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李青竹的意思,她会根据柳叶的选择来挑选喜娘。
如果傧相和喜娘是一家子人,那就最好了,操办婚事的时候也方便。
柳叶倒是没想到,薛万彻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其实他总共走了也没多长时间,大部分的工夫都花在路程上,真的算起来,估计他最多也就在西域逗留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如果能赶得上,他做傧相自然是最好的,当初他跟丹阳公主成婚的时候,我可没少受罪!”
李青竹咯咯直笑。
“丹阳姑姑都跟我说了,而且已经给姑父写过信,让他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一定要赶上咱们的婚事!”
丹阳公主本身就没比李青竹大几岁,再加上柳叶和薛万彻一直兄弟相称,一听到李青竹称呼薛万彻为姑父,柳叶就觉得十分别扭。
正满脑子胡思乱想,薛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东家,来了封信,送信的人说是武安郡公派来的!”
柳叶一听,立刻跑去门口把那封信拿过来。
李青竹也侧着身子,和柳叶一起看。
“惊喜?”
这封信上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薛万彻表示,他马上就会赶回来,一定能赶上柳叶的婚事,这个傧相他当定了,连挨揍的软甲都准备好了。
除此之外,还给柳叶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货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
柳叶一阵无语。
薛万彻那个家伙就是个直肠子,向来不会搞弯弯绕绕的东西。
连他都学会卖关子了,那就说明,他所说的惊喜一定小不了!
反正也就还剩下那么几天了,柳叶也懒得再写信问,把信放到一边,继续跟李青竹商量婚事的具体细节。
…
洛阳城,万安山脚下,庞家大院!
王积已经睡了足足一天一夜的时间还没醒,忽悠着给他喝酒的袁天罡,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打鼓。
在那些传说之中,什么昏睡三五天后大病初愈,纯粹是扯淡,人要是能睡上三五天早就挂了!
能睡一天一夜,就已经算是相当的罕见。
袁天罡也稍微精通一点医术,不过远远比不了他师叔那个神仙级的人物。
给王积把过脉,半点异常都没察觉出来,只能将其归结于,王积实在是太困了…
掀开帘子走出来,老黄正在外屋喝茶。
“你没有下错药吧?”
“这都睡一天一夜,什么蒙汗药能有如此的力道?”
老黄打了个哈哈,示意袁天罡坐下来喝茶。
“用不着担心,这蒙汗药是你家师叔亲自调配的,剂量也早就分好了,绝对不会出现危险!”
袁天罡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自从师叔他老人家住进柳家之后,变化还真是大呀…”
放在从前,估计打死孙思邈也不会调配蒙汗药。
同样是让人睡觉,蒙汗药和麻沸散的作用可完全不同。
蒙汗药是纯粹把人放倒,药效相当的直接,而且不能把握究竟要睡多长时间。
麻沸散则是更加精准,往往会根据不同人的体质,来确定不同的剂量,从而精准估计昏睡的时间。
说白了,这两种东西一个是害人用的,一个是救人用的。
师叔他老人家竟然真的会调配蒙汗药!
“话说回来,王玄策还在牢里关着呢,你们不琢磨着赶紧把他救出来,为何要把心思全都放在王先生身上?”
老黄站起来,掀开门帘往里面看了一眼,见王积依旧在呼呼大睡,他这才重新坐下,开口道:“这是柳大东家的意思,他认为就该让王玄策吃点苦头,不吃苦头就不长教训!”
“当初我们这些人都在劝他要离侯君集远一些,但是王玄策一意孤行,非要跟他搞好关系,如今才落得这种下场。”
“如果换成柳家那些真正的大掌柜,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说到底,王玄策是有能力的,但毕竟年龄太小,阅历太浅,心中的想法也并不稳定,或许经过这一次的磨砺之后,他才能真正成为柳家的中流砥柱!”
袁天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忍不住感慨。
恐怕也只有柳家,才会不遗余力的培养一个外姓人。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柳叶对王玄策的好,丝毫都不比王积差。
“怪不得师叔他老人家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柳家,黄兄,你说…贫道还有没有机会住到柳家去?”
黄掌柜一挑眉,他没想到袁天罡竟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重新上下打量袁天罡几眼,黄掌柜似笑非笑的说道:“道长还是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以我老黄对柳大东家的了解,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除了年长者和孩子之外,柳家就许大掌柜和赵二掌柜这两个男子,可他们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才进的柳家。”
袁天罡讪讪一笑,心中却有了一个别样的想法。
他到柳家去的确不合适,能力是一方面,更主要的还是柳家老弱妇孺偏多,他住进去不合适。
但是,他的徒弟李淳风就没有这种掣肘了。
柳家俨然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袁天罡甚至都知道,太子和越王殿下都已经住到柳家去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将自家的人塞到柳家去,百利而无一害,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动了心思的袁天罡,找了个理由离开庞家大院,回到在洛阳城居住的道观,找到小徒弟李淳风。
“徒儿,接下来你可能要受一点委屈,但是不用怕,为师可以向你保证,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拨开云雾见晴天,你忍着点!”
懵懵懂懂的李淳风,完全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李淳风一脸懵逼的,被关进了洛阳城的大牢里…
巧的是,偏偏就跟王玄策住在一间牢房里!
两个小孩子相顾无言,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玄策也有点懵逼。
他自然是认识李淳风的,而且没少打交道。
“你…犯什么事了?”
李淳风迷茫的摇了摇头。
“师父说让我受点委屈,然后我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