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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合意

说到上天,女娘猛然想起自己前日挂在廊檐的鹦鹉。

嫣红的小唇叽叽喳喳着,话忒密,青年太子皱眉听着,最为难得的耐心都给了女娘。

“它太吵!”

一句话打断女娘的喋喋不休。

赵若薇不依不饶,“绿油油哪里吵了,我明明只教会它一句。”

太子哥哥饿饿饿。

鹦鹉只会这一句,就是小女娘教的,日日坚持着教鹦鹉学舌,竟是这句。

提起丑鸟,太子只觉头痛,胸口气得隐隐作痛,元策强压怒意,“成日叫唤几百遍饿,聒噪至极。”

赵若薇不乐意:胡说,它明明唤你太子哥哥了,是只懂礼节的鸟,不止饿饿饿的,那就不能添些鸟食喂一下吗?

元策:分明是满的,如何添?

女娘中气十足:那也不能让宫人扔去御兽园。

太子:一只便罢了,你还养两只,不是绿的就是蓝的,还丑。

女娘水眸含泪,被气哭,娇软的声音全是骄纵,极力维护小鸟颜面,反驳道:“你才丑呢。”

太子:东宫不养丑鸟,拿去赵府。

女娘耷拉着脸,委屈巴巴道:“阿娘对鸟毛也起疹子....”

太子:.......

小女娘总是这般不着调,说话也天马行空,没有规律,向来严正肃穆的太子,不知不觉间也被小女娘带偏。

冷白的额头隐隐看见青筋抖动,寒星冷眸紧紧盯着她。

元策将话题掰正,试图同女娘讲道理,“赵太傅如何教导你的?是否言过要听孤的话?”

女娘不吭声,睁着水眸看他,分明没做什么,可就觉着可怜,好像是他做的不对。

漆黑的深眸软了半分,却仍旧冷着脸,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正声道:“你是储妃,要知分寸,把东宫养成御兽园就罢了,怎么跟奴婢般侍奉人?”

赵若薇嘀咕,“又没成婚,只是赐婚了而已。”

冷淡的嗓音提高,带着危险意味,“赵若薇!再胡言乱语,今日就不必出宫了,去书房罚抄《闺训》。”

水润的眸子垂落,被黑长的眼睫盖住,女娘像是蛇打了七寸,彻底蔫巴了。

太子以为制住了女娘,谁知对面轻飘飘来句,“本来就是。”

元策突觉胸口阵痛,一股难以疏解的郁气蹿流其中。

外面传来动静,坤宁宫派人来问太子的事可解决了,可需遣人去吴昭仪宫里问问?

青德只得硬着头皮入内传话,还不等走近,便被冷厉的呵斥镇住,慌乱退出去。

赵若薇吓得细肩一抖,顿时变老实了,没敢再拔龙须,乖巧坐下来。

她转过身俯趴在石台,努力摸索着地面,用脚尖去够。

元策冷眼望着差一截的小短腿,抬手一提,长指勾在女娘后领处,将人提下来,放在地面。

赵若薇跟鹌鹑似的,站在跟前,没抬头,也没敢跑。

“你入宫只是为了那些畜生?”

女娘有些懵,仰起白腻的脸,水眸疑惑望着太子,这转变有些快,有点跳脱。

见女娘又低下头,元策不好再抱着她站在石台上,可又看不到女娘神色,指不定她偷偷低着头嘀咕什么。

修长的身形半蹲,宽肩朝下倾斜,冷白长指搭在膝上,青年太子沉声道:“孤让你养,只是取乐,不是放纵,更不是本末倒置。”

“东宫的锦鲤,名花,鸟雀,狸猫,幼虎,还有萧三送的蠢兔,哪个没让你玩,哪个没让你养?”

“孤的东宫都成赵娘子的爱宠园了,你倒好,越惯越无法无天,还在外面捡人回来。”

“还带她入清泉池,还给她穿孤送你的衣裙首饰,这都罢了,玩得连午膳都不吃,赵若薇,你是不是皮痒了,讨打?”

元策猛地站起身,朝外冷道:“套车,去赵府,将那些畜生统统带上。”

女娘这回彻底慌了,急的直跺脚,带着哭腔叫嚷着,“不准不准,谁都不许动。”

这要是让阿爹阿娘知晓她在东宫养这些东西,还惹得太子生气,定然关她禁足,指不定半月都出不来,那岂不要憋死人。

小女娘后悔死了,再不敢说气话给太子听,拉着大掌摇晃,好声好气道:“太子哥哥,我错了,再不敢了,求求你千万别去赵府告状,阿爹阿娘肯定要罚我了,到时候我就不能来夏宫寻你。”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娇软的腔调带着甜腻的撒娇,上京当真无人比女娘生得娇软。

太子冷声道:“你入宫不就是为了抱那些畜生,正好送去赵府,省得赵娘子来回跑累着。”

女娘赶紧解释,“才不是,都不是,我来东宫自是为了太子哥哥。”

细嫩的手指紧紧攥着玄色蟒袍,赵若薇张开手去抱劲瘦的腰线,将小脸贴在他腹上,低声念着,“人家一大早过来寻你,可太子哥哥说话不作数,说好了下朝陪我去出城赏春花,结果又去了文华堂。”

细眉蹙着,嫣红小唇没停,一个劲解释,虽说求饶却不经意间夹杂着委屈,“我等你许久都不来,这才出去遛弯的。”

白皙的下颚抵在硬质的蟒袍,小女娘仰脸看他,“若是阿爹知晓,我日后半个月都不能找太子哥哥玩了,你见不到我可要想我了,还是不要同阿爹阿娘说,咱们自己的事勿要外传,多不好呐。”

布满寒冰的脸庞稍许回暖,太子夏国太子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冷淡漠然,就像皑皑霜雪般冷清,没有一丝烟火味。

他又弯下肩,大掌将小女娘提起来,稳当放在石台上坐着,同她平视。

漆黑的深眸似黑夜流水般沉静,眼神略有缓和,薄唇轻启道:“午膳孤等你许久,因何不来?”

不等女娘回应,对面已先开口定罪,“一个随便捡来的外人,就顶替了孤?”

微凉的嗓音带着不悦,“你同她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就因为她不同孤共用午膳?”

他垂下细睫,晦暗的眼眸印着娇腼,眼尾狭长,带着寒霜,元策逐渐不快,“赵若薇,你变心也太快了。”

水眸清浅明净,仿佛日下小谭,清澈见底。

赵若薇抬手扒在宽肩,细腻滑嫩的脸颊贴在俊美的脸庞,当即反驳,“没有呐,不曾呐,我心似磐石,磐石无转移!”

挺拔的身形未曾动,太子不打算轻易翻篇,定要给女娘深刻教训。

微凉的嗓音响起,青年太子淡淡道:“是谁头次见面就扑倒孤,还强行亲吻孤于草间?”

元策皱眉看她,“赵若薇!你当时不过八岁稚龄,怎能随意同陌生郎君行此亲昵之举?”

这下弱势变成女娘,额头不停抵在冷白的额角,同他相贴,试图蒙混过关。

她当时还小嘛,自然不懂事了,看到貌美郎君没忍住亲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作甚拿出来说道?

“是谁偷亲后溜之大吉,又寻赵夫人不依不饶要嫁给孤?还哭的昏天黑地。”

女娘没了骨气,缩在宽肩怀里,扣弄着指甲。

冷眸垂下看她,“父皇觉着赵家女娘年岁小,不欲赐婚,是谁跪在勤政殿求圣旨?”

宽肩微动,抖了怀中女娘一下,赵若薇慢腾腾抬起小脸,软软道:“是太子哥哥....”

元策觑眼看她,“同孤年岁相仿的郎君,都在议亲,再两年就要成婚,孤呢?”

女娘将指头咬着,不敢吭声,澄澈的水眸遮在浓密的眼睫下。

“两年你不过十二,连及笄都差三年,太傅还要留你到十八,赵若薇你凭良心说话,孤忍这十年不娶亲不纳妾,都是为了谁?”

宽肩又抖了下女娘,女娘一声不吭,耷拉着头,靠在坚硬的胸膛里。

“不是约这家小郎君游玩,就是同那家小公子投壶,现下到嫌孤年纪大了,不合心意,觉着孤像老学究了。”

太子越说越冷,嗓音不自然提高,“当初哭着寻赵夫人时,怎么不觉孤年纪大了?”

揽着女娘后背的大掌移开,元策冷声道:“你若是不愿,孤去请父皇退婚,没再拘着赵娘子逍遥。”

赵若薇蹙眉,白腻的脸蛋泛红,不情愿的哼哼,双手紧紧抱着元策脖颈,见他放开手掌,又双手扒拉回来。

细小的指头捏着冷白长指,让他重新揽着自己。

“不要,我才不要退婚。”女娘叫嚷着,不舍得的亲在淡粉的唇上,丝毫没有男女之间的旖旎,只有小孩子纯粹的霸占。

她年纪小哪里懂情爱。

虽不懂情爱,可那么多郎君,年岁相仿的,亦或大她许久的,赵若薇最缠元策,也最喜欢元策,成天闲了就往东宫跑。

赵太傅也理不清,许是太子俊美合女娘意也说不准。

在女娘亲昵抱着,又说着亲近的话,元策心底的气不知何时消散,漆黑的眼眸里冷寂褪去,换上平静的温和。

他抱着女娘下来,长臂让女娘稳稳坐着,大掌揽着她后背,一路去膳堂也没放开。

“本是该陪你出城赏花,偏户部的账没查清,这才耽搁,等用了午膳,孤便陪你去,可好?”

前面传来太子放低的嗓音,青德和一众宫人在后面远远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