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真以为,老子是无能之辈!”
三当家察觉到身后的风刃,顿时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脖颈处青筋如虬龙般暴起,狰狞地跳动着。
他万万没想到,云逸竟敢在正面交锋未分胜负之时,行这偷袭之举,这在他看来,无疑是对他极大的轻蔑与挑衅,一股怒火“噌”地一下直冲脑门,烧得他理智都险些崩断。
此刻的他,被前后夹击,形势危如累卵。
前方火球余威尚存,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将他额前的头发都烤得卷曲;后方风刃锐利无匹,裹挟着凌厉的杀意,如死神的镰刀般呼啸而至。
但他毕竟是在这城郊树林里摸爬滚打多年、刀口舔血过活的主儿,生死关头,求生的本能与多年积累的战斗经验瞬间爆发。
三当家爆喝一声,声音震得四周的树木都簌簌作响,树叶纷纷飘落。
他强忍着火球冲击带来的气血翻涌,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泥浆飞溅而起,借着这股反作用力,他身形如陀螺般急速旋转起来。
那根布满符文的棒锥在他手中被舞得虎虎生风,带起一阵狂风,竟在周身形成了一道由灵力与棒影交织而成的屏障。
风刃率先袭来,狠狠地撞击在这道屏障之上。
“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仿佛无数把利刃在铁板上疯狂砍削。
每一次撞击,都溅起一片灵力火花,那幽冷的光芒与棒锥上闪烁的符文光芒交织在一起,照亮了这片阴暗的树林。
三当家只觉一股股强大的力量顺着棒锥传来,震得他双手发麻,虎口都裂开了一道道血口,鲜血顺着棒锥缓缓流下,滴落在泥土地上,瞬间被泥土吸收。
然而,风刃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冲击着他勉强维持的屏障。
就在他全力抵挡风刃之时,前方的火球又趁机逼近了几分,炽热的高温烤得他后背的衣衫瞬间燃烧起来,火舌舔舐着他的肌肤,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三当家!”
站在不远处的手下们见此情景,心急如焚,纷纷拔出武器,想要冲上前去帮忙。
但那炽热的火球与凌厉的风刃所形成的强大气场,如同一个无形的牢笼,将他们死死地阻挡在外,让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当家在生死边缘挣扎,却无能为力。
三当家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他深知,只要自己稍有松懈,便会立刻被这前后夹击的攻势撕成碎片。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与脸上被火球烤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小子,这是你逼我的!”
三当家怒吼一声,声音中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似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咆哮,震得四周的空气都泛起层层涟漪,惊起一群栖息在枝头的寒鸦,扑棱棱地飞向远方。
三当家心中发狠,双目赤红如血,仿佛燃烧着两簇幽冥鬼火。
他心念一动,只见一张幽绿光芒的符箓,从他的身上缓缓浮现,符箓似是自他血脉中钻出,带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那幽绿光芒如鬼火摇曳,将周围阴暗的树林都映照得一片惨绿,周围的树木在光芒映照下,仿佛化作了一张张扭曲的鬼脸,张牙舞爪。
下一刻,符箓光芒大盛,幽绿光芒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泛起一层层细密的冰霜。
接着一道道幽绿的符文从符箓中飞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将那些来势汹汹的火球与风刃尽数笼罩其中。
火球在光网中挣扎扭动,却如陷入泥沼,光芒逐渐黯淡;风刃斩在光网上,也仅仅溅起一串串幽绿的火花,便被光网上涌动的神秘力量吞噬殆尽,只留下一声声不甘的呼啸。
站在一旁的手下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仿佛被定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大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紧接着,一股狂热的崇拜与惊喜如火山喷发般从他们心底涌起。
那满脸横肉的手下激动得满脸通红,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在空中疯狂挥舞,扯着嗓子大喊:“三当家神威盖世!这小子今日插翅难逃!”
他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仿佛要冲破这城郊树林的寂静。
瘦得像竹竿的手下也一改之前的惊恐,兴奋得手舞足蹈,破旧的衣角被他揪得更皱了,他口中不停呼喊:“三当家无敌!有您在,这小子必死无疑。”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那是极度兴奋所致。
众人欢呼声震得树林中的飞鸟纷纷惊飞,原本压抑紧张的气氛瞬间被这股狂热的崇拜所取代,仿佛三当家已经成为了这片树林中无可争议的主宰。
三当家在这欢呼声中,眼神愈发狠厉,那目光似两把淬毒的匕首,死死盯着云逸,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眼眸中幻化出云逸被棒锥砸成肉酱、血肉飞溅的惨状,仿佛已然看到了云逸在这血腥暴力中绝望哀嚎的凄惨模样。
他脑海中疯狂叫嚣着要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可就在三当家满心想着要让云逸付出惨痛代价,准备运转体内灵力,如猛虎下山般朝着云逸扑杀过去之时,突然,三件法器从不同方向如鬼魅般袭向三当家。
清风剑,剑身如一泓秋水,闪烁着清冷的光芒,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割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死神的催命符;
长勾法器,勾刃寒光凛冽,弯弯的弧度宛如毒蛇的獠牙,带着一股阴森的杀意,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轨迹;
石砖灵宝,看似笨重,却裹挟着千钧之力,表面符文闪烁,每块凸起的纹路都似藏着无尽的玄机,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朝着三当家狠狠砸来。
三当家瞳孔微震,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
他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那股致命的威胁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