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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伯府的人在花宴中途离开,带着溺水昏迷的郑五姑娘回去了。

在楼阁上的绥王很快收到消息。

听到郑五姑娘跌落荷塘的缘由经过,他嗤了一下。

平南侯府真是吃了豹子胆。

而三皇兄大概是吃了不少猪胆,竟蠢成这样。

武安伯府的人也敢轻易觊觎,不把大师当大师。

就算没有二大师,武安伯那样忠于家训的人,也不会入瓮。

一旦跟平南侯府联姻,就有站营的嫌疑。

只怕他宁愿自己女儿莫名病死,也不会让她嫁入平南侯府。

三皇兄连这点都看不清,真是枉长了个脑袋。

摇着扇子的兰墨,已经把扇子摇出虚影。

受不了,受不了这么蠢的皇子。

幸好还有他表哥这么聪明的人候补,要不然大晋危矣。

“我们也走吧,这花宴幺蛾子多,可别让我们也倒霉上。”二大师不在,待在这儿也没意思了。

兰墨意兴阑珊的要走人。

“嗯,不看了。”绥王也没了兴致。

两人还没走去跟大公主告辞,半途就碰上带着几个姑娘走来的大公主。

姹紫嫣红的,有镇国公府的姑娘,也有跟符家近亲的姑娘。

大公主的司马昭之心,也很明显。

“你俩怎么出来了,半决赛结束了?”

绥王和兰墨对看一眼,绥王回答:“比赛没结束,我们茶水喝多了出来一趟。”

大公主听了没怀疑,指了指方向:“净房在那边,你们怎走这边来。”

“喔,走错了。”兰墨扇子一打头,拉着表哥就换方向。

大公主看着他们离开,有些无奈的摇头:“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这都能走错。”

跟着她的姑娘们也掩嘴而笑。

等会可以与绥王和兰公子他们一起看蹴鞠决赛,这可是个好机会。

大公主在武安伯府的人走后,还要撑住场子。

女眷那边招呼得差不多了,该推进今日花宴的重头戏。

花宴嘛,众所周知相看是重要一环。

这一环大公主自有考量,所以她带着人亲自占先机。

若是她这次能为父皇分忧,就能挽回她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然而她在蹴鞠场看完了半决赛,也没等回绥王和兰墨。

派人一打听,竟原来两人已经离开别院,回城了。

居然尿遁。

气得大公主茶杯都摔烂了几个。

诸事不顺。

今日真是诸事不顺。

而另一边收到计划失败消息的昌王,同样摔了茶杯。

赔偿两万银子是小事,重要的是这事没成还惹恼了武安伯府。

特别是惹恼了二大师,这才致命。

所以他为何要走这步臭棋?

说此计天衣无缝,撺掇他的幕僚当日就被尸首分离,丢入乱葬岗。

却不知幕僚背后还另有其人。

这暗下汹涌郑离惊并不关注,她只看牢自家的人。

回到府中,在家里平安无事的哥嫂,看到他们回来哥儿伤,姐儿昏迷的,都吓了一跳。

“这还是出了事啊?”

“嗯,安哥儿被人打了,五妹妹被人撞入荷塘。”

郑绍君听了,脸色变得难看,“竟然有人如此欺负我们家的人?”

这不打脸么。

他们家如今如此显赫,还被人欺负。

郑离惊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回轮到戚芮溪脸色不对了。

安哥儿被打是因着别人不认识他。

但秀姐儿被人算计,却是冲着整个武安伯府来的大阴谋。

她没想到昌王的无耻这般没限度。

明知自己之前干过撬墙角的事,还把主意打到武安伯府。

当她这个世子夫人是摆设么,会由着他这么算计去。

为了戚家名声,她一直对婆家隐瞒着些事。

但现在人家又算计上头,她不能不说了。

于是她把当初自己大姐为何会不愿嫁的原因说了出来,直指昌王为了谋取大业无耻到极点。

一家人听了后更为气愤了。

郑绍君不齿戚家长女的品行,也不齿昌王的不择手段。

他握着妻子的手,暗自庆幸自己娶的是她。

戚家虽有种种不好,但妻子为全信义嫁给他后,就把自己当郑家人,一心一意的为郑家着想。

这是一份毋庸置疑的真心。

郑离惊也没想到背后有这样的龌龊事。

一个巴掌拍不响,戚家长女和昌王是各有各的无耻。

郭氏气得心窝子又疼,有些后悔当初出手救戚家一门了。

可看到大儿媳这般深明大义,与儿子又琴瑟和鸣。

只能咬牙暗恨一对亲家这山看那山的品性太过不堪。

戚芮溪知道说出这事,会让夫家更看不起自己娘家。

但为了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揭露昌王的人品不堪为君。

要是那样无品无德的人上位,对他们武安伯府,对大晋都不是好事。

“大嫂不必担心,不会是他。”郑离惊给出定心丸。

戚芮溪听了,立马合手向天:“老天有眼,保佑大晋!”

这小姑子说的话,她是极信的。

一家人决定日后要跟昌王府有多远避多远。

武安伯下衙回来,得知这些事自然恼得不行。

小儿子被打的事他没怎么放心上,男孩子打架纯属寻常。

只要他打得过,就不必过于干涉。

但最小的女儿被人算计上,就让他冒火了。

欺负他老实还是咋的,挖过他大儿子墙角,还有脸谋算他女儿,简直欺人太甚。

武安伯记恨上了。

日后谁弹劾昌王,他都要踩一脚,别以为他没脾气。

郑唯秀回到家没多久醒了过来。

得救上来时咳呛得厉害,伤了嗓子,辣疼又沙哑。

还头晕头疼,加上咳疼的胸口,浑身都难受上了。

但平南侯府送来的两万两赔偿,让她再多的难受都变得挺值当。

“都是给我的?”她不敢相信的问:“全给我的吗?”

郭氏看着这孩子本苍白的脸都兴奋得透了红,不由好笑:“自然都是你的,到时嫁人就是你嫁妆中的一份,都给你带走。”

郑唯秀都要激动哭了,“这么多,我怎能要这么多嫁妆银子!”

以她的身份,要是出嫁,最多五千两嫁妆银。

如今嫡母居然把这笔银子全给她,她感动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是你差点丢命换来的赔偿,自然该属于你,家里不会截留,该备的嫁妆照样不会少你的。”

郭氏笑着道。

“那我要给二姐一半,是她救的我。”郑唯秀激动得要分钱。

“三姐也出了力,我也要给三姐一些。”

“你真是个好孩子。”郭氏抚摸着这庶女的脑袋,心有欣慰。

大女儿但凡有这个女儿的一半心胸,她也不会心底时时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