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的模样肯定是带着嘲笑的,笑她陈小朵不如她。
笑她陈小朵的男人也不如她的男人,她男人在莫珂和她丈夫面前只能赔着笑。
“这话我这两天可听到的太多了,家属院里人人都和我媳妇一起长大的。”
“还是一起欺负着她长大的,不过那些人不敢找上门来,你们倒是很有勇气呢。”
钱堂发以为自己的眼神已经很收敛了,可怎么能瞒得了孟令中的眼睛呢?
欣赏性的眼神他能忍受,但这种明显不安好心,带着亵渎的眼神让孟令中很不舒服。
“小珂,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你男人说话怎么能这么不客气呢?”
陈小朵心里本来就憋着火呢,她以为莫珂会懂事点热情招待她,没想到她根本不拿正眼看他们。
她男人说话还不好听,陈小朵一下子没忍住自己的脾气。
“一起长大的多了,你算老几?”孟令中挡在了自己媳妇面前。
他和珂珂一向知道怎么配合,他丈母娘他们还要在家属院这边住着呢,两人都不是泼辣的性子。
哪怕他们不在乎,不得罪小人也能解决不少麻烦。
在这里万事都是他顶在前面,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不讲情面,和珂珂他们家没关系。
其他人他还可能收敛一点,但这个女的上次就和珂珂不对付,还有运输部那边出的事也不会那么巧。
就算后面没查到那些人和这个男的关系,但直觉告诉孟令中,他们两口子肯定掺和其中的。
本来就不是朋友,何必留情面?
“莫珂!”陈小朵不敢得罪孟令中,只是一味的看着莫珂。
“我听我丈夫的。”莫珂无比自然的配合着孟令中,陈小朵男人来他们家,为的什么她很清楚。
不是什么叙旧情,是奔着令中来的,让他出面正好,反正令中说话很难听。
“我媳妇听我的,你有什么不满对我来,我和你们不熟,这些东西我们也不缺,你们带回去吧。”
孟令中是一点没客气,这大门敞开着,外面又很快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过年一个个都很闲,黄秀英和莫胜刚两人对这样的场景感觉很是不自在。
以前也是这样,他们家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每次矿区或者家属院一有点什么事情,他们也是能躲则躲。
他们吃过太多的亏了,不管那些人吵什么,只要哪边输了,最后就变成讨伐他们莫家的了。
字字句句都是你们家断子绝孙的玩意也配来看他们热闹,最后都是以嘲笑他们结尾。
好像没有男孩子,他们就不配活着,现在这样一群人又聚到他们家门口了,这又让他们想到以前那些不见天日的日子了。
“孟同志,是我媳妇不会说话,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钱堂发现在才看出来,人家根本不把陈小朵看在眼里。
说不定两人关系还很差,他被陈小朵骗了。
想想也是,就陈小朵这样的,和那样的姑娘是朋友,这怎么配呢?
“找我?我再说一遍我们和你们不熟!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前怎么没见你买点东西来看看我媳妇呢?”
“以前你媳妇没少欺负我媳妇,家属院里的同志们也没少看笑话。”
“我媳妇大气不计较,但我这人脾气不太好,我一向有仇必报,从不过夜。”
“你们这是看我媳妇有本事了,有出息了,这就想来沾光了?你们配吗?”
孟令中说话直白得过分,不仅钱堂发觉得难堪,外面那些看热闹,心里也有点想法的人也觉得被骂了似得。
这些日子各个厂里效益都不好,他们也都想过走莫家的路子,让孟家帮帮忙的。
只是看孟家小子这样子,这是骂他们以前对莫家不友好,别说帮他们了,说不定还在想着怎么报复他们呢。
“莫珂,你骄傲什么?不就是靠着抢人家婚事起来的吗?”
“但凡你要点脸就该去人家张家好好下跪道歉,现在人家在替你吃苦,你倒是嘚瑟起来了。”
“谁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你现在一切都是偷来的。”陈小朵见不得自己男人被人为难。
她就没见过她男人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跪你大爷,你去把张家那些人喊来,看他们敢说珂珂一句不好!”
“这结了婚还有离婚的呢?你们好好去给我问问,我和张家那姑娘见过面吗?”
“当初不知道给了媒人多少好处,我妈脑子一热逼着我娶亲,我这人一向不服管教。”
“管她张家王家的,应付家里嘛,要是没有珂珂,也许应付个几个月我妈看出来我的心思,以后就不会逼我了。”
“不要说的好像张家那边很无辜,他们闹腾不就是吃亏了吗?”
“还有新婚第二天我们来时,张家那位女同志什么态度你们都眼瞎?”
“你们不敢说我没责任心,不是玩意,把所有责任都怪到珂珂头上来了?”
“你们怎么不来骂我呢?一群欺软怕硬的玩意,来啊,来骂我啊!是我看不上那张家的。”
“珂珂是我决定要过一辈子的人,你们一个个那些自以为抱不平的话不如现在对我说清楚?”
虽然莫珂一直没说过这些,但孟令中是知道矿区这边没少说他们之间的事。
所以他才会那么高调,时不时让手底下的人招摇过市的来送东西。
他就是要告诉他们,他在乎珂珂,看重珂珂。
当初和张家定亲相看的时候他都没出面的,哪怕娶亲差点都让人代替他来娶了。
他以为这些人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这其中的区别了,可现在看来是他高看他们了。
家属院里那些人面面相觑,他们哪里敢骂孟令中?
在他们心里,莫家是他们这么多年说习惯了的,是个人都能说他们家两句。
但孟令中呢?他们怕说一句,明天他们的工作就没了。
想到刚才孟令中说的欺软怕硬,一个个更是低下了头。
这莫家女婿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