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只有沙沙的电流声,死一般的寂静。
杨朝山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昂贵的衬衫,紧紧贴在后背上,黏腻冰凉。
狙击手……没了?
怎么可能?!
那是他最后的底牌!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并不断收紧!
“不……不可能!”
杨朝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试图用他最熟悉的方式解决问题,
“钱!我给你钱!那……那二十万不够?我再加!三十万!不!五十万!一百万!给你!都给你!你放过我!!”
他觉得这小子肯定是为了钱,刚才那个泥腿子不就是为了钱吗?只要价码够高,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李凡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平静地转过身,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不远处墙壁上的消防栓上。
他缓步走了过去,动作不疾不徐。
杨朝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刚刚升起一丝侥幸,下一秒就见李凡抬起一脚,狠狠踹在消防栓的玻璃门上!
“哗啦!”
玻璃碎裂四溅!
李凡伸手进去,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红色的消防斧。
杨朝山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为了钱!
“你……你要干什么?!”
杨朝山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转身逃跑,可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软得站都站不稳,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凡提着那把消防斧,一步步走了回来。
李凡走到杨朝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
“刚才,你说一条腿,值二十万?”
杨朝山还没反应过来。
李凡已经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消防斧带着破风声,闪电般落下!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肉分离声响起!
消防斧精准地砍在了杨朝山右腿的膝盖上!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爆发!
杨朝山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猛地矮了下去,抱着自己鲜血狂喷的右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周围那些原本还抱着一丝看热闹心态的工人,此刻吓得脸无人色,不少人直接瘫软在地,或者捂着嘴干呕起来。
太……太狠了!
李凡看着在地上抽搐的杨朝山,面无表情,再次扬起斧头。
“不!不要!!”
杨朝山吓得亡魂皆冒,也顾不上腿上的剧痛了,涕泗横流地尖叫,
“我错了!我错了!钱!我给你钱!两千万!我给你两千万!!饶了我!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噗嗤!”
又是一斧落下!
这一次,砍在了他的左腿膝盖上!
“嗷——!!!”
杨朝山的声音已经不似人声,两条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将他身下的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对称了。”
李凡看着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然后蹲下身,用斧头拍了拍杨朝山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
“现在,还觉得一条腿无所谓吗?杨老板,疼不疼?”
“疼……疼死我了……呜呜呜……求求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杨朝山彻底崩溃了,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巨大的痛苦和恐惧让他只想立刻死去。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被段天德连滚带爬地叫了过来,看到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场景,一个个吓得腿都软了。
“镇……镇痛泵!快!给我打镇痛泵!!”
杨朝山看到医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着。
一个年轻医生哆哆嗦嗦地拿出镇痛泵,却不敢上前,下意识地看向旁边那个提着血斧的煞神。
李凡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给他打。”
医生如蒙大赦,赶紧手忙脚乱地给杨朝山注射了镇痛剂。
药效很快发挥作用,杨朝山脸上的痛苦之色稍稍缓解了一些,虽然依旧惨白,但至少能喘上气来了。
李凡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花钱打了这个,是不是就不疼了?”
杨朝山下意识地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下一秒!
“噗嗤!”
寒光一闪!
杨朝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右手手腕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齐腕而断,掉落在旁边的血泊里!
“啊啊啊啊!!!”
比刚才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厂区!
“看来,还是疼啊。”
李凡甩了甩斧头上的血迹,再次问道,
“杨老板,现在还疼吗?”
“魔鬼!你是魔鬼!!”
杨朝山看着李凡,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怨毒。
“噗嗤!”
李凡懒得废话,又是一斧,砍断了他的左手。
杨朝山彻底没了声音,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无意识的抽搐,眼神涣散,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李凡扔掉斧头,再次蹲下,看着如同人彘般的杨朝山,声音幽幽响起:
“断手断脚的疼,钱好像能暂时管点用,打了镇痛泵也能缓解一下。”
“那心呢?杨老板,你的心,疼过吗?”
“惠民药厂排了多少毒水,害了多少下游百姓,让他们生病甚至死去的时候,你心疼过吗?”
“派风雨楼、意外堂那些杂碎,想连我爸妈一起弄死的时候,你心疼过吗?”
“为了你的狗屁生意,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的时候,你心疼过吗?”
杨朝山涣散的瞳孔猛地聚焦,死死地盯着李凡的脸,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嘴唇哆嗦着,吐出几个字:
“你……你是……李……李凡?!”
“看来你记性还没坏。”
李凡脸上露出一丝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悲凉的笑容。
他缓缓站起身,重新捡起地上的消防斧。
“你……你想干什么……我都告诉你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杨朝山看着那把斧头,彻底绝望了,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
李凡没有再说话,只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消防斧,对准了杨朝山的胸口。
“噗嗤!”
斧刃深深嵌入胸腔!
鲜血,如同喷泉般,瞬间涌出!染红了李凡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