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姩,你醒醒,别睡好不好,看着朕,朕会救你的。”
谢泽州将她抱在怀里,死死的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的体温才算安心。
峰山那边动作很快,立马将药带了过来,谢泽州毫不犹豫就要给江慈菀服下,却被峰山拦住:“陛下,眼下解药只有一颗啊。”
谢泽州想都没想,直接滚江慈菀服下。
“白湫陌,快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白湫陌连忙上前给江慈菀把脉,吃下解药,再扎针,她的毒算是解得差不多了。
可谢泽州的毒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陛下!”
“朕没事,先别告诉她,让她好好养伤。”
白湫陌看着他这样,心里无奈叹了口气。
哪有这样当天子的,以前他自认为很了解陛下,如今看来,他似乎有点不认识他了。
甚至说得简单一点就是谢泽州这个人因为江慈菀做了那么多,也变了很多。
江慈菀中毒醒不过来,白湫陌扎完她,又去扎谢泽州,用秘术给他稳住毒素,阻止毒素蔓延。
但如今之计还得寻到制作解药的草药才行。
此事交给了谢泽州的暗卫,白湫陌怕他出意外,便一直待在宫里。
江慈菀一直昏迷着,直到第二日,谢泽州再也坐不住了。
白日里守着她,晚间批改完奏折后,终于叫高内监拿出了拟写圣意的圣旨。
“陛下,您这是…”
谢泽州坐在龙椅上,脸色惨白,手指因为毒素堆积而变得发抖。
他克制住手腕,在纸上写下诏书。
等写完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男人看着圣旨是的字,眼睛一阵酸涩。
高内监站在他身侧,看见这一幕,心有一惊:“陛下,您与皇后娘娘并未圆房,娘娘如何来的皇嗣啊!”
谢泽州闻言,紧促眉头:“此事自有朕的用意,你且记住,若朕有不测,定要保住皇后的安危。”
为了安稳一些,谢泽州写了好几个圣旨。
直到最后一封才是给江慈菀的信,写到最后眼泪已经沾湿了眼眶。
这一刻他是害怕的。
害怕自己死掉,这样就真的见不到江慈菀了。
可后来又细想,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以前没有爱上任何人的时候,他觉得权势,帝位才是他的目标,直到江慈菀的出现。
她教会他什么叫爱,怎么爱人,她的驯服在他这里变成一种叫人学会爱人的课。
江慈菀是第三日清醒的,好巧不巧,谢泽州在她清醒的半个时辰之前,就吐血晕了过去。
“娘娘,您终于醒了!”
江慈菀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疼,她昏迷这些日子总有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嗡嗡响,那是谢泽州的她知道。
她听见了许多以前这个男人没有给她说的过的话,正因为如此,她还梦见了前世的许多事情。
前世的谢泽州向来是无情无意的,可也有细致入微的时候。
他会在寒冬抱着她取暖,会陪着她看整片梅山的风光。
会在她生病时,温情小意的哄着她吃药。
以前她只觉得自己上辈子太苦了,可如今细想,那苦涩的回忆里,也有一丝丝的甜味儿。
“头有点晕。”
晚棠闻言,连忙让白湫陌过来给她把脉。
“毒差不多解了,娘娘还需多休息。”
江慈菀发现她醒了这么久,却不见那个人过来看她。
“陛下呢?”
闻言,白湫陌眼神黯淡,沉了口气说:“他中毒昏迷了,眼下正在龙泉宫。”
江慈菀闻言,瞳孔皱缩,但却没有他人幻想的那么震惊,甚至带着苦涩的平静。
白湫陌不清楚她心里所想,但知道她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的。
来到龙泉宫,榻上的人还未清醒,只是眼见的憔悴、甚至呼吸都变弱了。
“陛下为了救你,只能吃下那毒药,可解药只有西域才有。”
不是配置不了解药,而是从这里到西域,再回来,十日几乎不可能。
这就意味着,谢泽州生存的可能很小。
江慈菀说过要夺权势,可未想过要他死。
更没想到会出现许方这个变故。
“许方人呢?”
说起这个,白湫陌才是最来气的:“许方根本不是许家人,而是真正的皇子。”
只是他母妃是个不受宠的,和当初的方贵人一样不过是陛下的替身。
所以许方一直在暗中潜伏,只等寻到一个时机除掉谢泽州。
此事若是细算起来,牵扯到不少先帝之时的人。
可那些人都死得差不多,如今再细查起来也无用。
江慈菀听着他的话沉默了许久。
正想说些什么,榻上的人似乎有了动静。
谢泽州还未睁开眼,闻着那股气息,本能的去握她的手。
感受到男人的手冰凉的瞬间,她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滋味。
看见他这般憔悴的模样,眼睛更是在不知不觉间红透了。
“姩姩。”
谢泽州声音哑哑的,睁眼看她的同时,用尽全力握紧她的手。
江慈菀也回应的握紧,随后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傻不傻?”
闻言,男人浅笑了一声,看着她为自己流泪的样子,甚至心里无比高兴。
“姩姩,你终于是有一次是为我哭了。”
听见这话,江慈菀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甚至想告诉他,上辈子许多时候,她都因为他哭过。
无论是期待,失望还是高兴,都有。
“别哭。”男人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朕说过,朕对你的爱从来不是说说。”
他愿意为了她心甘情愿的去死。
江慈菀心里一阵酸涩,哽咽着想开口,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握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坚持住。”
刚才,她已经吹哨子叫了谢穆玉的人,谢穆玉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
“姩姩,朕好高兴,因为朕这一次赢了。”
这一次是他救的她,比宋裴闻快,也要告诉江慈菀,他的爱不比宋裴闻的少。
宋子筠可以为了她死,他也可以,甚至可以把夺来的江山都给她。
“姩姩,唤我的字可好?我想听。”
她已经许久未那般亲昵的叫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