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为,李哥是如何打造魔修人设日常安排)
卯时——李妄生结束夜间打坐,揉了揉酸胀的脖颈,从袖中摸出两颗薄荷糖丢进嘴里。
凉意直冲脑门,他眯了眯眼,随手翻开一本皱巴巴的册子,就着微亮的天光读了起来。
“你哪来的小说?”苏无罔的声音冷不丁从识海传来。
本我俯身瞥了一眼内容,眉头立刻皱得能夹死苍蝇,“什么玩意,全是小说?情情爱爱,看这个没有用。”
“孟禾那抢的,训他去。”
李妄生懒懒地瘫在座位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窗外晨风拂过,书页哗啦翻动,他伸手按住,漫不经心道:“夫子这,最适合放松放松。”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其实也想看小说。”李妄生直接打断本我施法。
学习?学个屁!今天他掌控身体。
“呵,想看?可以”苏无罔冷笑一声,“但天雷劈下来的时候,你可别跑。”
“……”
李妄生瞬间老实了,默默缩了缩脖子,虽然习惯了,但劈本我多好,他才不要每次都洗澡换衣服。
他余光瞄了眼窗外渐亮的天空,老老实实从书案下抽出《论语》,翻开第一页,正襟危坐,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qAq学习是了为了更好的吊打那群气运之子。
李妄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苏无罔在识海捂脸,为什么另一个自己这么个样。
……
辰时——扮演一个路过的学宫,随机吊打一个稷下学宫的学生热身。
李妄生蹲在路边石阶的阴影里,嘴里叼着一根新拔的狗尾巴草,草茎随着他咀嚼晃动。
他今天披了身兵家学宫的粗布短打,眸子扫视着来往学子,嘿嘿,今天这身“兵痞”皮,正好抓个倒霉蛋热身。
说来稷下学宫近年学派之争愈演愈烈,李妄生这四处“切磋”的心魔,起码得占一半功劳。
苏无罔虽在识海里翻白眼,却也未曾真正阻止:不实战演练文咒,如何检验深浅?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每次围观李妄生踢馆,心底那点隐秘的吃瓜乐趣。
“喂,就那个!”
李妄生懒洋洋地抬手,草茎指向一个正穿过树影、腰悬双剑的冷峻身影。
“带双剑的,哪个学派的?瞧着挺能唬人。”
那身影停下,侧过头:“墨家。学官有何指教?”声音不高,来人正是陈泥马。
李妄生挑了挑眉。
墨家?这冷冰冰、杀气腾腾的模样,跟那群整天研究机关、念叨“兼爱非攻”的墨家弟子差得有点远啊……
倒像是他们兵家隔壁跑出来的。
“能打么?”李妄生歪着头,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换个目标。
“无败。”
陈泥马下颌微扬,吐出两个字,带着傲然。晨风吹动他的衣摆,竟有几分渊渟岳峙的气势。
【哈哈哈哈!本我!】李妄生兴奋的声音在识海炸开,【听见没?无败!这都装到咱眼皮子底下了!不给他上一课?】
识海中,苏无罔无奈扶额:【悠着点,别把人家的道心给打崩了。切磋,懂?】
【放心!】
心魔李妄生拍着胸脯保证,【分寸?我心里有数得很!】
他吐掉嘴里的草茎,咧开一个更痞气的笑容,朝陈泥马勾了勾手指。
(略过打斗)
陈泥马几乎是“飘”回墨家工坊区的。
他捂着那张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脸。
左眼肿成了一条缝,右额鼓起个油亮的大包,鼻梁歪在一边,嘴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血丝。
最惨的是下巴,青紫一片,说话都漏风,唯有腰间的双剑还倔强地闪着寒光。
他跌跌撞撞,一头撞开墨家的院子门,浓重的桐油味和木屑粉尘扑面而来。
陈丁丁正伏在一张巨大的图纸上,对着一个精密齿轮构件比划。
“姐……呜呜……” 陈泥马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含糊不清。
陈丁丁头也不抬,不耐烦地挥手:“泥马?别吵…… 等等!” 她猛地抬头,画笔差点脱手。
看清门口那团“五彩斑斓”的人形物体后,陈丁丁倒抽一口冷气。
“泥马?!”
她霍然起身,几步冲到弟弟面前,难以置信地捧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谁?!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院里几个正在打磨零件的墨家弟子吓得一哆嗦,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围了过来。
“呜……兵、兵家学宫……嗝……” 陈泥马委屈得直抽噎,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土和血渍,淌下两道泥沟。
“就在东苑石板路……那个穿兵家短打的学官……呜呜呜……他说我装、装……就打我……呜呜呜……我的新衣服……”
陈丁丁抄起倚在墙边的一根足有手腕粗、布满机关卡榫的沉重铁尺(平时用来校正大型机关构件的),怒喝道:
“欺人太甚!真当我墨家无人?!打了我陈丁丁的弟弟,走!”
她铁尺一挥,指向门外,“抄家伙!去兵家!今天不给个说法,老娘把他们的兵器架全拆了当柴火烧!”
“拆了当柴烧!”
“兵家太嚣张了!”
墨家弟子们瞬间群情激愤。
他们本就是一群技术宅,平日里埋头搞机关,最是护短团结。
此刻见自家最能打(也最臭屁)的弟子被打成猪头回来,一时间,工坊里乒乒乓乓乱响,众人抄起手边最趁手的家伙。
一群人浩浩荡荡,像一股裹挟着怒火与金属风暴的洪流,在陈丁丁高举铁尺的带领下,杀气腾腾地冲出工坊,目标直指兵家地盘。
沿途其他学派的弟子纷纷惊恐避让,窃窃私语:
“我的天,墨家这是要去拆家吗?”
“看陈丁丁那架势……兵家谁惹她了?”
“听说她弟弟被兵家学官揍惨了……”
“嘶……有好戏看了!”
……
而此时,在兵家演武场边缘的树荫下换了个造型的李妄生,嘴里换了根新草,回味着刚才那场热身。
【啧,那小子骨头还挺硬,最后那下崩山劲没收住力……】他有点心虚地在识海里嘀咕。
识海中的苏无罔抱着胳膊,凉凉地回应:【哦?现在知道心虚了?打的时候不是挺威风?“老子打得就是无败”?嗯?】
【咳咳……】李妄生试图辩解。
【这不是为了演得像兵家那些莽夫嘛……再说,我也没下死手,就是让他……呃,形象稍微改变了一下……】
一阵不同寻常的、带着金属摩擦震颤感的喧哗声由远及近,演武场上正在操练的兵家弟子们纷纷停下动作,惊疑不定地望向入口。
只见烟尘滚滚中,陈丁丁一马当先,倒提着那根骇人的机关铁尺,身后跟着一群杀气腾腾、手持奇门“兵器”的墨家弟子,轰然冲进了兵家演武场!
李妄生嘴里的草茎,“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无罔?】
他在识海里咽了口唾沫,【我好像……玩脱了?】
苏无罔:【呵。】
冰冷的嘲讽意味几乎要凝成实质,但很快变成了无语:【啊?你就这么跑了】
【我去喊夫子调和啊……】李妄生仗着有人处理,下次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