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天翔酒楼里,华光溢彩,在二楼的雅间,志荣高兴地和两个孩子嬉闹着,儿子围着童车里的妹妹,不停地翘脚张望,张义和保姆看着两个孩子,都笑得合不拢嘴。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互相说笑着,其乐融融。
儿子,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新家里的氛围,没有了刚来时的那些拘谨。
屋里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永城县的新闻,乔月的案件正在滚动播放着,而且已经有了眉目,尚在侦破中。
张义看着电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喊一声,就是他!我敢肯定的说!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一片静寂,张义的喊声让女儿大哭起来。
“你怎么了?发啥神经?看把孩子吓得啥样?”,志荣有些不耐烦地埋怨着,屋里传来了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
“不,不是的,我终于想了起来啦,肯定是他干的!我明天就告诉公安部门!”,张义站了起来。急促地告诉志荣。
“你能够肯定嘛?这些事情可不要乱说的,你可以把你的见解告诉公安部门,但是没有根据的话不能瞎说的!你懂不懂吗?你可不要意气用事的,要是你再出啥事,我们娘几个可怎么办呢?”,志荣已经受不了这些过多的惊吓,她就希望这一家人快乐安康。
夜静静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在房间里。
张义送走了志荣和两个孩子,告别保姆,就一头躺在床上,电视里的新闻让他难以入睡,他脑子里满是那个小路上的一幕。
乔月在世时说过,马会文很狡猾的,她的父亲和他关系本来是很好,可是她的父亲早就知道他很多事情,他不愿出卖朋友。这么多年他就是太重义气了。
张义不知道,那时的马会文为啥总在那个小路上拦截他们,好几次让乔月后怕。
张义睡不着,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马会文的身影,月光下是那么的清晰,仿佛就在现在的床边。
朦朦胧胧的睡梦中,张义的眼睛又再一次看到了乔月,她面无血色,惊恐中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
“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你要带好儿子,我原本是想成全你和志荣的,本来就是我拆散了你们俩个人,我不配做你的妻子,我就是一个有病的人,干爹对我很好的,他能给咱们孩子一个好的条件,可是我真的想错了,我不知道干爹是怎么想的。我俩个人没有办理任何手续,他是不想和我结婚的,但是,我是永远爱你的啊!”。
乔月说完话,瞬间,如风一样从张义的怀中飘走,让熟睡着中的张义猛地惊醒。
梦是那么真切。
“乔月啊!你今天为啥告诉我这些?你到底是因为啥事离开我和孩子的呢?是谁干的伤天害理的事?你就不能好好告诉我吗?”。
张义坐在床上,早已泣不成声。
深夜的永城县城,已经寂静一片,白天的纷杂和喧闹早已退去,天翔酒楼里,只有楼道里盏盏灯光静静地映射着。
张义走下床,默默地披上衣服,在酒楼的走廊里慢慢地走着,想着刚才梦境里的一幕幕。
张义的心好疲惫,自己总觉得对不住乔月,乔月以前是那么的爱自己啊!可是自己没有给乔月带来任何幸福!
他拿起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一点橘红色的火光在眼前闪耀,他下定决心要协助公安部门找到凶手,张义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心想着乔月过往的那些点点滴滴,还有和自己恩爱的一个个清晰画面。
天亮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永城县城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流,有买早点的,有跑路锻炼的。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张义在楼下吃完饭,就驱车去了以前的那条小路。
他要找到那些自己认可的线索,他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一切,告诉公安部门!他要为乔月讨回公道!因为她是自己的心爱女人!她也是自己孩子的母亲!
那条小路,依然还在,只是里面的水井有些落败,井里的水少了许多,那个不起眼的井房还有些生息,这个人不久前来过,他一定住过,狭小的井房里,地下的干草上还有一床破褥,有过挪动的痕迹,这个人还在这里。
张义望望四周,寂静的很,这里离岳父的坟墓不远,很少有人来过。
想到乔月的惨状,想到街坊四邻的话语,想到自己的儿子,张义留下痛苦的眼泪。
下午,在永城县城公安局里,张义详细的讲诉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你提供的信息太及时了,和我们的判断基本一致!谢谢你!”,一位上了年纪的公安人员紧紧握住张义的手。
张义走出公安局,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也许不久自己就可以告慰地下的前妻。
夜悄悄来临,酒楼里还是那样红火,不时的还有雅间里传来的客户歌声。
张义走进酒楼,直奔自己的房间。
“姐夫?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张义回过头,看到角落里的一桌人正向自己挥手,哪个波浪卷发的女人正是丽梅!
张义回身过去,脸上带着喜悦。
“奥,我出去一趟,刚刚回来,你们怎么坐在这里?楼上有雅间的!”。
“不用了,我们不是把雅间留给客户吗?再说我们是蹭饭的,今天你可要付款的啊!”
丽梅还是那样的调皮,东军不好意思地拽了一下丽梅的衣角。
“不用管她了,你也管不了的,就我这个小姨子啊!都要让着她!”
张义笑着对东军说道
“可不是嘛!我妹子就是这样,连我都要让着她的!正好你来了,快坐吧!我家的大老板,你不来我们可是都不敢开席的!”,志荣拿起筷子,看看丽梅。
“今天你们两口子怎么有空儿出来了?这么久了也不看看我们,忙啥大生意呢?”,张义问志军。
“忙啥呀!还是老一套儿呗!我们也是才知道志荣姐在这里呢!上次回家,我大伯都不知道!我两个还是看到拉蔬菜的车子,还要买好多“粉格子”,一打听说,城里有一个饭店要这些,我们一想啊,志荣姐可能在这里,要不谁能这么喜欢吃“粉格子”啊?是不是?你们多久没回去了?我大伯很想你们的,咱们家里人都富起来了,全村没有一个闲人!”。
东军绘声绘色地讲着家里的事情。
“快了!过一段儿时间,我们就回去,先吃饭吧!”,志荣说着,眼睛已经湿润了。
她不知道回家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全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