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然不爱自己,但他毕竟护着自己那么多次,还救了阿珏的性命。
陛下若真的病倒了,很多朝政事务就会耽搁下来,受苦的会是天下百姓。
于公于私,自己都不能不顾陛下的身体。
想到这里,云璃拿出一张人体穴位图,指给严福看。
“陛下头痛的时候,就按压这两个穴位,可以有效的缓解头痛。”
说着,云璃又让流翠从库房拿出几块熏香。
“这是本宫特意调的安神香,陛下睡觉之前,你记得给点上。”
严福心里一喜:“多谢皇后娘娘,陛下若是知道娘娘如此关心她他,定会龙颜大悦的。”
“娘娘,先帝待陛下严苛,经常命令陛下不许沉溺于儿女私情,要以国事为重。”
“陛下出生到现在,奴才一直陪在陛下身侧,从未见陛下接触过任何一名女子。”
“但是陛下幼年时,曾对先帝说过,要立娘娘为太子妃,证明娘娘在陛下心里,是独一无二的,陛下绝对不会轻视娘娘的。”
“娘娘,陛下虽然沉稳睿智,但是,对待感情的事情上,却稍显迟钝。”
“请娘娘耐心一点,再给陛下一些时间,他定能发现自己对您的心意,不再让您伤心难过。”
云璃垂下眼帘,陛下若真的在乎自己,就不会对自己说出那般绝情又羞辱人的话。
以色侍人,对任何一个女子而言,都是莫大的羞辱。
陛下却能轻易说出口,证明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又何谈情爱。
压下心头的思绪,云璃淡淡道:“本宫知道了,严公公,你该回去伺候陛下了。”
严福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云璃,只见云璃拿着一本书正在翻看。
有书本的遮挡,他根本就看不清云璃脸上的神色,更无法判断,云璃是否已经解开心结,不再对陛下心存怨怼。
回到养心殿,严福点上安神香,又用云璃教他的方法,给萧祁渊按压穴位。
片刻之后,萧祁渊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祁渊感觉身体的疲惫感消散了不少。
“严福,昨日是谁在殿中伺候朕?”
“回陛下,皇后娘娘听说陛下头疾犯了,便心急如焚,特意传奴才去凤仪殿。”
“给了奴才一些安神香,并教奴才如何治疗陛下的头疾。”
严福一边给萧祁渊整理龙袍,一边说道:
“奴才昨日见到娘娘的时候,娘娘太过担心陛下,哭的眼睛都红了。”
“娘娘还说,若不是自己被禁足凤仪殿,一定要亲自过来伺候陛下。”
萧祁渊垂下眼皮:“去通知凤仪殿,解了皇后的禁足。”
“是,陛下。”
当天下午,天阴沉沉的,眼看暴风雨将至。
西太后亲自来到养心殿,在寝殿里点上一种熏香。
“严福,哀家听说皇帝这几日夜不能寐,特意过来给他点了安神香,不要让人随意乱动。”
“晚上的时候,哀家会给皇帝一个惊喜。”
严福担心西太后又整什么幺蛾子,惹陛下不快,就进寝殿检查了一下。
闻到香炉里的香,散发着一种甜媚,诱人沉沦。
他心里一惊,太后娘娘该不会又安排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子,过来给陛下侍寝吧?
这时,萧祁渊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严福,传户部尚书进宫来见朕。”
“是,陛下。”严福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问道:“严公公,这香炉有没有问题?”
严福有些犯难,陛下交代的正事不能耽搁。
但是,太后娘娘在香炉里放合欢香的事情,又不能随便告诉其他人。
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影响陛下和太后娘娘之间的母子之情。
反正陛下每天都睡得很晚,等自己从宫外回来,再处理那个香炉也不迟。
“香炉没有问题,我们出去吧。”
等严福从宫外回来的时候,正要去寝殿,偷偷拿走那个香炉。
一个小太监却阻止了他:“严公公,别进去,皇后娘娘在寝殿里面呢。”
“是太后娘娘,亲自护送皇后娘娘过来的,他们特意走侧门进去,说是晚上要给陛下一个惊喜。”
严福脚步一顿,若是这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萧祁渊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走到寝殿的时候,一个身穿月白色坠地长裙、头戴梨花玉簪的女子,缓缓的朝他走来。
那女子戴着面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萧祁渊剑眉微皱:“云璃,好端端的,你戴着面纱做什么?”
女子没有开口说话,只伸出食指,勾住萧祁渊腰间的玉带,将他带回龙榻上。
屋子里熏香的味道,让萧祁渊有些燥热,所以他没有阻止云璃的动作,反而有些受用。
当云璃用力亲吻他脖子的时候,他从心底里忽然涌出一种恶心的感觉。
萧祁渊愤怒的推开身旁的女子,怒喝道:“你不是云璃,你究竟是谁?!”
女子摔倒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言语。
这番动作,她遮挡容貌的面纱也滑落下来,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却不是云璃。
而是西太后的远房侄女雪樱。
萧祁渊走到桌子前,喝了一大口凉茶,才稍稍压下心头的郁热和胃里翻滚的呕吐感。
“严福,滚进来!”
严福吓得的头皮发麻,完了完了!
连皇后娘娘都无法压制住陛下的怒火,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天塌了呀!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你是怎么办事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爬上朕的龙榻!”
“把这个女人带下去,赐毒酒!”
严福定睛一看,跪趴在地上的女子,虽然穿着皇后娘娘的衣服,戴着皇后娘娘的发簪,容貌却与皇后娘娘完全不一样啊!
这就是太后娘娘要送给陛下的惊喜?
她老人家明明知道,陛下只允许皇后娘娘一人靠近,却还闹出今日这么一出,难道不怕彻底激怒陛下么?
严福不敢耽搁,上前拉住女子的手腕,就迅速往外走。
女子奋力挣扎:“陛下……陛下,奴婢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是太后娘娘让奴婢过来伺候陛下的。”
“陛下,你不能杀了奴婢呀,太后娘娘会伤心的!”
萧祁渊寒眸扫过去,说出的话,更是如同冰封千年的利刃出鞘。
“若非朕闻到屋子里的香味,四肢有些无力,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话落,萧祁渊大踏步走了出去:“来人,摆驾凤仪殿。”
尝过云雨滋味的萧祁渊,已经憋了好多天。
刚刚又闻了屋子里的合欢香,只感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在身体里流窜,急需得到排.解。
“轰隆隆——”
一声惊雷炸响,狂风把凤仪殿里的树枝刮的东倒西歪。
萧祁渊走下御辇,脚步虚浮的踏入了凤仪殿。
云璃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刚放下手中的书,就看到萧祁渊正朝她走来。
他不是看不起自己吗?
为何还来凤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