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
朱标刚刚批改完奏折,十三岁的朱雄英走进来。
“父皇,您唤儿臣?”
“嗯,礼部安排了行程,过几日父皇要去泰山。
太子,这监国的重任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父皇,儿臣监国?”
朱雄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现在他已经帮忙处理一些政务上的事情。
可毕竟年岁太小,在一些事上手段和想法还是太嫩。
朱标也是从他这个岁数过来的,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听到他不自信的话,笑着走下来,“怎么?还有些害怕?
当年朕向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帮你皇爷爷处理很多政务了。
在你皇爷爷攻打陈友谅的时候,和皇奶奶一起坐镇后方。
一切处理的也是井井有条。”
朱雄英岁数小,可不傻,马皇后高超的手段,哪是一般人能比的?
再加上后方都是名臣大将,自然能处理好很多的政事。
“父皇,儿臣碰到棘手的政务也不太会……”
“什么会不会的?父皇当年就会了?不是都一点一点学着来吗?
谁天生就会了。”
朱雄英抓着脑袋,爷俩走在乾清宫内,外面二人迈步走进来。
老朱带着朱重十赶过来,朱标封禅的消息,老朱和他都知晓。
日子也已经临近,老朱不放心和朱重十联袂来访。
“参见皇爷爷,叔爷爷。”
朱雄英先到的他们二人,朱标立即转身。
“父皇、皇叔。”
老朱笑呵呵走上前,“你们爷俩说什么呢?”
老朱走到龙椅上,坐在上面,朱标和朱重十、朱雄英三人分在左右站着。
“父皇,礼部的封禅大典在即,儿臣要赶往泰山。
叫雄英过来是嘱咐他监国之事。”
“皇爷爷,我爹说他这岁数,在您出征的时候已经监国了。”
老朱慈祥的看着朱雄英,“确实,你爹当初可是笨了,没少挨爷爷的揍。
你可别学他,遇事多脑子。”
“你这当着标儿面前就这么教育孩子啊?”朱重十马上不乐意。
老朱横眉道:“咋地?咱教育咱的儿子孙子也不行?
你要是想教育,回家教育你儿子跟闺女去。
咱绝对不管。”
哥俩见面就掐,都已经斗习惯了,朱标、朱雄英掩面偷笑。
“唉,说了两句,你还来劲呢?”
“行了,别在这事上说别的,标儿,你这次封禅去,朝中的官员可是带走不少。
辅佐雄英的人定好了吗?”
皇帝封禅,朝堂的大臣和勋贵们都要前往。
皇帝的所在就成为了朝廷的中枢。
不过这个所谓的中枢也是京城一些处理不了的奏折派快马送到御前。
朱雄英留在金陵处理政务,也需要人来帮衬。
“父皇,这次朝堂的佐官全部留下,内阁也留了人。
您和皇叔都要一同前往,礼部安排的是咱们父子俩祭拜天地。”
朱标自小就孝顺,他爹只是退位,并不是驾崩。
一开始礼部定的是朱标自己去封禅,可看了行程后,朱标觉得不妥。
封禅他可以自己,可是这祭拜天地,必须是他和他爹二人。
老朱也比较满意朱标的安排。
朱重十有些不安,笑道:“你们爷俩去吧,老子就留在家里守着雄英。”
朱雄英马上来到他身边,“还是叔爷爷疼雄英。”
“那是,不疼你个臭小子疼谁?”
这两年朱重十一直冲在前线,所有风光的事情做了许多。
从台湾回来后,一些事亲开始退居幕后,在家中培养孩子,也不曾上早朝。
“你是怕累,咱还不知道你么……”老朱赶忙替朱重十摆正思想态度。
这个怕累确实戳中了他的内心,去一趟泰山,不管如何,他作为第一亲王,肯定是累。
“你瞧瞧你说的,咱就是怕累吗?还不是担心孩子受人欺骗么。”
“这事你别看咱,看咱也没用,标儿,你说你皇叔去不去。”
朱重十在一边给朱标使眼色,他马上心领神会,“父皇,要是皇叔留在京城帮助雄英处理政务确实稳妥很多。
雄英也能从皇叔那学到很多东西。”
老朱见他们爷俩互相掩护,笑而不语。
“标儿,你娘也要一起去吧?好久没带她出去散心了。
还有平平也和咱们一起去,怎么说他也是郡王。”
朱重十在一旁听老朱的安排想要揍他,这几句话就把他们家老二给拐走了。
朱标不断的笑。
“这事都依您的,不过老五那边?”
老朱目光一转,看向了朱重十,“这不你皇叔自愿留在京城吗?”
“合着算计都算计在老子身上了?”
朱重十的话让老朱一家子笑的合不拢嘴。
“重十,走了,咱们去看看老五,他们爷俩准还得密谋!”
老朱起身要离开,朱雄英内心也是想离开的,他可不想听朱标的长篇大论。
求生的眼神投向了老朱他们哥俩。
两个老东西全当没看到,高兴的离开。
来到外面,老朱立即换了一个神色,正色道:“重十,这些日子哥老做噩梦。
总感觉要出点事情。”
他疑惑的看向了老朱,不解的问道:“你是担心什么地方会出事?”
“不知道,就是心里不舒服,总是觉得会发生点事。
这次你在家里看的稳一点,西南和西北你多上点心。”
“西北不用担心,那边不会大乱,陕西布政使也发了加急文书过来,樉儿和九江已经到了大明的地盘。
只是……”
“只是什么?”老朱马上问道。
“只是沐英那边派了一万人去寻他们俩,还没有回来的消息。”
听到是这事,老朱怒骂:“这两个废物!
过阵子将他们俩叫回来,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老朱的脾气他清楚,嘴上骂的厉害,等人回来了可能又舍不得。
不过朱重十打算给这两个货色一点颜色看看。
“西南怎么样了?”
“常茂已经到了成都,进城当日就斩了一名副千户,还将四川布政使给锁拿了。”
老朱这次倒是没有骂娘,走了几步笑道:“倒是和他爹一个样子,都是老混蛋的主,不过西南乱就得用重法。”
老朱知道这事怪不得常茂,西南的根源在于官场,乱世当用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