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五低着头,没敢说话。
他没办法给曹老和老张头讲后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只能等着他们两个先消气,到时候自己再认错。
曹老爷子说完话没两分钟,李海就开口了。
他先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一脸郑重的冲着曹老和老张头说道:
“曹老、张叔,我得给你们二位承认个错误。”
说罢,他一仰头喝下了那一小杯酒。
紧接着,他又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来继续说:
“我觉得小五说的没错,开酒厂做产品,我肯定要核算好成本。
用料好又足的鹿茸酒,肯定是要卖高价的,不然厂里得赔死。
可我也想让这鹿茸酒,走到寻常百姓家里,让劳苦大众们都尝尝。
不敢说多大的疗效吧,至少能给人们滋补一下身体。”
他仰头将第二小酒杯的酒又喝了下去。
可能是喝的有些快了,李海呲牙咧嘴的呼出了口气。
“所以呢,我决定采纳小五的办法。
我保证能让普通百姓也喝得起鹿茸酒,至于鹿茸比例肯定要低一些……”
曹老和老张头闻言,也知道李海说的没有错。
两人沉默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似乎是怕李海不懂泡酒中的技巧,曹老又指点了他一下。
“小海,这泡酒的时候,药效是从低往高处走。
你们取药酒,最好是用酒提子一提子一提子往外取酒。
如果用酒缸下边安装的阀门,就会把药酒最精华的全都放出来,以后再添酒也没用了。”
李海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事情,他一脸受教的表情,高兴的举起酒杯来再敬曹老。
这个时候,文秀和文秀妈端着一大盆的炖鹿肉进了屋。
文秀妈把这一大盆鹿肉往圆桌上一顿,豪气的说道:
“鹿肉炖好了,你们四个爷们使劲造!”
说着,她扭身搬过来凳子坐下。
文秀也跟着搬凳子坐下,很快,她就发现了桌子上的氛围不对。
经常爱和老丈人开玩笑的赵小五,今天竟然有些沉闷。
她装作挪动凳子的模样,用膝盖碰了碰赵小五的腿。
然后一脸疑惑的望着他,想要知道是什么情况。
赵小五冲着文秀苦笑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况且在这饭桌上,也没法说明白。
老张头早就看到女儿女婿两个人的小动作了,他轻咳了一声:
“咳咳……”
“小五啊,李经理刚才说的话,我也琢磨了。
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儿,人家是开酒厂的,也不是做慈善的。
想要让普通老百姓也喝得上鹿茸酒,就只能多兑酒。”
“我只是……”
老张头说着说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
赵小五赶忙接口说道:
“爸,看您说的这话,刚才也是我做错了。”
赵小五的认错,给了老张头台阶下。
他笑呵呵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算是让这事儿过去了。
赵小五的第三个档次虽然没说配比是多少,但李海早知道怎么做了。
这就要看李海自己的良心了,酒厂少挣点,普通人喝鹿茸酒的质量就好一点。
饭吃的差不多了,赵小五才把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
这事儿谁也帮不上忙,只有曹老能帮他。
赵小五说的是麻醉针的事,他急需一种强力麻醉药。
这种药涂在针上,光凭表面的剂量就要能把梅花鹿给迷晕。
这与麻醉枪上的针剂还不相同,麻醉枪发射出去的是针管。
针管插到动物身上,露出针管中的小孔,在针管中压力的作用下,麻醉剂会注射到动物体内。
赵小五现在还弄不出来这样的针管,他只能在强力麻醉药上打主意。
曹老听了赵小五的困难之后,本以为很简单就能解决,却不曾想老爷子竟然直接沉默了。
有麻醉效果的药,曹老爷子能说出一大堆来。
难就难在,抹在吹针上那么小的剂量,要迷晕一只大梅花鹿。
要知道,成年的雄性大梅花鹿,体重是100千克到150千克。
这个重量有两个成年男人的体重那么多了。
想要迷晕这样的大家伙,普通的迷药肯定是不成的。
曹老想了很久,从草药中的曼陀罗想到了洋金花,又从乌头想到了细辛。
这四种中草药,都是具有较强麻醉效果的东西。
可是想要做到那么小的剂量,迷倒一只梅花鹿,还是不可能。
曹老略显烦躁的摇了摇头,然后嘟囔着说道:
“按照你这种说法,直接下毒差不多。”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曹老和赵小五。
两人同时想到了下毒。
曹老想的是什么动物的毒液能够迷晕大梅花鹿,还不致死。
赵小五想的是,可以契约一只这样的动物,到时候抓梅花鹿就简单多了。
曹老师似乎是摸到了一点解决问题的方法,他不停的喃喃自语道:
“银环蛇的毒液由神经毒素,具有麻醉的效果,只是这蛇毒解起来有些麻烦,一个控制不好,可能梅花鹿就死了。”
“除了银环蛇,毒蜂、蝎子、蜈蚣、蟾蜍、蜘蛛,这些动物体内的毒都有一部分的麻醉效果。”
“该选哪一种动物的毒液才好一点呢?”
除了赵小五,饭桌上其他的人都被曹老说的话给吓了一跳。
这些毒物,平时大家见了,可是有多远躲多远。
现在曹老竟然打算用这些毒物的毒液来麻醉梅花鹿。
如果曹老能够快速的解毒,这其实也不失为是一种好办法。
曹老说的毒物里边,蜘蛛被赵小五第一个排除了。
他现在脑袋上的头发里,就藏了一只黑斑毒蜘蛛。
这毒蜘蛛的毒性太大,被咬中还来不及救,可能就死了。
毒蜂他也有,同样在他脑袋上的头发里也藏着。
这只虎头蜂蜂后,自从被赵小五契约之后,就一直被用来当探子。
谁也不知道它的毒性怎么样,毒性的方向是向哪边发展的。
如果它也像黑斑毒蜘蛛那样毒,可就糟了。
还有一个困难的事,就是如何解毒。
那种解毒很难的,也直接就排除掉。
曹老思虑了很久,最后也没有想出来仅凭在吹针上的剂量迷倒到梅花鹿的药。
赵小五和李海都满脸的失望,一时之间,鹿茸酒的生产再次被卡了脖子。
老张头淡定的抽着烟,眯缝着眼睛看着烟雾,说出来一个让人吃惊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