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这个徒弟还挺会事儿的,说要请师叔们吃饭。
就在宗门的大食堂。
现在的宗门大食堂比以前好很多,各种菜系都有,想吃什么有什么,只不过要花钱。
朝阳和逍遥他们一听有大瓜,来啊,肯定要来。
他们都以为,刀疤和小甜妹这个瓜这么多年不结果,指不定坏死了。
谁知道现在迎来新的转机,刀疤竟然离开十年,带了个女人回来,他们说什么都要来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不仅朝阳逍遥他们来了,就连果果, 年糕他们听说后,也来了。
翠花更是过分,带着无名和五个崽子来的,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木木也很大方,每个来的前辈都十分欢迎,让他们随便点,她请客。
等众人都落座,真真是乌泱泱的一大桌子,连翠花的五只崽子,都排排坐上了宝宝椅。
很多双眼睛都在刀疤和木木身上瞄来瞄去。
雷霆还打趣刀疤,“这些年不见,你小子看起来成熟不少啊,这才对嘛,这才有惩戒队队长该有的风范。”
“是啊,若不是今天在这见面,我都快认不出是刀疤了。”
“你收的这个徒弟挺好的,挺活泼哈。”
就是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跟小甜妹有点像。
只是这话,他们都没敢说出口。
他们现在也搞不清楚,刀疤现在是怎么想的,真的放下小甜妹?
凑巧收到一个跟小甜妹长的很像的徒弟?
还有,按照他们对刀疤的了解,他不像是无聊到收徒弟的人,更何况还是个人类徒弟。
他们看到过以前人类种种恶行,到现在都不是很待见人类的。
毕竟像比尔那样的人是少数。
更不会主动收一个人类做徒弟的。
木木在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末了,她冷不丁的来上一句,“那位漂亮的师叔没有来吗?”
众人这才注意到,小甜妹好像没来。
众人都觉得气氛好像有点诡异,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是在等我吗?”
小甜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木木连忙上前迎接,“师叔,你终于来了,快坐快坐。”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落在刀疤脸上。
按照以往的情况,主要是小甜妹出现的地方,刀疤的眼睛恨不得黏在小甜妹的身上。
可这次,他没有回头,依旧在跟坐在身边的小鱼干聊着什么,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门口出现的人。
小鱼干小声问他,“你真放下了?”
小鱼干简直难以置信,他竟然能看到刀疤不喜欢小甜妹的一天。
刀疤微笑而不语,眼底一片坦然。
小鱼干暗道,完了完了,这对真的要bE了。
他们刻意掩饰那点小小的尴尬,众人难得聚在一起,相谈甚欢,气氛也很活络,甚至还都喝了点小酒。
木木拿起一串烤肉,放到刀疤碗里,“师父,你最喜欢吃的羊肉串。”
活络的现场,又有一瞬间的沉默,他们齐刷刷的看向刀疤碗里的羊肉串。
了解刀疤的人都知道,刀疤是不吃肉的。
自从那次去救翠花的朋友,他看到屠宰场里的牛被屠杀的一幕之后,就留下阴影,从此以后都不吃肉了。
他这个新收的小徒弟不知道吗?
小甜妹嘴巴张了张,最终没开口。
旁边的翠花帮忙提醒,“你师父不吃肉的。”
结果旁边的无名幽幽怨怨的看着她,仿佛在质问,他吃不吃肉,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翠花:……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小甜妹不好说话,她只是帮忙提一嘴而已。
木木眨眨眼睛,“吃的呀,师父吃的呀。”
她看向刀疤,刀疤撸上一口,扫向全场,“你们看着我做什么,都吃啊?”
“对对对,吃饭,我就说嘛,肉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不吃是真的亏呀,刀疤总算是想通了。”
“我在人类发现一家烤肉店,非常非常好吃,下次我带你去尝尝。”
“想当年,我跟着刀疤在街道上混的时候,刀疤最爱吃肉,还总是抢我的肉吃,然后给我菜叶子。”
小鱼干想起当年,唏嘘不已。
刀疤薅起一个鸡腿,塞进小鱼干嘴里,“你快吃吧,当年抢你鸡腿的事情,你怎么就忘不了呢?”
气氛重新活络起来,小甜妹在逗几只无花果玩,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鱼干站起来,“你们先吃,我去个洗手间。”
木木连忙放下手里的肉串,“等我一下,我也去,我不知道洗手间在哪。”
她跟着小鱼干一起离席,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小鱼干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是女生卫生间。”
谁知道木木指指面前,“这边就是男卫生间喽?”
小鱼干不明所以,点头,“对啊。”
然后他就看到,木木径直朝男卫生间走去。
小鱼干:!!!
他连忙喊,“这里是男卫生间呀,你干什么去,你不应该去女卫生间吗?”
此时的木木已经撸起裙子往下薅裤子,她大大松口气,原本甜甜的夹子音,此刻都低沉些许,“我进的就是男卫生间。”
小鱼干大惊失色,“你是不是变态呀?一个姑娘家家的,非要到卫生间上厕所是怎么回事?……”
话刚说完,他就听到哗啦啦的声音。
站着这个尿尿?!
这个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站着尿尿!?
她到底是脑子有病,还是脑子有病啊?
等等!!!
站着尿尿?
小鱼干低头去看,就看到木木鹅黄色裙子下的小啾啾!
“啊!!!!你是男的!”
震惊!
小鱼干觉得自从刀疤这次回来,就变得很不正常,连他带回来的徒弟都是个变态。
刀疤出去的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
木木反倒很淡定,“算是男的吧,不过用不了很久就不是了,以后就能去女厕所了。”
小鱼竿震惊的后退几步,“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算是男的?什么叫很快就不是了?什么叫以后就能去女厕所了?刀疤知道这些吗?”
木木抖一抖提上裤子,“他知道啊,之前他在酒吧喝的半死不活,还是我给他扛回酒店的。”
小鱼干麻了,他哑声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两个爬到厕所上方,木木还有点惆怅,“我本来就该做个女人的,可惜生错了性别。”
小鱼干咬牙切齿,“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木木这才又改口,“我遇到刀疤是在酒吧里,他喝的烂醉,酒钱也没给人家付,服务员拍着他喊他付钱,他趴在桌子上喊什么小甜妹,
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失恋的深情狗,叫他可怜,还是我帮他付钱,从他身上摸出房卡,送他回去的。”
小鱼干问号脸,“刀疤不是放下小甜妹了吗?怎么还喝醉喊她的名字?你什么时候遇上刀疤的?”
木木想了想,“那时候大概是一年前吧。”
小鱼干:……
这十年,他们都以为刀疤出去历练了,敢情去人类世界消沉买醉去了?
看来追不上小甜妹这件事,对他打击是挺大的。
小鱼干猜想,“然后你就开导他,让他走出情伤,放下小甜妹,回了宗门,就有了现在的情况?”
木木撇嘴,“他放下个屁,别看他面上不显,心里还是爱惨了,
你都不知道,在我得知他跟小甜妹的故事时,我都无语了,舔狗没有好下场的,他真的太舔了,
没了自我,让女生也烦,谁会喜欢一个言听计从,没点自我魅力的人啊,这跟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小鱼干深以为然,“你说的对,刀疤就输在太深情,然后呢?”
木木似是想去极不好的回忆,默默闭上眼,“我为了掰正他的爱情观,你都不知道我那一年经历了什么,
我给他找爱情故事的书籍,给他看霸总文学,给他剖析爱情的本质,让他学会如何正视感情,
对他越了解,我越崩溃,他真是爱小甜妹爱到骨子里,爱的卑微至极,他将小甜妹太完美化了,就好像小甜妹是什么难得的珍宝,他捧着,宠着,让着,却从不曾去平等的正视对方,
舔狗舔成这样,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人,为了让他支棱起来,我费劲口舌,甚至还带他看了心理医生,听情感大师讲座,才慢慢摆正他的心态,有了现在的他。”
小鱼干听的啧啧称奇,“你能这么好心的帮他?”
木木嘿嘿两声,“我跟刀疤做了交易,我帮他追到小甜妹,他收我做徒弟,教我修炼。”
小鱼干:……
他现在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看刀疤之前装的人模狗样的,还以为真的放下了呢?
结果只是换个爱情的套路。
得知真相的小鱼干,已经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了。
之前看到刀疤带回个同样可爱型的徒弟,他还为刀疤小小的不耻了下。
可在看到木木站着尿尿后,他已经麻了。
随他们瞎折腾吧,木木要是真的能帮刀疤追到小甜妹,也算他们没白折腾。
回去后,饭局已经到了尾声,刀疤有了醉意,怔怔的看着小甜妹离开的背影。
之前装的再淡然,此刻暴露无疑。
木木挡住刀疤的视线,夹着嗓子道,“师父你醉了。”
刀疤点头,“是啊,醉了。”
他伸出手,木木握着他的手扶起他,两人挨得很近,几乎贴着身子,众人看的麻麻的。
不知情的人以为,刀疤跟这个小徒弟有点过于亲近了。
知情的小鱼干没眼看,感觉脏了眼睛。
谁能想到,这个小圆脸大眼睛的活泼姑娘,是个男的。
还他娘的想变成女的。
要不是知道他们两个是交易,刀疤没放下小甜妹,小鱼干都害怕刀疤会误入歧途。
走到门口,小甜妹回头,就看到木木搀扶着刀疤,两人紧紧挨着的身影。
她低着脑袋离开,看不出情绪。
翠花被几个孩子缠着,想安慰安慰小甜妹,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偏偏旁边的男人还在作妖,“翠花,你说我不爱吃什么?”
翠花:……
她将几个熊孩子塞进无名的怀里,“我猜你不爱吃拳头,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尝尝?”
无名委屈,默默扯低了衣领,露出里面坚实的胸肌。
翠花:……
“那个,我看小甜妹不开心,将几个孩子送给她逗乐,你先回去洗香香等我哦。”
无名顿时笑出声,“好的,老婆大人。”
路过的小鱼干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一个两个的,简直不给单身猫活路。
翠花找到小甜妹时,她在药田里打理药材。
小甜妹是灵植师,在培养灵草方面最在行。
药田中有灵气凝聚,在夜色下波光粼粼,几只无花果在药田边上打滚。
翠花躲在药田边上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甜妹先开口,“刀疤真的不喜欢我了。”
翠花叹口气,“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喜欢他,不是吗?”
小甜妹喃喃,“是啊,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吗?挺好的,都挺好的。”
这边气氛不太好,刀疤那边也不太好。
木木抱着一本书,在跟刀疤复盘,“你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能用那种眼神看她的吗?我教过你多少遍?深情换不来爱,你得先爱自己,先做自己,只有优秀的人才能吸引异性的青睐,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我们的爱情口号是什么?”
刀疤像听课的小学生,坐在小板凳上,“做自己,爱人先爱己,优秀的自己比深情更管用。”
当爱成了习惯,总是忍不住的。
让他一味付出的舔狗,变成自私的雄鹰,他有点不太习惯。
但他知道,木木说的对,他得找回他自己了,这些年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没为爱迷失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刀疤皱眉,“你说无名追翠花怎么就那么容易呢?我得去请教请教他去。”
说完,直接出门。
洗完香香,冒出豹子耳朵和尾巴,穿着豹纹裤衩,裸露上半身,脖子上还挂着个铃铛的无名,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翠花回来了。
他还寻思翠花怎么还敲门呢?
打开一看,站在门外的是刀疤, 他有点懵。
刀疤看着他的装扮有点麻,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好骚哦。”
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