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江翻了个怪眼,目光盯着夜十七。
颇为无奈,听夜十七这个意思,难道还要破阵不成?
“霄儿,你该不会是……”
不等他说完,夜十七将之打断:“放心,我很惜命,不会白白送死。”
邕江叹了口气,却见他双目微闭,神色严肃,大约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邕江缓缓睁眼。
“应该是一种用于预警的法阵,不算很高级,但覆盖范围比较广。”
“可有漏洞存在?”
“漏洞?”邕江顿时挑眉。
夜十七看向邕江:“哦,没什么。”
“看来,这天一门的确是长了教训。”枯鬼在夜十七身边低声道。
这话的意思,无疑也是承认了不久前偷袭天一门的正是他们。
“还真是你们干的,哎。”邕江看了眼枯鬼,又看向夜十七,叹道。
事到如今,邕江是否知道已经不再重要。
夜十七也不做解释。
枯鬼再次看向夜十七:“这天一门龟缩不出,倒是麻烦的很,一旦我们触动法阵,即便不被法阵所困,也必定会惊动天一门的高手,恐怕这一次,他们派来查探的人不会很好对付。”
夜十七听后稍作思量,点头道:“嗯,的确是长了教训。不过既然来了,就这么回去也不是我的性格。”
闻言,枯鬼和邕江纷纷皱眉。
“霄儿,你要干什么?此事关乎……”话未说完,邕江干脆不再提及此事,因为他知道夜十七不在乎,于是换了话茬道:“行,就算别的你都不在意,我们不能白白送死吧?”
枯鬼这一次也表现得有些担忧。
“霄儿,上次我们是占了些便宜,但也得更加谨慎才是。”
夜十七淡淡一笑:“放心,我刚才说了,我很惜命,又怎么会送死。只是……来都来了,总得做点什么。”
“你想怎么做?”
夜十七摸了摸下巴,几息之后道:“也不怎样,他们想安稳,我就偏偏不让,机会有些时候,再与创造,等是不行的。”
于是,夜十七带着几人,在邕江的辅助下,直接触动法阵。
而后立即撤离,毫不迟疑。
撤走一段距离后,夜十七又带着几人绕路而行,来到山涧的另一个方向,继续触动法阵,依旧是立即撤走。
半夜的时间,夜十七就以这种方式,不断的袭扰天一门。
……
山涧之中。
一个空间比较大的洞穴内,天一门门主在一块磐石上盘膝打坐。
天一门几位长老都在。
“可恶,到底是什么人,不断的袭扰我们,三长老,你布置的法阵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三长老挑眉,不悦的道:“老夫的法阵能有什么问题?”
“法阵预警,我带人赶到,却丝毫没有发现,莫不是什么山精野兽,也可触动你的法阵?”
“不可能,老夫可以确定,法阵预警,必是人为,而且极有可能是有意为之。”
门主身穿一袭紫袍,面沉似水,双眉微蹙。
显然,门主也感觉事有蹊跷。
另一长老忽然开口道:“会不会,又是那晚偷袭本门的人。”
“有可能,但此人十分狡猾,能够在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就将薛执事诛杀,此人的修为和实力,怕是不弱。”
“嘿,真是可恨……若非国师有令,命我们不得轻举妄动,老夫势必将此贼擒获,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一门五大长老之中的四位,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愤怒不已,至于另一位长老,正是当初韩星堂堂主的师尊,早在数年前便已经陨灭,说起来,和夜十七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门主,距离国师大计之日尚且有段时间,我们这么躲躲藏藏,畏首畏尾,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没错,不如门主上禀国师。道明实情,我们也好放开手脚。”
门主阴冷的目光在几位长老脸上扫过,闻听长老们所言,门主冷哼一声:“哼,本座和你们同样心情,但国师心中盘算的乃是大计,岂会因为我们遇到点麻烦,就有所更改。”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均是一脸愤愤之色。
“真是窝火,不过……我们才刚刚转移的落脚地,此处山涧又极为隐秘,倘若还是上次的人,他是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们的?”
“难道,本门之中,有奸细?”
“极有可能,二长老,你负责本门戒律,此事恐怕要详查才是。”
二长老缓缓点头:“放心,此事就交给老夫了。一旦查出,必让他魂飞魄散。”
“可眼下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转移不成?”
几位长老纷纷看向门主。
门主沉声道:“几位长老也不必多虑,既然此贼只是袭扰,就说明他也不敢与本门交锋,所以,吩咐下去,不可鲁莽行事,时刻待命就是。”
夜十七从东南西北各个方向,袭扰了天一门多次。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既然来了,总得做点什么,所以他本身并没有详细的计划。
见机行事。
有机会就打,没有就寻找机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这种近乎于无赖的打法,往往效果也最好。
但一切都要建立在足够的实力上。
要知道,夜十七加上身边这三位,虽然只有四个人,却都可谓高手无疑,人数少,行动方便,来去如风,无影无踪,即便真的遇上了天一门的高手,也大有一战之力,倘若无法力敌,凭借他们的实力,想要撤走也并不困难。
实力,终究是一切的保障,也是夜十七的底气。
而天一门却行动受限,颇有顾虑,这一晚的确被夜十七袭扰的几乎都憋着一股火气。
并非所有人,都会严格遵从门主号令行事,四长老本身就是个火爆脾气,而当日被夜十七诛杀的薛执事,是他麾下最为得力的人,当日四长老心中虽然无比愤怒,但还是保持谨慎,没有去追击夜十七。
可被夜十七这样不断的袭扰,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种无法容忍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