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好几日的紧赶慢赶,
方长一行人总算是抵达了东平府,
同时阿大,阿二也是成功和方长汇合,
为了不让这么多人进入东平府太过显眼,
方长让所有人这几天都驻扎在城外,随时待命,
一间客栈内,
方长几人正一起听着此前给董平送信那人的汇报!
“头,那董平已经答应了我们会救出陈老爷,按照日子来算,就在两日后,董平就会将陈老爷送出城!”
“哦!这董平居然答应的如此果断?”
紧接着送信那人就把当日的事情再次复述了一遍,
听完以后方长也是点了点头,对公孙胜的这番说辞很是满意,
但方长向来不会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他还是需要多做一手准备,
随即看向一旁抱着剑的李助,
“李助,你去打探一下,查清楚具体的行刑时间和地点!”
“是,公子”,
又看向一旁的石秀,
“石秀,稍后带人去勘探一下这城内的地形路线,若是事情有变,我们也不至于慌不择路!”
石秀明白,方长这是万不得已要劫法场的意思,
虽然心有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到一行人离去,
程婉儿这才噘着嘴,靠了过来。
“这就是你的计划?拿妾身去忽悠那董平替你卖命?”
刚才方长商量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回避程婉儿,如今对方过来埋怨倒也正常,
哪个女人愿意自己丈夫拿着自己做筹码去忽悠别人呢!
方长见此也是只能舔着脸,从后面搂住了程婉儿盈盈一握的小腰,
毫不犹豫的将黑锅甩给了公孙胜,
“哎呀!婉儿,这都是公孙胜的馊主意,我怎么忍心拿婉儿你去忽悠别人!”
见程婉儿仍旧嘟着嘴,方长也是继续气鼓鼓的开口,
“回头,回头我就去把那公孙胜狠狠的教训一顿给婉儿你出气!”
程婉儿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还会骗婉儿你不成!”
“那你说说,你要怎么教训他?”
“这.......这我让他一天不许吃饭,然后.....然后让他给婉儿你写一天的道歉信.......!”
见方长还在这煞有其事的说着,
程婉儿也是噗嗤一笑,拍了拍方长,
“好了,你就别演了,不是你的示意,他哪敢这么说啊!”
程婉儿转身看向方长,
“知道你有事,妾身自是不会怪你,
只是如今若是董平救不出陈伯父,你难不成真要劫法场?”
方长微微点头,叹息一声,
“哎,岳父大人待我不薄,岚儿更是情深义重,我自是不能放任不管!”
相处这么久程婉儿倒也知道,方长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但对自己身边的人却是情深义重,
知道方长是铁了心,
程婉儿也是握住了方长的手,
“你的心思我自是明白,只是这劫法场可是大罪,更何况陈伯父还是朝廷重犯,不如让妾身去找父亲大人求求情?”
方长将程婉儿搂入怀中,
“你说的我自是明白,只是你也知道,此番救的是朝廷重犯,若是你父亲帮了我们,他也定然难逃责罚,
我又怎能为了岚儿就伤害你呢,
只要人是被劫走的,你父亲顶多就是个失察,回头派人找一找我们的麻烦,这事也就过了,
但若是私下包庇朝廷重犯,那这件事意义就不一样了!
所以这件事绝不能让你父亲知情参与!”
程婉儿听着方长的话语,也是明白其中利害,
果然方长对她们所有人确实是一视同仁,心中感动之余,却还是难掩担忧,
察觉到程婉儿脸上的愁色,方长搂的又紧了几分,
“婉儿你放心,这是最坏的情况,只要董平能救出岳父大人,那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你父亲也不会受到丝毫责备!”
另一边董平的府邸,
董平自从答应了救人,还真就一点没有含糊,
这两天一直都在研究和规划,
最终还是决定在出了大牢,押送去刑场的路上动手,
这样的成本是最小的,
不仅不用面对大牢那边的守卫,也是能更方便的逃离出城,
打定主意,今天董平也是喊来了自己的一众心腹下属,
“如今这东平府,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军饷更是少的可怜,
你们可愿意跟随我却投靠大人物,
大人说了,只要我们此番救出这陈远,
那此后咱们只管去梁山上快活!”
这些人都是董平的亲卫,自是都没有拒绝!
“我等也早就受够了这又苦又累的日子,自是愿意追随将军,奔个逍遥快活!”
“好”,董平兴奋的一拍桌子,
“既是如此,你等速速去准备,将我们的人手安插进当日押送的队伍,
时机一到,我们就劫人出城!
到时城外自是有人接应我们!”
“是将军!”
两日后,
穿着一身囚衣的陈县令,被一路游街押送刑场,
沉重的脚镣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痕迹,
雪花飘落在这个花甲老人单薄的囚衣上,更显得几分凄凉!
一旁的差人敲着锣鼓宣告陈县令的罪行,
“宛亭县令程远,贪赃朝廷赈灾钱粮,导致宛亭县灾情扩大,今朝廷核实,处以绞刑,以平民愤!”
“哐”
“宛亭县令........”
周围百姓也是受够了寒灾的苦,听到差人的这番说辞,也是个个都气愤难忍,
“贪官害死人啊!”
“这种人真是丧天良的!”
“呸,狗官!”
尽管他们不是宛亭县的人,但也乐意替他们发泄一下怒火,
不同于电视剧中的烂叶子,臭鸡蛋,
如今寒灾肆虐,这些人来的更加实在,
除了唾沫口水,
就是一个个碗口大的冰冷雪球,就这么铺天盖地的朝着陈县令砸来,
略显凄凉的身影被砸的不由接连踉跄!
本就沉重缓慢的步伐,如今更是慢了几分,
想他陈远当了半辈子县令,不说自己多么清正廉洁,
但自问还算对得起自己这苦读多年的圣贤书,对得起这宛亭县的百姓,
如今这下场,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的因果报应,
还是这个扭曲的世道造就了这一切,
人微言轻,任人宰割就是必然!
就是因为人微言轻,那马县丞作为一个县丞都能骑在他头上,
因为人微言轻,他就只能任由朝堂上的大人物随意宰割!
程县令露出一丝苦笑,
或许方长是对的,如今这世道,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真的!
不远处的一处阁楼内,
一身便服的程万里看着此番场景,眼眶也是有些湿润,
他也不愿如此,奈何身处朝堂,身不由己!
他能感受到这些不知情民众的愤怒,也能体会到陈县令此时的苦楚!
许久,程万里转过身,
“如今这朝廷,大厦将倾矣!”
另一边,
一处客栈,
方长和程婉儿一样在窗边看着这一切,
看着那略显凄惨的老人,
程婉儿有些于心不忍的转过了头,
方长脸上到是没有其他的表情,显得很是平淡,
这一切他早就猜到了,
或者说早在他杀死李光耀的那一刻,方长就明白了,
如今这世道,那有什么道理可讲,
道义被蒙蔽,规则被践踏,
唯一不变的只有实力,一切都要用实力说话!
此时石秀走了过来,
“哥哥,董平那边依旧没有动静,我们的人手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方长抬眼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呼出一口白气,
终究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步一旦迈出此后就只怕是永无宁日,
梁山啊!自己还真是走上梁山的道路!
方长关上了窗子,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