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优小时候出了一点事,导致精神方面有些问题,曾经被送进过精神病院,后来才发现那是精神力异常,最终被召入国家某个特殊部门,那里全是有特殊能力的人。”顾时叙简短地说道,声音低沉,仿佛这段往事对他而言依旧有些沉重。
杨子晴微微愣了愣,瞬间警觉起来,她转头看向顾时叙,眼神闪烁,声音带着一丝不安:“所以,你最初也不会以为我有精神病吧?”
顾时叙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思索什么。他最终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当然不会。不过,当时我确实有考虑过,若回到首都,或许可以找顾优了解一下。”
杨子晴轻轻松了口气,心跳却莫名加速。她转回视线,心里微微一荡,原来顾时叙一开始还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抿紧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对她的关心,真的有那么多吗?还是说,顾优、顾准、顾家一系列的纠葛,才是他真正想要解决的问题?
顾时叙似乎察觉到了她微妙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顾优的能力,我曾经也不理解,直到他被召入那个部门。听说他曾多次无声无息地杀人,至今没有人能找到证据。”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严肃,“你说的精神力,发作起来,连异能者都可能抵挡不住。”
杨子晴心头一紧,这个话题从顾优的能力聊到了她自己的身上,瞬间她的心情变得沉重。顾时叙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把她所有的想法看透。“如果你没有精神力,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杨子晴低下头,不由得自嘲。她的精神力并不强大,甚至算不上十分稳定,但她知道,顾时叙的话里藏着对她的深深关切。他的关心,总是在她最不注意的时候悄然而至。
她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坚定:“以后,我会小心。”她知道,顾优的危险性不可小觑,她能感受到顾时叙眼中的警告,心里也已经做好了警惕的准备。
顾时叙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但仍旧不容忽视,“你记住,绝对不能私下和顾优接触。”他说得语气坚决,仿佛这不仅仅是一个警告,更像是一道命令。
“明白。”杨子晴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情绪,顾优和顾时叙之间的关系,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切, 真是的, 说的好像老娘会没事闲的, 主动去找那些人似的!” 杨子晴在心里撇了撇嘴, 暗暗吐槽道, “那些姓顾的家伙, 一个个都特么的阴森恐怖, 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 老娘躲他们还来不及呢! 避之唯恐不及! 又怎么可能没事找事, 主动往枪口上撞? 除非我脑子秀逗了, 或者吃饱了撑的!”
“嗯。” 但即便心中腹诽不已, 杨子晴表面上却依旧乖巧温顺, 如同听话的小猫般, 重重地点了点头, 娇声应道。 在她心爱的男人面前, 她永远都是如此的温柔体贴, 善解人意, 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 只为博得他一笑!
顾时叙看着杨子晴难得一见的乖巧模样, 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暗深邃, 如同无底的黑洞, 深不见底, 充满了令人沉溺的危险气息!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 温柔地抚摸着杨子晴柔顺如丝的秀发, 指尖在她乌黑亮丽的发丝间, 轻轻摩挲, 感受着那丝滑柔顺的触感,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恨不得立刻俯下身, 狠狠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将她彻底占有, 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但他最终还是强行压抑住了这股冲动, 如同一个苦行僧般, 强行克制着内心的欲念。 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杨子晴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上移开, 转移话题道: “至于顾准…… 他的性格…… 极其霸道! 从小就自信得过分, 狂妄自大, 目空一切! 他早就将整个顾家, 都视作自己囊中之物, 理所当然的继承之位! 然而…… 顾优那小子, 却偏偏比他更加优秀, 更加出色, 更加耀眼夺目! 这让他如何能忍?! 所以…… 他和顾优之间的矛盾, 是与生俱来, 不可调和的! 当然……” 顾时叙语气微微一顿,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 “他和我的矛盾…… 也…… 绝对不小! 只不过…… 现在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实力究竟提升到了何种程度…… 我…… 也并不清楚。”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一丝担忧, 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 警惕和戒备!
他耐心地, 事无巨细地, 将顾家年轻一辈的主要人物, 一一为杨子晴详细剖析, 深入解读: “相比顾准那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我十岁以前, 顾优那小子, 倒是…… 还算挺照顾我的, 虽然那时候, 他本身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只不过…… 后来渐渐长大, 他就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越来越深不可测, 也…… 不怎么和我说话了。
至于顾夏那小子, 和阿元年纪相仿, 小时候也挺粘我的, 一口一个‘小叔叔’, 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呵呵…… 真是…… 世事难料啊!” 顾时叙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和伤感, “后来…… 随着我身份的变化, 立场的转变, 他对我的态度, 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惊天逆转! 从最初的亲近和崇拜, 彻底转变成了一种…… 近乎仇恨的…… 敌视! 不过……” 顾时叙语气微微一顿, 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和轻蔑, “比起顾准和顾优那两个深不可测的家伙, 顾夏那小子, 威胁性…… 并不算大。 至于顾家其他那些旁支末节, 我接触不多, 关系也都很一般, 没有特别亲近的, 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对付的。 唯独二舅家的那两位表哥, 还有那位表姐们, 从头到尾, 对我的态度, 都始终如一, 保持着一种…… 不远不近, 不温不火的…… 微妙距离。 不会太过亲热, 也绝不会太过疏离, 事实上…… 他们对谁, 都是这副德行, 冷淡得…… 简直不像一家人。” 顾时叙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一丝疏离, 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 落寞和孤独。
杨子晴一边认真聆听, 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在自己的脑海中, 默默地将顾时叙刚才提到的顾家年轻一辈, 一一进行分类归档, 贴上不同的 “危险” 标签。 “这么说来……” 杨子晴在心里暗暗分析, “顾家年轻一辈之中, 目前最危险的, 应该就是那个霸道狂妄, 野心勃勃的顾准! 顾优那家伙, 虽然实力深不可测, 城府极深, 但似乎…… 还有几分可堪琢磨的余地?”
“他对徐家那谁说的那番话…… 似乎隐约透露出, 他其实是站在顾时叙这边的……” 杨子晴皱着眉头, 陷入沉思, “但就像徐家那谁说的那样, 如果顾优真的想要维护顾时叙, 那为何顾家又会和K组织狼狈为奸, 沆瀣一气, 联手对付顾时叙?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自打嘴巴吗? 还有, 顾时元被徐家带走, 这件事也是千真万确, 无法辩驳的啊! 难道…… 顾优的那些话, 仅仅只是…… 表面功夫? 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 难道…… 这家伙, 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 两面三刀, 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哎哎, 真是头疼! 想不明白, 完全想不明白啊!” 杨子晴用力摇了摇头, 试图将脑海中那些如同乱麻般的思绪, 统统甩出去! “算了算了, 想那么多干嘛? 反正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珍爱生命, 远离顾优! 这才是王道!” 杨子晴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 剪不断, 理还乱的家族恩怨, 还是让顾大醋缸自己去头疼去吧! 老娘才懒得操那个闲心!”
“至于顾夏之流…… 嗯, 也都尽量离远点! 免得惹上一身骚!” 杨子晴继续在心里盘算着, “顾二家的孩子们…… 听起来倒是…… 不偏不倚, 与世无争, 似乎有些离群索居, 与世隔绝…… 以后如果真的在街上狭路相逢, 倒也不需要立刻剑拔弩张, 你死我活的…… 可以先…… 静观其变,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将顾家年轻一辈的主要人物, 在脑海中简单梳理了一遍之后, 杨子晴突然发现, 原本在她眼中, 如同庞然大物般, 神秘莫测的顾家, 其实…… 也就这么回事儿嘛! “呵呵…… 顾家…… 也不过如此!” 杨子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心中原本笼罩着的那一丝阴霾和不安, 也随之烟消云散!
“所谓庞大家族, 所谓豪门恩怨…… 说到底, 也不过如此! 很多事情, 很多东西, 一旦真正摆在眼前, 彻底摊开之后, 其实……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真正可怕的…… 永远都是…… 未知!”
她想了想,突然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顾时叙沉吟片刻,目光沉稳:“现在可以确定的两件事,第一,阿元在徐家手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徐家虽然早年比顾家低一个层次,但如今已经落败。抓住阿元,是为了防止我攻击他们,徐家肯定希望借此机会复兴。”
“第二,朱益,似乎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顾时叙冷静地分析道,“我打算找个机会和他碰面。”
杨子晴听着,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岳天怎么办?”
顾时叙微微皱眉:“他还在农场?”
“嗯,没醒。”杨子晴回答时,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李映红低沉的哭声,声音中满是无奈和痛苦。她不禁皱了皱眉,心头一紧。
顾时叙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我们先进去看看。”
两人走进农场,确认岳天依旧昏迷。顾时叙试图打开那个白色半透明的工具箱,可当他轻轻一拉,整个箱子突然炸开,火焰墙猛地形成,将他们的身形隔开。顾时叙急忙将杨子晴拉开,险些被火焰波及。
他站在火光中,目光冰冷,扫视着满地的残骸,沉默了片刻:“看来这应该是设置了防爆机制,不是正确的方法打开就会触发。”他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那些人究竟想对岳天做什么?”顾时叙低声说道,眼底的疑虑愈加深重。
杨子晴心中一沉,这一切似乎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顾时叙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她:“我去和他们谈谈,你先休息。”
她点了点头,看着顾时叙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一阵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她知道,顾时叙所背负的责任,远比她理解的要沉重。而她,将在这个充满阴谋和危险的世界中,和他一起走下去。
顾时叙轻轻推开农场的门,怀里抱着昏睡中的岳天。走进那个狭小、阴暗的房间,他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片刻后才迈步走向李映红家。岳宝钢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在蛇熊兽袭击时被混乱的局面冲到了一边,未能及时保护自己。
岳宝钢是个典型的硬汉,脸上带着刚毅的线条,身材结实,眼神更是充满了坚韧与决心。这样一个男人,若没有足够的狠劲,早就死在了那些凶猛的变异兽爪下。而如今,丢了儿子的他眼神空洞,双眼红得像兔子一样。他站在房里,蓬头垢面的模样无力地问:“江兄弟,天儿……小天……他怎么样了?”
顾时叙看着岳宝钢那副几近崩溃的模样,轻轻把岳天递给他,等到岳宝钢的情绪稍微平稳一些,他才低声道:“孩子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加上药物作用,现在昏睡过去了。很快他就会醒来。至于那些人,虽然这次没得逞,但恐怕不会就此放过你们。你们的现状,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岳宝钢愣了愣,眼神变得愈加决绝,低声咬牙道:“大不了,我们离开这里。这个地方,根本没几个人能信得过。那些有权势的人,仗势欺人,不惜一切夺走我们的东西。连打猎的路都走不通,根本没地方能讨公道。现在就算是死在路上,也比留在这里强。”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种强烈的无奈与愤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令他彻底丧失了希望。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曾是猎人,靠着打猎维生。可是在几次成功后,他渐渐地被人盯上,每当他捕到猎物,就总有人跳出来抢夺。不给他们东西,就会被打个半死。
顾时叙听着他的心酸,淡淡地说道:“躲避又能躲避多久?你们真的认为这孩子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吗?他还这么小,就拥有强大的异能,而且还是最为珍贵的木系异能。很多人,甚至是那些隐藏在阴影里的大人物,都会想方设法将他从你们手中夺走。你们能躲得过这次,能躲得过下次吗?”
岳宝钢沉默了,眉头深锁。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对于岳天未来的培养几乎没有任何保障,而木系异能本身就脆弱,尤其是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自保。
顾时叙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刃一般刺入岳宝钢心头:“你们没有能力保护他。没有能力给他提供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你们真的要看着他在这种环境中蹉跎下去吗?”
岳宝钢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顾时叙说的是实情。生活艰难,连日常的食物和晶核都难以保障,更别说稀缺的绿核了。若是让岳天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那无异于断送了他未来的希望。
李映红欲言又止,心中不禁涌现出对未来的担忧。岳宝钢见状,立刻阻止了她的言语,转头看向顾时叙:“江兄弟,有没有什么办法?”
顾时叙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眼中透着一丝复杂的光芒:“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一些背景。那群人想抢岳天,我和他们有些许渊源。如今我也想弄清楚其中的真相。我要保护岳天,提供他在内城成长的资源,并且为你们一家提供一个安稳的家。但你们必须听我的,帮我做些事。”
顾时叙走出农场, 手里还抱着昏睡的岳天。 没有回房间, 他和子晴约好后天早上六点再见面, 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 也就是二十八个小时之后, 农场里近九十个小时, 子晴的异能有些不稳定, 但木系恢复起来向来较快, 连带着精神力也该比较快地恢复, 这么多时间应该也够用了。 这段时间, 他也正好有事情做。 子晴跟去了顾家, 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而与此同时, 他在这外面也不是没有收获。
杨子晴在农场自己的屋子里 “打坐” 整整三天。 一眼睁开, 清明的目光几乎让室内都亮了几分, 她怔坐了下, 似乎还没从那种能量运行自如高山流水一般的状态里出来。 她轻轻吐了口气,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拿起一旁的定时器看看,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个小时还多。 那她就等于一直坐了七十多个小时。
时间过得真快, 一旦潜心专注于一件事, 连光阴的流逝都变得难以察觉。 她跑出木屋, 手一抬, 一道藤蔓如凌空锁链般疾出, 一头扎进小溪对岸草地里, 惊跑了两只正在喝水的小黄鼠狼, 这黄鼠狼一身棕毛, 体态瘦长, 尖尖的脑袋软软长长一条尾巴, 长得十分秀气, 只比猫大一点, 但更为地细瘦, “身手” 也灵活得多。 这也是路过一个破落农村时顾时叙捉来的, 很精灵的两只小东西。 民间管黄鼠狼叫黄大仙, 据说是杀不得的, 不然会有不祥的事发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同时黄鼠狼以前还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也算是高档货了。 不过这两只很没节操, 杨子晴就见它们天天去骚扰鸡群, 然后被大肚便便摇摇摆摆一副绅士骑手模样的白鹅赶跑, 没一会儿又跑过去, 循环往复天天如此。
这时藤蔓钻地, 见它们吓得拔腿就跑, 杨子晴起了性子, 那钻入草地的藤蔓又从一只黄鼠狼身下钻出来, 眼看就要缠上了, 那一般不叫的黄鼠狼怪叫一声蹦了起来, 短短的四肢在空中划啊划跟游泳似的, 尾巴一甩就蹿出去老远, 落在地上就一溜烟地跑了。
杨子晴愣了愣, 左脚在地上轻轻一跺, 两只比兔子还快的黄鼠狼脚下突地冒出两丛小藤, 根本不给反应的时间就把它们紧紧缠住。 杨子晴很满意自己的反应。
前世六阶才出现的这个藤蔓瞬发技能这时候就出现了, 这就意味着以后的藤蔓不用通过手发, 也不用非要靠原有的植物或者种子去弄出植株来, 只要有泥土, 她就可以毫无征兆, 让敌人猝不及防地发出藤蔓将其缠住。 以后再多练习练习, 就不仅仅是泥土地, 像水泥地砖石地都可以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