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入坐标显示的空洞中,两人就有了发现,哲见状谨慎的上前。
“这边好像有个东西,这是……通讯器?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被随意丢弃的……”
“表面几乎没有积攒灰尘,可以断定刚被放置在这里不久,看样子有人想让我们使用这东西呢。”
[卡戎]的话语才刚说完,通讯器那里就传来了一道经过处理的声音。
“很高兴你能如此果断地追踪一个来历不明的定位信息,里拉小队的狙击手。”
这声音的主人称自己为[尸鹫],也是这一连串凶案的凶手,对方还扬言要连带着[卡戎]一起干掉。
交谈的过程中,[卡戎]眼罩的灯光猛然变为红色,随后突然朝一侧闪身,紧接着向某处抬起枪射击。
并用身体护住哲,只不过此时被压在身下的他并没有享受的意思。
下一秒,一颗子弹就从[卡戎]的身旁划过,击中了地面,而她发射的子弹不知击中了远方的何物,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并没有命中[尸鹫]。
双方都打算趁谈话的时间瞄准对方,像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对己方狙击手是非常不利的。
如果不是[卡戎]特殊的眼睛,那几乎就是活靶子了。
[尸鹫]也没有继续杂谈的打算,她言语挑衅,示意[卡戎]继续前进,寻找想要的答案,同时一直将枪口瞄准着。
前进的期间两人发现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箱子,隐约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味,有种打开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好事情的预感。
[卡戎]也在犹豫要不要打开,正当哲想要劝说的时候,前者还是先开了箱子的盖子。
里面是一顶染血的、破碎的军帽,被随意的揉乱、塞在箱子的角落。
虽然不清楚帽子的主人是谁……但它所传达的信息,无疑只有两个字……[死亡]。
哲还想劝说不要乱碰箱子里的东西,但[卡戎]却伸出手,拿起了箱子里的军帽,用手指感受着它的形状。
近距离的观察下,哲发现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没事,绳匠。如果我的触感没有错…这应该是我曾经队友所穿过的服装,或者是其仿制品。
……这就是[尸鹫]所说的惊喜吗?原来如此。我们继续前进吧,绳匠。”
[卡戎]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她再次为枪械上膛时,隐约能听出来,她的手在微弱颤动着,用的力度也更加强大。
[尸鹫]的声音也在这时透过通讯器传了出来,言语间有嘲弄,有讥讽,甚至还故意说出了[卡戎]的队友们死亡时的模样。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又接连找到了第二、第三个箱子。
哲拉住了[卡戎]的手,试图阻止她打开。但她几乎是机械式地掀开了箱子的盖子。
里面是一件带血衣服的一角,以及一个严重损坏、表面沾着血迹的工程装备。
[卡戎]将它们拿起来,颤抖不已的手指感受着它们的形状。她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不管是接下来追击[尸鹫]的战术,还是这些物品归属于她哪个同伴的解释……
直到手中的通讯器再次响起[尸鹫]的声音……
“恭喜你找到了第三个箱子,里面装的是……是谁来着?哦对,[科基托斯]和[里忒]。
箱子数量实在有限,只好委屈他们两挤一挤了,反正医疗兵和工程师本来就没什么战斗力嘛!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卡戎]的面色如纸般惨白,将箱子里带着血腥味的物体拿在手里,一言不发。
很明显,她的精神正因这些不祥的遗物而剧烈地晃动着。
“够了!用她亲如家人的队友当素材,作为折磨她精神的手段……真是下作!你究竟还想侮辱她到什么地步!”
哲已经忍耐不了了,他直接开口斥责并质问,但听闻此言的[尸鹫]不以为然。
“哎呀,我说的太过火了吗?真是抱歉……你知道的,这个空洞确实是个引你们上钩的陷阱,看到你们毫不犹豫的赴约,我高兴地有点上头了。
放心,你们想找的人我没有藏在这里。这些也全都是仿制道具,并不是真的从她的队友身上剥下来的……”
[尸鹫]说到这里不免笑了笑,随即再次用嘲弄的语气开口。
“……毕竟她的队友都在空洞里尸骨无存了,我怎么可能真的搞来他们的衣物嘛!”
哲愤怒的情绪几乎要盖过一切,正想回击[尸鹫]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干脆的枪响。
[卡戎]干净利落地开枪了。这一击透着完全藏不住的杀意……但从通讯器另一端的反应来看,似乎仍旧没能击中目标。
“……很果断的一击。但我早就说过,你的意识、视野乃至经验,在比你更专业的狙击手面前都是无用的。”
“我不指望这一击能杀死你。你的以太波动在开枪的一刻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我只是想确认这一点而已。”
对方知晓自己过去这件事,让[卡戎]有那么一些反胃,但在知道对方也不过是个会被他人的杀意震慑住、下意识感到害怕的懦夫后,感觉也没那么不舒服了。
但听闻此言的[尸鹫]却一点都不生气,反倒觉得[卡戎]比起之前像行尸走肉般的模样,反倒是动了杀心之后,才看起来有点像样子。
不过她依旧没有停止伤害[卡戎]内心的话语,哲忍不住再次为[卡戎]说话,[尸鹫]反倒惊讶了起来。
“你也还在相信她队友没死?她该不会什么都没告诉你,就让你跟着她到处冒险吧?”
“……住口。”
“她不愿意说的话,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她那些所谓[还活着]的队友,都是在旧都陷落时失踪的。你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旧都陷落时,被以骸杀死、或者被侵蚀变成以骸的防卫军数不胜数,自顾不暇的幸存者们根本没有机会把同伴的尸首带离零号空洞。”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尸鹫]说到后面自己都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