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荆州(三国时叫江陵)。
“爹,为何这两天西蜀送两封空白的信啊,还都是八百里加急的。”天色已黑,校尉吕凯给油灯加了些油,然后将油灯点燃。
“平儿,不止这样,你不知道吗,这些天街头巷尾出现的各种关于陆大将军的谣言,而且还抓不到人,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吕岱今年七十四了,不过看着还是很精神的,和风烛残年沾不上边。
“有什么蹊跷,出了西蜀就是曹魏的间细做的呗,陆大将军现在是我大吴的架海金梁,敌国算计不是很正常。”吕凯撇了撇嘴,敌方打不过大将军就玩暗的,这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吕岱叹了口气,“不用猜了,这就是西蜀干的,平儿,过了今夜我就得生病了,你晚上给陛下写一封告病文书,让赵别驾来处理荆州事物,咱们回建业,西蜀快要打过来了。”
“爹,西蜀打过来不是正好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吗,为何要装病回建业呢,再说皇上没有下令,咱们私自回建业好吗。”
吕凯做校尉也很久了,听说西蜀要入寇那不得赶紧抓些功劳吗,荆州这个地方城池坚固,守城成功就能论功行赏了,为啥好好的功劳要往外推呢。
“我述职的时候快到了,正好当皇上的面请辞,这种浑水不要趟,有陆逊陆大将军在这里就够了,我前些天读了一个好文,是曹魏的一个文人写的,其中一段就是木秀于林,风必崔之,”吕岱将一卷丝绸递给了吕凯,“你回去好好研读一下吧,要想在这里活的久,就不要出头。”
“爹,你就是太小心了,富贵险中求,明哲保身什么时候才能升官啊。”吕凯很不满,自己这个校尉都当了十多年了,也该升一升了,没功劳还怎么升职呢。
“你想想周大都督,再想想他孩子,你想想鲁都督和吕都督,还有他们的孩子,除了病逝就是早夭,你也想步他们后尘吗?”吕岱将声音压的更低,虽然太守府后院是自己的内宅,但是就怕隔墙有耳。
“你是说他们都不是善终?”吕凯吓了一跳,虽然说伴君如伴虎但是不至于这么危险吧。
“所以咱爷俩去陛下眼皮子底下待着去,别抢功劳,陆大都督现在可是危险了,不管这次西蜀来袭是赢是输,都没好果子吃。”
“爹,陆大将军赢了会如何,输了又能如何呢?”
听老爹讲事比自己看兵书瞎琢磨强,要不然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赢了功高震主封无可封赏无可赏,那就该因病死了,当年火烧赤壁的周都督,巩固半壁江山的鲁都督,赚的荆州的吕都督,不都是立完大功紧接着就去世了,一个两个是巧合,从皇上的兄弟,都督,都督的孩子全都接连出事,真有那么多巧合吗?”
吕岱是看的透透的,只要有点苗头威胁了当今圣上的皇位,不论是护国柱石还是忠臣良将,该死都死。
“还是爹明智,还有那两封空白书信呢?”
“我那是叫的孙都丞一起接见的蜀国使者,然后我当着孙都丞面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