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局是代表总部执行任务的,他们出色完成了任务,如果擅自放人,就是磨灭了总部的权威,以后还会有人把保卫局当回事吗?”邵先生的话是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出来的。
“我们现在已经与郑三发谈好了联合抗击东倭的意见,现在部队缺人严重,这么莫须有的抓起一百多位军官,部队严重缺人,又怎么向战士们解释清楚?”宗司令也是义正辞严。
“军官不难找,随便找一个有经验的战士提拔就是,他们都会很高兴,何必盯着这些被抓的人。”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看派你小邵去当个连长试试,给我带着骑兵冲锋一百里地返回来就行。”宗司令的话咄咄逼人。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郭总执委第二,跟着他吃了一年饱饭,就想学他用军队要挟组织吗?”小邵也急了。
“你是在白熊国土豆烧牛肉吃多了吧,动不动就拿他们大清洗的做法对付我们的官兵吧。”面对他扣过来的帽子,宗司令倒是沉住气了,慢慢和他争执起来,一副持久争论的样子。
“有话好好说,就事论事,不要吵了。”田总想当和事佬。
“你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们几个人在兰芷军在远征中那么瞎指挥的战例,也够枪毙你五回了。”小邵根本不让步,对任何人都唇枪舌剑。
“这是九州,不是白熊国,你搬弄白熊国的事情是什么意思?田总与我们一直在一起,他即使有错误,也是由我们处理,与白熊国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已经诚心承认了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不懂吗?”
“还说什么白熊国的事情管不了九州的组织?!看看,看看,这是在白熊国的总部发来的指示,明确要求必须严办这些拖枪逃跑的家伙们,即使不能全枪毙,杀一儆百还是应该做到的。”小邵举着一张电报纸,在空中晃着,非常得意的说。
“还没有定论的事情,你就捅到白熊国的总部,是什么用意?!”田总站起来,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这件事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是告密者追求名利造成的后果,还要为了保卫局的面子随意杀人,你想干什么!?”宗司令也拍了桌子,愤怒的站了起来。
田总和宗司令直接发难,会场一下子剑拔弩张,气氛骤然紧张了。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 也不要激动,都是组织内的人,何必这么紧张。”老任说。
“草菅人命绝对不行,错了就是错了,他赵局长和小邵必须检讨!”宗司令丝毫不让步!
说完,一拍桌子, 径自走了出去。跟着,田总和其他人也一起走了出去,会场上只剩下老任和小邵俩人。
“你怎么可以没有定论的东西,随便报告白熊国那些人呢?”
“他们是我们的最高指挥系统,赵局长拿不定主意直接找我,我不报告怎么行?”
因为于军长不签字,所以,才直接找了与于特派员一起回来的小邵。
“胡闹。我本来认为理论水平非常高的你应该做后备力量,现在你却与大家闹到这么僵,将来怎么相处啊?”
“我是行使我的职权,而且仅仅是向我们在白熊国的上级报告,而不是报告组织国际,没有什么错误吧。”
“在程序上你是没有什么错误,可是现在已经证明是告密者在制造矛盾,在追求个人名利,怎么处理好呢,你说说看?”
“我也是出于好意,为你减轻压力的,可是谁想到完全是告密者在瞎编,把一个清明节踏青弄成拖枪逃跑呢?宗司令也拍了桌子,赵局长也不能放弃吧?”小邵真的傻眼了,他的理论可以讲的头头是道,遇到具体问题就不行了。
“这样吧,你去找宗司令和田总道歉,必须要真心道歉,绝对不能草草了事。他们接受道歉以后,别的事情,由我来做。”
……
几天后,宣布了处理决定:
广朋、石副军长等,以及王执委等五位军级以上领导,因为背后随便议论他人,以及试图无组织纪律性跑出去踏青,都判处有期徒刑,同时开除出组织,广朋的军内级别也从全军纵队司令降为正军级。
其他涉及的师级、副师级人员,也一律判处徒刑。
团级以下数十名干部,一律判处缓刑,同时,他们也一律被开除出组织,但是与广朋一样,都是保留军籍,以观后效。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也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或者赞扬,一片平静。
学校里头批判郭总执委的行动,因为人员已经严重不足,与上课活动一起,也都被迫停止,剩下的学员和教师们的主要工作成了盖房子种庄稼。
赵局长因为工作严重失职,接受组织处分,同时调离原岗位,到下面担任一线干部。
秦局长担任保卫局副局长,同时代行局长权力。
广朋一行人被再次转移到了距离学校几十里地的山间,接受劳动的同时,认真悔过,与郭总执委彻底划清界限。
几个月的审理过程,广朋从重病未愈而带上手铐脚镣,到身体痊愈却解除了戒具,同时,也从指挥千军万马的军长、纵队司令,成了没事一身轻的闲散人员。
倒也是清闲,只是已经进入“七月流火”的季节,天气太热了,毛衣已经太厚,他让保护他们的工作人员捎口信给妻子,让他把夏衣捎过来 。
想不到,来人交给广朋的,却是一封信,和一件剪成碎片的毛衣。
广朋打开信一看,里面只有短短几个字,后面却附上了一份文件。
“言广朋,你反对组织,企图拖枪逃跑,我要和你离婚!”
广朋打开那份文件一看,内容却是“言广朋等人企图拖枪逃跑,还预谋发动政变推翻总部领导,因此予以开除组织和军籍处理,判处无期徒刑!”
广朋看完,淡淡一笑,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他的情绪上并没有激动,而是在小李的离婚申请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交给来人。
然后,他又把后面附着的文件交给了王执委,而后一声不吭地提起那一包剪碎了的毛衣,另一只手挎起柳条筐,到外面的茄子辣椒地里去了 。
王执委莫名其妙的接过去,他在看了以后却情绪激动,竟然一下子晕倒在地,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