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虚空中,身处九头天马所拉地那座精致的阁楼中,一道有些清冷的声音缓缓传出。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在这寂静的虚空中回荡。
“是,小姐。”
立在虚空四周的几位侍女闻声连忙应是。
就在她们准备离去之时,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立在了虚空的前方,拦住了其去路。
当几位侍女看清来人之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原本淡然地神情此刻都紧绷了起来。
“看完热闹就想离开了,这似乎没有什么礼貌啊!”
只见这白衣身影此时脚踩虚空,双手负于身后,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地笑容。
“奴婢见过三皇子殿下。”
还不待阁楼之中的那道倩影说话;
下一瞬,立在虚空的几位侍女反应过来后,连忙对着这突然出现的白衣身影之人行礼道。
“起身吧,你们退到一边,本宫找你们小姐单独谈谈。”
这突然出现在虚空的不是别人,正是宁无忧无疑了。
其实在宁无忧刚一现身在中天域之时,便已然察觉到了其阁楼之中那道倩影的存在。
而这道好看的倩影,正是先前中天域之人,当他们目睹九头天马现身之际,便已然知晓了其主人的身份——上官家的神女。
听到宁无忧的话,几位侍女就更加紧张了,相互对视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他们听了宁无忧的话离开了,那置她们小姐于何地;
可若是不离开,先前宁无忧那对付叶慈祖孙二人的手段,她们几人可是亲眼所见。
正因如此,此时的几人才陷入了如此的尴尬境地,眼神之中尽是纠结之意。
就在几位侍女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一道空灵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退下吧,我想三殿下应该不会害我这个小女子的吧。”
几位侍女当听到自家小姐的话传来,顿时大呼了一口气,连忙应道:“是,小姐。”
说着,几位侍女便退到了阁楼的几百米之外。
当几位侍女退远之后,宁无忧一个闪身便进入到了这精致的阁楼之中。
甫一进入阁楼之中,一股淡淡的幽香便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抬眼看去,只见在那软榻之上,正坐着一位女子。
她身着一袭素色的长裙,裙摆如流云般铺陈开来,更衬得她身姿绰约。
再看她的面容,肌肤胜雪,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毫无瑕疵。
如墨般乌发倾斜而下垂落在她的双肩上,轻轻拂过那白皙的肌肤,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云柔,好久不见了。”
宁无忧负手而立,朝着这女子缓缓踱步而去。
而他口中的云柔,乃是仙域主宰势力上官氏族的神女,全名为上官云柔;
这一代上官家的神女是上官云柔,而上一代的神女不是别人;
正是宁无忧的母亲,堂堂天启仙朝的天后!
天后正是出自上官氏族。
因为天后的原因,宁无忧与上官云柔自是自小就相识,只是在宁无忧被定论不能修炼之后,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无忧,好久不见!”
在上官轻柔见到宁无忧进来,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诧异之色,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缓缓道。
二人就是这么简单的寒暄了一句,便都没有再说话,相互凝视着对方,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片刻之后,宁无忧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意,随即便来到了上官轻柔的身旁,缓缓地躺了下去;
这一切都如行云流水这般地随意、淡然,好似二人是认识很久地恋人一般。
宁无忧随意地躺在上官轻柔地身旁,眼睛微微闭起假寐了起来。
而上官轻柔也没有任何拒绝地意思,任由宁无忧躺在了自己的身旁。
若是此刻有熟悉上官轻柔之人见此便会大惊失色;
根本就不会相信上官轻柔会任由一名陌生男子靠近自身半步;
别说靠近了,就连平常上官轻柔与人交谈都是冷冰冰的,犹如冰山寒潭一般,冰寒入骨。
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宁无忧,上官轻柔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哀伤之色;
但哀伤之中还夹杂着浓浓的爱意与彻骨的恨意,不与外人道。
“无忧,你真的好狠的心啊,为何你要那般对我,为何啊......”
上官轻柔轻声呢喃着,眼角不禁泛起泪珠,但很快就被她给掩饰了下去,似乎是怕宁无忧发现了一般。
上官轻柔此行天道院目的,不过是为了上清天古战场中那道即将出世的神秘之物;
她要抢在宁无忧之前,得到那道以后能为宁无忧主宰仙域的关键之物。
她也知道此行必定会遇到宁无忧,那个让她刻骨铭心之人;
尽管在来之前,她已经在脑海中不知模拟了多少次与宁无忧见面时的场景;
她都在心里暗暗劝告自己要冷静,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异常。
以宁无忧那心智如妖的头脑,若是发现了她丝毫的异常,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其灭杀,不会给她一丝报仇的机会。
但当她再一次看见他的那一刻起,犹如恍若隔世一般;
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什么狠狠的揪住了,让得她无法喘息,无法表现出先前的淡定......
其实上官轻柔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重生回到了一千年前。
此刻离她重生的时间,已然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
从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宁无忧报仇,要问问他为何当初要那般对待自己......
自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的脑海中就不停的回忆起当初那一幕的惨状;
她永远都还记得宁无忧那天掏出她心脏时,他脸上那一刻的表情,冷酷,淡漠,无情,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嘲讽。
原本那天是二人的订婚之日,诸天共鸣,天降道音,地涌金莲。
本以为自己等了他那么久,为他做了那么多违背本心之事,甚至不惜与家族反目......
但不料就在她苦苦等了一千年的订婚之日,等来的不过是宁无忧淡漠的一句冰冷话语;
“你的价值用完了,安心去吧。”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千万支箭同时穿透一般,剧痛无比。
这种痛苦如此真实,仿佛每一支箭都深深地扎进了她的灵魂深处,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