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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俄罗斯内战,鲜血在西伯利亚无尽地流淌着。】

“看来俄罗斯要迎来和平的那天,还遥遥无期啊。”

“可不是嘛。也多亏了这乱局,我的脑袋都快炸了。”

尤其是这次内战,牵涉到的势力实在太多了。

无政府主义反叛军、农民起义军、反布尔什维克的左派、各地少数民族,甚至白军都不是一个统一的势力,而是四分五裂成好几股。东部也不得安宁,白军军阀每天越过蒙古边境,大肆掠夺。

再加上德国、英国,还有迟迟不愿撤出滨海边疆区的日本军队,光是思考该从哪里着手整顿局势,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幸好帝国的土地改革等大多数改革事务都由贝特曼·霍尔维格总理,还有库恩和施特雷泽曼负责,要是连那些也要他操心,汉斯真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不过,再困难也得一件一件慢慢理清。这就是我的职责。”

“哎呀,我丈夫真是太辛苦了。”

路易丝从背后轻轻抱住某人,像是安慰他一般,把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那份温暖的触感让汉斯原本烦乱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对了,听说你明天要和皇储妃一起去dRR?”

“嗯,布雷多先生拜托我做个关于女性参政权的广播演讲。当然啦,大部分会由姐姐策划主持,我不过是在旁边帮点小忙。”

“可别太勉强了,你现在身体还沉着呢。”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怀孕。”

路易丝说着,轻抚着她的肚子,如果一切顺利,这个第二个孩子将在明年五月出生。

“我们也该给老二起个名字了吧。”

“怎么,你还在纠结啊?女儿的话,就取名叫维多利亚,纪念我和外祖母;如果是男孩,就叫汉斯不就好了?”

“可是......‘汉斯’这名字多少有点......”

本来如果第一个孩子是男孩,汉斯就打算用这个名字的。但现在作为一个真正的父亲来思考,总觉得这个名字哪里不对劲。

贵族们常常会把自己的名字传给长子,这种事很常见,可“汉斯二世”听起来还是太不上档次了。

“虽然这是我自己的名字,但在德国,这已经是‘铁柱’、‘狗蛋’级别的土名字了啊......”

总不能给自己的儿子起个“铁柱二世”这样的名字吧。

这对一个父亲来说,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你要是嫌弃‘汉斯’,那就用我父亲的名字,叫‘威廉’好了。”

“路易丝,我们家已经有太多‘威廉’了。”

不用说威廉二世,就连皇储也是威廉,皇太孙还是威廉。

甚至连弗里德里克这个名字里,都有女性形态的“威廉明娜”。

家里真的不能再多一个威廉了。

“再考虑几个更合适的名字吧,反正还有时间。”

“是是,随你高兴啦。对了,我下周要和大哥一家一起去比克堡一趟,先告诉你一声。”

“嗯?去比克堡干什么?”

“听说阿道夫舅舅病了。我没细问,不过好像病得挺重的。”

露易丝口中的阿道夫舅舅,应该是现任沙姆堡-利佩后国君主,阿道夫二世的叔叔,也就是其祖父阿道夫一世的第四个儿子,沙姆堡-利佩的阿道夫亲王。

他是威廉二世的第二个妹妹,维多利亚公主(princess Viktoria of prussia\/全名:弗里德里克·阿玛莉亚·威廉明娜·维多利亚)的丈夫,汉斯跟他并不熟,只有在家族活动上偶尔打过几次照面。

说实话,维多利亚公主个性安静,在众多兄弟姐妹中存在感不强,因此二人几乎也没什么交集。

“真让人担心呢。他们没有孩子,如果舅舅真有什么不测,莫雷塔(维多利亚公主的昵称)舅妈一定会很孤单的......”

听着路易丝带着忧色的声音,汉斯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若是男人倒还好说,可她身为女性又是王族,在这个时代要再觅新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嗯?说起来,好像之前和维多利亚公主有关发生过什么事来着......”

汉斯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出某个模糊的念头,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算了,想不起来就说明不重要。”

既然他都记不清楚了,那就说明不重要,肯定不是什么大事。

眼下还有成山的重要事务等着他处理,哪有时间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回忆呢。

......

“我们必须尽快把那些反动分子赶出海参崴,可为何推进得如此缓慢!”

与此同时,在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里,新上任的主人托洛茨基的怒吼回荡在大殿之中。

原因很简单,战局远不如托洛茨基预想的那般顺利。

“请冷静一点,托洛茨基同志。距离我们开始征讨西伯利亚,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等等,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你这是什么乐观主义,季诺维也夫同志!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们连车里雅宾斯克和鄂木斯克都还没拿下!按照原定计划,现在红旗早该在新西伯利亚迎风飘扬了才对!”

但现实是,赤军别说打到西伯利亚的中心城市新西伯利亚,连西西伯利亚都还没走出去。

对刚刚坐上苏维埃俄国最高领袖宝座的托洛茨基而言,这绝不是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这还只是开始!此时此刻,否定四月革命、否定马克思列宁主义、妄图推翻革命的敌人正在不断增加!内战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就在不久前,坦波夫的亚历山大·安东诺夫也举起了叛旗,掀起农民起义。继托洛茨基的赤军、科尔尼洛夫的白军、马赫诺的黑军之后,绿军也加入了这场血与火的内战。

这对本就因白军而焦头烂额的赤军来说,无异于背后又多了一柄刺刀。

“但托洛茨基同志,白军的装备远胜我们,而且还有西方的援助。”

不仅如此,白军虽人数不多,但在最前线,却连坦克和飞机都配备上了。

而反观赤军,连能正常行驶的装甲车都难得一见。

“还有马赫诺的黑军等其他势力,也在四面八方搅局,处处阻碍我们的进军!”

如此局势,别说短期内结束战争,战争的长期化几乎已是板上钉钉。

正如已故列宁所忧虑的那样。

“看来必须采取非常手段了。”

然而托洛茨基却无意走列宁的旧路。

像列宁那样妥协?他宁死也不愿。

他的信念,他的自尊,不容许那样做。

因此,托洛茨基决定不循前人之法,而是依照自己的方式,托洛茨基的方式,正面突破眼前的障碍。

“首先是兵力!我们需要比现在更多、更多、更多的兵力!”

“托洛茨基同志,您是说......要开始征兵?”

“没错,布哈林同志。”

至今为止,赤军的主力一直是以布尔什维克的核心支持者,城市工人为主。

但光靠这些人,兵源终有极限。若想突破这个瓶颈,必须进行全国范围内的大规模征兵,不仅征召工人,还要把占据人口多数的农民也一并纳入军队。

即便这会带有些许强制的色彩。

“这会引起极大的反弹啊。现在农民因征粮而已是怨声载道,若再来强制征兵,只怕......”

“革命自古便是血流成河,胜利也总是伴随牺牲,布哈林同志。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士兵,凡是妨碍这一目标的,都必须被强硬清除,哪怕是以武力。”

托洛茨基那仿若永远冻土般冰冷的语调让布哈林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言。

“还有,有必要将旧帝国军的军官编入赤军。”

“您说什么?!”

但他话音刚落,众人便惊愕出声。

这实在不像是从托洛茨基嘴里能说出的言语。

“这......您在说什么,托洛茨基同志!”

“这根本不合常理!”

这对布尔什维克来说,简直是难以接受的建议。

眼下与赤军浴血奋战的白军,其主力不正是那些旧俄帝国军的将校出身吗?

而现在却要把他们拉进赤军担任指挥官?

这不是明摆着把鱼交给猫管吗!?

“托洛茨基同志,关于这点,是否可以再行商议?”

就连一向多疑、不输他人的斯大林也明确表达了反对意见。

“别再说蠢话了,斯大林同志。战争是军人打的!可我们的赤军,真称得上是一支军队吗?显然不是!”

托洛茨基如往常般一脸傲慢,坚持己见。

“该死的山羊胡子混蛋......”

被当众骂蠢,斯大林只能强压怒火,等待属于他的那一日到来。

说到底,托洛茨基并没有说错。

眼下的赤军更像是拿着枪的工人帮派,带领他们的多是下士或基层军官,数量还严重不足。

若想改变这一现状,便必须引进真正具备能力与经验的军事专家,而俄国境内拥有这种能力的,无疑只有旧帝国军的军官们。

托洛茨基虽是个理想主义者和幻想家,但至少在战争方面,他明白不能靠理想打仗。这也是汉斯看好赤军最终胜出的理由。

“当然,我并不是因为信任那些旧军官才这么说。对他们的监视与控制必须是全面的,必要时可以采取更强硬的手段勒住他们的狗链。关于这方面,我相信契卡会处理得当,对吧,捷尔任斯基同志。”

“请放心交给我,托洛茨基同志。”

得到任务的捷尔任斯基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回答,托洛茨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时间在流逝,战斗仍在继续,各位同志。别再犹豫了,赶紧行动起来!明白了吗?”

“......明白,托洛茨基同志。”

在托洛茨基强硬的催促声中,布尔什维克们低头应道。

可在那低垂的脸庞之下,却已满是对托洛茨基日益暴躁的极大不满。

......

轰!轰隆!!

“前进!继续前进!”

“为了保卫革命,把反动分子一扫而光!”

“哇啊啊啊啊──!!!”

1915年,宣告战间期真正开始的那一年过去了,1916年悄然到来。

赤军在托洛茨基大规模强制征兵的推动下,人数迅速突破百万。在第22x号令的引导下,原沙皇军队的旧军官纷纷转红,担任起指挥任务,与之前不同,赤军开始毫无迟疑地向西伯利亚挺进。

“哎呀,大人,您要是把这些全都拿走,我们这个冬天还怎么过啊!”

“同志,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卫革命的无奈之举。日后一定会给予补偿。”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心生不满。

随着兵力的扩张,布尔什维克的“战时共产主义”愈发严酷,并且与四月革命时的承诺背道而驰,苏维埃俄国正逐步向独裁迈进,民众的不满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赤军内部亦是如此。

被强征入伍的士兵无心保卫革命,心中只有逃兵回家的念头;而那些原帝国军官,也对布尔什维克的极度不信任态度感到愤怒与失望。

“请、请饶了我吧,同志!”

“逃兵是对布尔什维克的背叛,是反革命的行为,同志。而对背叛者与反动分子,只有一个下场──死!”

对于这些反抗,托洛茨基则以一种极具“斯大林特色”的方式进行了回应。

只要发现逃兵,立刻就地处决,毫不留情。

这还不是全部。

由“钢铁费利克斯”指挥的契卡开始抓捕旧军官的家属为人质,只要察觉他们有异心,便威胁要将他们的全家处决。

即便在布尔什维克内部看来,这种方式也近乎野蛮与残暴,但为了保卫苏维埃俄国、守护革命,这些也是“不得不为”的手段。

就这样,在这场混乱不堪、难以预测谁胜谁负的俄国内战中,战局逐渐向苏维埃倾斜。

赤军接连夺下察里津、鄂木斯克,甚至在新西伯利亚也插上了红旗,一边将科尔尼洛夫和白军一路向东逼退,一边步步蚕食整个西伯利亚。

对科尔尼洛夫和白军将领们来说,这无疑是令人绝望的局势。

但他们又能如何?

西伯利亚原本就人烟稀少,资源匮乏(这也是白军军阀甚至南下蒙古进行掠夺的原因之一),而包括马赫诺的黑军在内,许多同时敌视红白双方的势力也相继涌入,使得白军的战力被严重分散。

更何况,白军并非由科尔尼洛夫完全掌控。

乱世之中从不缺野心家,白军内部同样如此。

就如同科尔尼洛夫麾下的布鲁西洛夫军中,便涌现出如安东·邓尼金、尼古拉·尤登尼奇、被称为“黑男爵”的彼得·弗兰格尔、格里戈里·谢苗诺夫,甚至还有出身波罗的海德意志人的俄罗斯西北政府首脑,叶夫根尼·路德维希·米勒等人,一个个都是未来的军阀候选者。

其中,谢苗诺夫更是早已自立为王,率领贝加尔哥萨克独立活动;而其他人,也在赤军势力节节攀升之际,开始对科尔尼洛夫的领袖地位虎视眈眈。

这对科尔尼洛夫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不过,黑暗之中总有一线光明,不幸之下偶尔也会降临一点幸运。

“赤军仍在持续东进,贝特曼·霍尔维格总理阁下。照这样下去,白军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了。”

“看来,是时候轮到我们出手了。”

德意志帝国,终于开始了实质性的动作。

为了阻止苏维埃俄国的东进,也为了拯救濒临崩溃的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