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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那秃驴说得果然没有错,五日后,京城下雪了。

从一开始的细雪如絮到后来的鹅毛大雪,这雪一连下了五日,直到这雪到了成人膝盖处,才有停下的意思。

江知砚整日在户部忙得见不到人影,就连江瑶和陆韫之小俩口回泉州,他都没能送上一程。

慕青沅忧心忡忡地看着外面的雪,“这么大雪,怎么走?冰天雪地的,路面结冰就不说了,这路上的雪都没有化呢,怎么非得这时候走?”

陆韫之神色歉然,“实在是家中祖母身子不好,这才让我们赶回去,您别见怪。”

慕青沅顿了顿,“长公主的身子不是一直还算康健吗?”

陆韫之摸了摸鼻子,“这半年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吧。”

前些日子,陆涵之在陆家闹得实在是太凶了,竟然还敢觊觎江瑶。

陆韫之直接一刀剁了他,送他和地下的陆芃芃团聚。

慕青沅略一想,也能想到淮安长公主的心情。

先是宠了十几年的孙女竟然和老相好的嫡亲孙子成了亲,还未缓过劲呢,又传来孙女被火活活烧死的消息。

没过几天,又传来疼爱的三孙子也死了。

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淮安长公主一个想不开,身子就垮了下去。

现在缓了过来,可不就要让陆韫之和江瑶赶紧回去承担她的怒火。

慕青沅拉过江瑶的手,“你们可得要小心些,她的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可得要多长几个心眼。”

江瑶嘿嘿笑道:“您放心,孙女心里有数呢,跟明镜似的。”

虽然相信他们两人,但是慕青沅还是担心江瑶,只可惜鞭长莫及。

江瑶压低声音在慕青沅耳边说道:“祖母,您放心,等我到了泉州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那人参弄出来,然后送到京城。”

慕青沅脸色一喜,“好孩子,祖母没有白疼你一场。”

慕青沅写信给淮安长公主讨过几次这人参,不管她言辞多恳切,送去的东西有多名贵,那边的态度很是明确,一律是不给。

不给就不给吧,你好歹把送去的东西还回来啊,可偏偏东西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江瑶嘴角上扬,脸上没有离别的苦闷,反而带着跃跃欲试。

她一定会把人参送到京城,好让她爹能够好好补一补身子。

天色不早了,就算是再不舍也总要分别。

陆韫之扶着江瑶上了马车,江瑶撩开车帘和众人告别,“我走了,你们在京里保重身子,我会时常写信回来。”

“祖母,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用心去办。”

马车在雪地里走得艰难,江家众人的眼眶都红了。

云安郡主哭得眼睛都肿了。

孟氏郁郁不闷地看了眼秦月华,“咱们家统共就这么几个姑娘,却有两个远嫁,如今还剩下月华和凌霜,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许再把咱们月华和凌霜嫁到京城外了。”

孟氏上前紧紧攥住秦月华的手,“我这心里像是有人拿针扎我一样,月华、凌霜,你们明日都来我院里,我给你们准备了头面。”

孟氏的话冲散了众人的忧愁,慕青沅笑道:“凌霜、月华,你们还不快谢谢你伯母。”

云安郡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嫂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小气,我给你们每人做两身衣服。”

晚上,江知砚回了翠微院。

慕青沅远远看着他,忍不住和花嬷嬷说:“你看小四是不是瘦了?”

花嬷嬷看向江知砚,江知砚凤眼微挑,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下颌线条坚毅,身着墨色大氅。

虽然不是那种一眼看着就让人心生亲切,但是浑身散发的气息比原先更柔和了。

花嬷嬷关切说道:“奴婢瞧着也是受了的,想来是近来公事繁忙所致。奴婢这就让厨房做两个四爷爱吃的饭菜来。”

花嬷嬷说完后,便急匆匆去了厨房,就连江知砚叫她,她都没有听到。

等到身上暖和些,江知砚便退去了大氅,他手中捧着慕青沅给他的暖炉,郑重说道:“娘,我着钦天监夜测天象,西北有异。”

慕青沅眉头皱了起来,“前些日子,琪儿送信来就说到,西北持续低温、干旱,草原的牧草退化,恐怕这个冬天会有小顾势力侵扰边境。”

虽然上一场战争才打得他们臣服,可若是连饭都吃不饱了,谁还会在意这么多东西?

“娘,”江知砚沉声叫道,“抄了韩家和徐家得到的那些银子,皇上想要拿来给云中子盖一间道观。”

江知砚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眼中更有浓浓的恨意,“这天下不是我们江家的天下,而是他们萧家的天下,他倒是会享受,让咱们这些人忙前忙后。”

已经有多个地方上旨请求朝廷拨银赈灾,可昭庆帝却丝毫不理,不停敦促户部拿银子给他修道。

“覆巢之下无完卵,大家都撂挑子了,底下的百姓又能指望谁?”慕青沅心疼地看着他,“没有明君但有贤臣,小四,百姓就指望你们呢。”

江知砚也不过是发发牢骚,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他深吸口气,“娘放心,儿子都省的。”

这时,花嬷嬷端着饭菜进来,“四爷,您还是吃点吧,暖暖身子。”

江知砚接过筷子,先是慢条斯理喝了盅汤,“娘,明日钦天监的人会把这天象的异常告诉皇上,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反应,但是总该让他心中有数。”

“一个人逃避了太久的话,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勇敢的面对一切了,就算知道,他还是会逃避的,而且是变本加厉的逃避。”

慕青沅摇了摇头,转而问起七皇子和裕王最近的表现。

“你方唱罢我登场,七皇子不像六皇子有徐行照替他操持,想要拉拢满朝文武还需要些时日。”江知砚停顿了一会,“至于裕王,隐藏得实在是太深了,儿子还未见其真容。”

若不是慕青沅跟他说过裕王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相信裕王会有这么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