜时:“……”

华清宗覆灭,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其他宗门,只是这次,没人敢轻举妄动。

甚至都不敢派人过来察看,能躲多远躲多远,这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观摩的了,就是将华清宗这块肥肉喂到他们嘴边,也是不敢张口的。

就生怕有个什么关系,就被那恐怖的存在寻着味儿找过来,把自己给灭了。

本身清白的人则一直默默关注着,也不知道是何大事,只知道修真界要变天了。

言息听着熔炉淬炼玄铁的声音,手上动作不断,华清宗那样的顶级宗门都被人翻手覆灭,不多整点高科技玄机大炮,心里很毛啊!

“37,这世界要乱了。”

变成一只圆球一样的J437立马启动超算,“排查各项可能会对宿主造成危害的因素,能成功击杀宿主的几率为0,宿主,不要担心。”

言息闻言一笑,“没检测到,这个世界的天道,与其他的不太一样吗?”

J437板着小脸,“宿主,给你科普一下,每个世界的天道都是不一样的。”

言息叹气,没打算再与多说,“好吧,有被科普到,谢谢哦。”

J437歪头,“那宿主,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规避风险。”

言息摇头,继续炼器,无数次感慨,修真界的炼器术是真牛。

喜欢,爱学习,可以多待几年。

而且,这不是他们说避就能避开的事情,就连那些与华清宗有过交际的宗门都被神秘力量一一翻了一遍,杀了好些人。

手段之冷冽残忍,叫人心慌,不由得忧虑。

其实也没有这么残忍,杀的都是与魔种有牵扯之人,不冤。

但确实,姜时二人最近一直在查华清宗余孽,首先着手的就是与之关系密切的宗门和个人。

姜时拿着一本册子勾勾画画,该杀的基本都没逃掉,如今只差一个谢风衣。

对那谢风衣,她印象很深刻。

他也很能躲,也说不定此时已经不在修真界了。

但是,在清除华清宗余孽之时,却发生了一件让她很担忧的事情。

她在那时才理解为何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华清宗的上神,是如何思虑的。

因为确实太隐蔽,恐怖了。

前几日在一处农户家中发现的那名华清宗余孽,她和胥灵婉追查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那户农院中和几个凡人围桌吃饭,那肉却是血淋淋的生肉,人肉。

面色温和地与那户农家的男主人喝着珍贵的米酒,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她二人。

恐怖的洞察力。

以及,挑衅。

整个小村庄只有这一处还有生人的气息,去除幻象,是血色水井泥柴门,和腐烂的玉米地。

那是一颗暗红色的魔种,当他已知自己暴露,并且毫不遮掩释放魔气的时候,汹涌的恶意似阎罗永不熄灭的地狱之火,无情地吞噬一切。

若非她二人并非凡人,恐怕早已心神恍惚,分不清人和妖魔,自相残杀,易子而食……

姜时,胥灵婉俯视着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无他。

这魔物手中正抓着这家的幼儿,亲昵摩挲,黑漆漆的眼睛死死锁住她们,挑衅凑近,甚至是将一颗眼球递到那幼儿嘴边……

再也无法忍受,姜时一剑指出,凌冽的霜寒瞬间将此地界冰封,第一时间被冰冻碎裂的是那魔物的手臂。

胥灵婉抓住时机,用炼云将那幼儿带了过来,至于他的家人,在那魔物坐在这饭桌上时,他们就变成了食物,生魂早已被吞食。

只余下这个“小玩物”,用以示威,故意用来恶心他们。

胥灵婉单手抱着这个毫无知觉的小娃娃,在他圆溜溜的大眼睛的注视下伸手覆上,隔绝他的感知,开始仔细检查。

没有被魔种侵染过的痕迹。

胥灵婉抱着小娃娃静静俯视着,看着姜时泄愤似的将其大卸八块。

最后一击,姜时一剑将其钉在这片他犯下如此罪恶的土地上,双手结印,一段生涩的往生咒念出,将被其吞食的生魂引出。

细碎的,黑漆漆的,粘腻又不断沸腾,令人心神难安。

姜时皱眉,嘴里念着的往生咒停了下来,怒火慢慢升腾,最后又归于平静。

没有办法送其往生。

只能净化其怨气。

姜时一手拔出龙骨剑,一手掐诀,“阵,天雷。”

紫色的天雷应声而下,密密麻麻的紫色雷弧全方位覆盖在这片狭小的土地上,将这些被魔物彻底生食的无辜之魂净化。

这也是为了避免产生更大的魔物,而造成更大的恶果。

那一次,给她的心境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一种莫名的悲秋伤春又想干脆毁掉一切的思绪,在她脑海中来回摇摆。

姜时盘坐在一处无名之地的高山巨石之上,静静吐息,将自己融入到了天高地阔、高山流水之中,也将春意勃发,万物抽条的生机融入了识海。

一时间,见高天如浮尘我见,见昼夜轮替如见盘中月,海上日,见生命流逝如见江上日月,不舍昼与夜。

她清晰地听到了地脉的心跳,听到了风声中传来千里之外的虫鸣,看见了一南一北两端的变化,同在时间的长河中,一只蝴蝶煽动了翅膀,让另一端的冰川顷刻消解。

就这是生命之间,极妙的互动,万物是一个相互关联的整体,她动一分山川江河,这天地之气便变动一分余一厘。

胥灵婉站在一旁,见她顿悟,并没有上前打扰她,而是观她所思所想,见她所感悟的天地,粘她的光,光站在这里就得到了回馈。

她目露欣赏,嘴角上扬。

看起来心情不错,恰到好处地驱散了迟迟抓不到那谢风衣的坏心情。

不出片刻,姜时睁开眼,左眼中金光一闪而过,连带着这山上风,脚下松,云间月,淙淙溪水都带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也一如她眼中颜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