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见杨为民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他那张脸太过吓人,看的人心里直发怵。
可等她低下头,准备先通读一遍通知稿时。
里面的内容让她差点蹦起来,秦寡妇要被开除了!
这可是大事啊,而且还是以这个理由被开除。
这秦寡妇在厂里整天作死,这下真把自己作死了。
而且还连累了自己婆家,努力了两代的工作岗位也给丢了。
不过这都不关自己事,而且她也看不上秦寡妇。
被开除了正好,省的她天天扭着屁股恶心人。
于海棠平复了下心情,打开机器,开始播报这个通知。
此时秦寡妇正焦灼不安的,徘徊在办公楼后面。
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车间她已经待不住了。
任谁被一口一个窑姐的叫着,都会落荒而逃的。
这个偏僻的小道已经被她来回折返了几百遍。
可是她还没有等到她的真命天子,自己明明就在他办公室下面。
而且这还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她9点钟过来等。
如果他看到后,对着下面咳嗽一声,那就是今天有兴趣。
她只要跑到固定地点等着就行了,如果是两声。
那她就爱干嘛干嘛去,他今天已经有了别的安排。
虽然她上次丢了脸,发生了沟子带屎的尴尬情况。
他也慢慢疏远了她,已经好久没和她见面。
可是自己这样执着的等待,他难道不该下来问下有什么事吗?
她不是不想上去找他,可是每次上去都过不了孙智那一关。
秦寡妇心里不觉生出了一股戾气,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连那个死鬼贾东旭也是一样,死的早就是原罪。
她刚想上趟厕所,回来继续等,厂里的广播就传来了滋滋的电流声。
她起初还不在意,毕竟今天刚开工,厂里的广播多的烦人。
可很快,传出来的内容就让她心里一跳。
不守妇道,品德败坏,自甘堕落,从事贱业。
这踏马不就是在说我吗?秦寡妇越听越担心。
果然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后面的内容更让她眼前一黑。
“开除出厂,永不录用!且收回工作岗位!
此事影响极其恶劣,特此通报,以儆效尤!”
秦寡妇的身体摇摇欲坠,她已经不能站立了。
扶着身前的小树,她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赶紧去找那个男人,只有他才有办法。
最不济也要保住工作岗位,那可是棒梗最后的希望了。
可是还不等她打起精神,更大的打击来了。
“ 本通知有厂办传达,经厂党委杨书记审核批准。”
听着广播里的信息,秦寡妇突然发出来了“嗬嗬嗬”的惨笑。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算计来算计去。
最后算计了个家破人亡,一无所有的下场!
你自以为一切都在你把握,可到头来却发现。
自己所倚仗的身体,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
只不过是人家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试试豆芽菜罢了。
可笑你还不自知,做了小丑还得意洋洋。
哈哈哈!傻子!我是个大傻子!我秦淮茹是大傻子!”
秦寡妇痴痴傻傻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厂外走去。
“棒梗,你在哪里?妈妈只剩下你了!”
二楼一个装潢大气的办公室里,杨书记正冷冷的看着她。
见她失魂落魄的走远,他不但没有任何愧疚。
反而有种大仇得报的愉悦感,就是这个臭婊子把自己害惨了。
想到她那肮脏的身子,杨书记恨得咬牙切齿!
玛德!开除算便宜你了,要不是怕你鱼死网破。
我非好好炮制你一番不可,让你这臭婊子再害人!
他刚举起茶杯,又急匆匆的放下,把手伸进裤裆狠狠的抓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阵瘙痒的感觉才消退下去。
他看了看手上的脏东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把手擦干净,才对着外面急切的喊道。
“小孙,去通知后勤处,让他们想办法给我办公室装个水龙头。”
孙智不敢怠慢,很快就带着一个后勤人员小张走了进来。
小张看了看场地,很快就一脸的为难的表示无能无力。
“您这办公室在最高层居中,而且墙壁特意做了加固。
并且当时怕有水管招蚊虫,这个楼层就没设水池。
要从下边拉水管,难度也太大了些,再说了下水也做不了啊。
杨书记,这个基本上办不到,咱们这办公楼太旧。
以前也没做这些预留,所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除非。”
“除非什么?”
杨书记迫切需要一个水龙头,那是一刻也不愿意再等。
“除非您屈尊换一个靠近水池的办公室。
这样操作起来,就容易多了,而且会很快。”
“哼!你们后勤处自从换了主任,是越来越会糊弄事了。
一遇到苦难就想着推脱,这也干不了那也弄不成!
如果其他部门都像你们这样,咱们厂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两天内必须给我办好。
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从闫解放到你,一撸到底!”
那种瘙痒的感觉又来了,杨书记越来越烦躁。
最后暴跳如雷,狠狠的把他臭骂了一顿赶了出去!
很快一肚子委屈的小张就找到了闫解放。
“闫主任,这不是为难我们后勤处吗?
他那个办公室本身就不具备这个条件。
还非要我们去给他装水管,而且还必须两天内完成。
我看他这是当上了书记,开始目中无人了。”
后勤处长期处于老李的管辖,对杨书记并不感冒。
因此被他刁难后,并没有多么担心,而是愤怒更多一些。
“确实做不了是吧?”
闫解放也不太懂这些技术上的事,因此第一点就是确定可行性。
“除非把整个楼层做一下大的改造,这没个把月根本不可能啊。
而且同楼层那么多领导呢,让人家都搬出去也不可能啊!”
小张还在不停的抱怨着,闫解放已经不愿意听了。
“行了,你先忙去吧,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
闫解放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小张如释重负,千恩万谢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