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连忙示意周猎户把小虎崽抱远些,“快!把小虎崽单独看护,省的它见着幼崽发狂。”
几人离木笼子远些,房遗爱盘腿坐在毡垫上,看见面前两小只小虎崽子抱成一团。
这刚从虎穴里讨来的虎崽,出生不过个把月,浑身还没褪去乳毛。
两个小家伙可能是出于害怕,通体浅浅的乳黄色棕纹不停颤抖,像是不停挣扎的狸花猫。
房遗爱提着一只小老虎的脖颈就拎了起来,小老虎四爪在空中乱挠,爪子上的肉垫粉嘟嘟的,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呜”声。
房遗爱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它的肚皮,小家伙立刻弓起背,却没敢张嘴,只是用湿漉漉的圆眼睛瞪着房遗爱。
说实话,此刻这小老虎的眼神里哪有半分百兽之王的威严,反倒带着点委屈和懵懂。
瞧着这团软乎乎的小东西在掌下蹭来蹭去,房遗爱心里却已忍不住YY起来。
“哈哈哈,咱也是有宠物的人了,还是两头斑斓猛虎呢!”
“等它们再长些时日,这身乳毛褪成油亮的橙黄,模糊的纹路凝成纵横交错的斑斓,爪子能裂石,牙齿能断骨的时候。
到那时再牵着它们走在长安街上,看谁还敢小觑?去跟我的老虎对话吧!你们就等着羡慕去吧!”
这般威风光景,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不过房遗爱看着小老虎胎毛未退的样子,距离长成斑斓猛虎还早呢。
逗弄一阵小虎崽,远处终于有马嘶声传来,房遗爱揉了揉虎崽的脑袋对刘茂恩说道。
“给县公爷照顾好它们。”
精灵鬼刘茂恩将两只小老虎装进用衣服临时的袋子,很自然的就跟在房遗爱身后,完全一副仆从的心态。
待远处人群靠近,果然是那个叫“草上飞”的年轻后生带着玉山的人赶来了。
毕竟这种老林子,寻常人也不会无缘无故进来,毕竟这种老林子给人的精神压迫还是很大的,所谓逢林莫入就是如此!!
房遗爱看着周猎户指挥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笼子抬上马车,并用黑布围住。
刘茂恩则是用柔软的棉布把小虎崽裹好,放进铺了干草的竹筐里。
恐惧的母老虎在笼子里不停地冲撞咆哮,声音里满是愤怒与焦急,却始终无法挣脱束缚。
“出发!”
房遗爱一声号令,车轮滚滚,载着狂怒的母虎和懵懂的幼崽向玉山方向驶去。
房遗爱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山林,动物园里的动物还得多抓点才行啊。
当装着老虎的木笼被拉回玉山营地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灾民们早就远远迎到了山脚下,县公爷抓住老虎的事情早就传开了,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而恰巧程处亮,李思文,尉迟宝琪三人回长安城筹备物资,终是再次来到了蓝田县玉山,跟随他们随行而来的还有受过房遗爱恩惠的其他人。
比如在卫国公府学本事的薛仁贵,以及受马鞋好处的裴家和墨家知道房遗爱在建设蓝田县,也都派家里晚辈来到玉山帮衬。
车队还未到玉山,几人便看到了玉山脚下,还只当这些人是来来山脚迎接自己众人的,顿时感觉好了起来。
程处亮等人双腿一夹胯下骏马,“驾,走咱们瞧瞧去,这是房二给咱们接风来了吗?哈哈”
“哈哈哈。”
车队速度不由加快往山脚而去,山脚下的人也远远看见有车队赶来,还当是运老虎的车队回来了。
纷纷朝程处亮他们挥手呐喊,那个热情劲,不由的让程处亮等人心生错觉,自己这么受欢迎了吗?
可等几人靠近之后,他们又发现之前还激情高涨的群众,反而没有热情不说,还带点落寞的意思。
这前后反差极大的表现,让程处亮李思文尉迟宝琪几人相当疑惑。
好在驻守玉山的蓝田县令王飞虎这是上前来迎接几人,并告知他们,恰好今天他们赶上了房遗爱活捉猛虎运回玉山的事情。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震撼,这个把月的时间房遗爱这么勇猛了吗?
都能生擒猛虎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于是这些人也都加入了迎接房遗爱归来的队伍。
过了许久,有人高喊:“来了!”
众人齐齐望去,还真的有马车过来了,马车上还拉着一件用黑布蒙着的东西。
带人影靠近,只见车辕上插着一面锦旗,绣着个苍劲的“房”字,房遗爱骑马走在最前面,后头跟着十几个精壮汉子,正推着一辆特制的木笼马车车缓缓前行。
没办法,这马车原本是马拉着的,无奈老虎一吼叫,这马就狂躁,根本无法驾车只能人工手推。
“好家伙!”程处亮惊得咋舌,“房二这是真活捉了老虎?”
李思文:“都拉过来了,那还有假!”
薛仁贵眯眼打量着黑布围着的虎笼,赞叹道:“恩公神勇,这山君之威都奈何不得恩公半分那。”
人群突然爆发雷鸣般的掌声,以及呐喊声,齐齐欢呼蓝田县公力擒猛虎。
程处亮等人随即分开人群大步迎了上来,脸上绽开笑容对房遗爱道。
“房二郎!”程处亮指着虎笼打趣,“不好好建设蓝田,倒满林子去捉老虎?这是要给咱们炖只猛虎办接风宴不成?”
房遗爱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们来了,前几日这畜生伤了我蓝田子民,某便带猎户们生擒了它。
打算圈在山上的兽栏里,让没见过山君的人都来我玉山看看山君之威。”
裴家子弟上前见礼,
“房县公,家父听闻您建设蓝田,特让晚辈来玉山助你。”
墨家子弟也上前行礼:“墨家儿郎也来助蓝田县公,鞍前马后县公爷只管吩咐。”
房遗爱拍拍两人的肩膀,满意极了,这正缺人手呢,真是打瞌睡送枕头,来的正是时候。
“恩公!”
薛仁贵拱手行礼,眼角有些湿润,瞧见皮肤黑了几个色号的房遗爱,薛仁贵心中有些自责。
他早就该来玉山为恩公分忧的,要是早来一些时日,也许恩公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