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魂殿中,两名大乘修士的气势相撞,古老的嗜魂殿,受到这两股巨力的冲击,砖石瓦砾开始乱飞。
不知何时,守护嗜魂殿的大阵被冲破,整个嗜魂失去了保护。如今归顺心修宗的魔修们,都开始进入嗜魂殿。
魔修的情况,比之正道那边略微复杂。
九州修士的仙魔,全以仙魔战争的输赢而论,因此并未形成以灵气还是魔气修行分辨魔修还是修士。
就比如千面幻,他确实是魔修,可是他的一身修为精纯,丝毫魔气都没有。
当然,除了他以化相毁人道心这件事,确实非常“魔修”。而正道之中,亦有鬼修之类,看上去就不是太美好的流派。
所谓魔气,只是一种与灵气不同的气罢了。九州诞生,有日就有夜,有阴就有阳,昼夜交替,阴阳相容,方为修行之道。
一名修士,可以修灵气也可以修魔气。甚至,百年前,有位修士提出,若是以手段,将灵气、魔气进行更深层的剖析,两者之间可以找到某种意义上的相同。
于是万象城内,如今就聚集了这么一群修士,正在研究,魔气和灵气的转化。
唯独嗜魂殿是个例外,他们永远无法加入正道。嗜魂殿,如其名,曾经,人手一支万魂幡。出战之时,更是所过之处,片魂不留。
当年嗜魂殿曾与某个碧海宫修士达成交易,利用仙魔之战收集魂魄,炼制万魂幡,试图将正道修士一网打尽。
结果那名碧海宫的修士失败,嗜魂殿虽然那时因为仙魔停战躲过清算,不过心修宗堕魔后,为了削弱嗜魂殿的势力,正道曾经派弟子,暗中潜入魔修领地,协助心修宗站稳脚跟,并削弱嗜魂殿。
正道修士,按照停战协议,本不该插手魔修事务,但是比起让魔修被嗜魂殿一统,最后全是都是破坏轮回的家伙,正道权衡利弊,只能同意了协助千丝心。
或许有人说,这是千丝心魅功了得,是她坏了正道修士的道心。
但是,如果心修宗制衡嗜魂殿,让魔修内部不至于极端到生存困难,已经是代价最小的解决方案了。
琴音、剑气,已经在整个嗜魂殿中交手数次。
宋夜雨抱着自己的枪剑,躲在高处,观察着整个嗜魂殿战场,一旦看到有人要在暗中对千面幻耍下三滥的手段,立刻把人击毙。
老实说,宋夜雨最近跟着千面幻学到了很多。
比如说,大师兄把“寂绝山河印”的原理和用法告诉了宋夜雨。
但是,以宋夜雨的学渣状态,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
得亏当时千面幻在场。
他听完了“寂绝山河印”的用法,又看了宋夜雨的枪剑,立刻就告诉他,大范围的寂绝山河印他用起来就没意义。
只要施放一个直径一寸的寂绝山河印,位置放在枪口,就可以提高他的剑气精准度了。
至于原理……
主要是,宋夜雨的剑气用法,相当于是将剑气压缩,成为一枚子弹。但是,这枚子弹离开了枪剑之后,就不受宋夜雨控制了。
距离长了之后,剑气就会受到灵力场、风速、气旋等等环境因素影响,直接打偏。
这个问题,其实也没那么难解决,如果是剑霜寒,他可以用最粗糙的方式,用神识直接分析战场,代入各种变量,计算一下角度,很快的,并不影响他崩人脑袋的速度。
千面幻也可以轻松做到这点。
甚至是——清玄也能做到。
但是,这三位都是大乘期,宋夜雨不仅不是大乘期,脑子的算力也达不到这高度啊!让他直接神识分析战场,三丈范围内,已经是极限了!
这么大规模的战场,还有两个大乘魔修在对波。
战场环境复杂程度,直接超过了宋夜雨可以承受的范围。
这玩意儿他可以脑算,也不至于高数和高物学得磕磕巴巴啊!他确实是个大学生,但是大学生也有学渣。不能不给学渣生存空间。
于是为了解决宋夜雨准度问题,剑霜寒将简化后的寂绝山河印教给了宋夜雨。
虽然说,寂绝山河印是玉虚宗的绝学,但是目前整个修界,把寂绝山河印,用得最炉火纯青,甚至直接把原版甩了几条街的,就是剑霜寒了。
正好,现在宋夜雨最近跟着千面幻混,于是千面幻也给了宋夜雨一些指点。
现在,直接在枪口位置有了寂绝山河印的帮助,宋夜雨就相当于直接成了“零距离”射击。
只要利用大师兄从广龙子那里薅来的望远法器,他就可以把枪管直接抵人脑袋上崩了。
从开战到现在,宋夜雨已经把十多个要在背后给千面幻几刀的魔修给修理了。当然,修为不足的死了,修为高的受伤了。
并且得益于寂绝山河印,让他的“弹道”消失了,再加上大师兄从卧龙吟那里坑来的隐蔽阵法,让这些被打又没死的修士,都很难逆追踪他的位置。
宋夜雨感慨,他,几乎是零弱点狙击手了,以及自己的打法,真的!非常猥琐!
以及宋夜雨承认,千面幻前辈能在正、魔两道作妖这么多年,真不是白干的。他竟然直接预料到了风泣泪的所有盘外招。
不得不说,不愧是号称魔修第一人,即使他本人如此卑鄙,如此猥琐,也依旧有不少人追随,并相信他可以成为魔修的光。
到目前为止,宋夜雨已经放冷枪,搞死了暗搓搓在千面幻背后搞偷袭的,想要布阵坑死千面幻的……
对了,宋夜雨还炸掉了设在嗜魂殿内所有找得到的陷阱。
而在殿前广场,已经拳拳到肉,开始交手的风泣泪感觉压力变大了。他安排了几十种坑千面幻的法子,但是到目前为止,竟然一个都没出现!
靠,千面幻这个阴险小人,哪个大乘对波还带护法的?
而且这个护法,他根本找不到!竟然有大乘期的修士都寻不到踪迹的护法!莫非也是个大乘?
要是宋夜雨知道自己被如此高估,只会弱弱地来一句:“那个,有没有可能这个护法,其实很弱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