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办公室,杨佳奖抱着鲜血淋漓的大腿,疼得在地上翻滚,面容扭曲,汗水混着泪水往下淌。
李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指灵活地将一颗黄澄澄的子弹推进枪膛。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你……你还想干什么?”
杨佳奖强忍着剧痛,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我都说了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他想不通,这个世界上,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有不喜欢钱的人?
这不科学!
李凡蹲下身,枪口依旧稳稳地指着杨佳奖的脑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刚才你说,要让我,还有我的家人,付出代价?”
“还说,要让我生不如死?”
“我……”
杨佳奖语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煞星这么猛,他说什么也不会放那些狠话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嘴贱!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他涕泗横流,磕头如捣蒜。
“晚了。”
李凡摇摇头,
“从你威胁我家人那一刻起,你就该死了。”
“不过,直接让你死,太便宜你了。”
“我还得谢谢你提醒了我。”
李凡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派人去杀陈士兴,这笔账,也得算。”
与此同时,惠民药厂大门口不远处。
陈士兴躲在大树后面,探头探脑,心里七上八下。
他刚才看到李凡开车撞开大门冲了进去,里面接着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和惨叫,然后就没动静了。
这……不会出事了吧?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眼角余光忽然瞥到路边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好奇地走过去,拨开草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可当他看到散落在车旁水泥地上,那几块明显是高精度武器的金属零件时,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狙击枪?!被人拆了?!
卧槽!
刚才这里发生了枪战?!
陈士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脑瓜子嗡嗡的。
狙击枪都出来了?
杨家这是铁了心要弄死人啊!
李先生一个人进去,岂不是……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陈士兴也顾不上害怕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不行!他不能让李先生一个人冒险!
虽然他就是个战五渣,但好歹能……能……能喊两嗓子壮壮声势?
他捡起地上那根最粗最长的枪管,掂了掂,分量还不轻,勉强能当个武器。
“妈的,豁出去了!”
陈士兴咬咬牙,抱着沉重的枪管,朝着办公楼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跑去。
越靠近顶楼,他心跳得越快。
来到顶楼办公室门口,他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
“……为什么?你告诉我!那个陈士兴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为了他下死手?!”
是杨佳奖带着哭腔和不甘的质问。
陈士兴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耳朵贴在门板上。
李先生要杀杨佳奖,是因为我?
这……
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既震惊又感动,还有点不敢相信。
里面传来李凡平静的声音:
“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医生。”
“一个为了村子里人的健康,不惜得罪你们的医生。”
李凡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让门外的陈士兴眼眶瞬间红了。
“你们杨家,家大业大,心却比针眼还小。人家没招你没惹你,就因为挡了你们一点点财路,就要派人去杀他?”
“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
门外的陈士兴,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被人骂过,被人捧过,被人当神医,也被人当骗子,可从来没有人,用这样平静却又如此有力的语气,为他这样一个糟老头子说过话。
值了!这辈子值了!
就算现在死了,也值了!
办公室里,杨佳奖愣住了。
医生?就因为一个破医生?
他无法理解李凡的逻辑。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杨佳奖嘶吼道。
李凡不再理他,将枪口从杨佳奖脑袋上移开,转向旁边已经吓瘫了的张礼新。
“你,打电话。”
“打……打给谁?”
张礼新抖得像筛糠。
“杨家能做主的人。
”李凡言简意赅。
“我……我……”
张礼新犹豫着,求助似的看向杨佳奖。
“打啊!快打给你爹!让他来救我!”
杨佳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冲着张礼新吼道。
李凡用枪管敲了敲张礼新的脑袋:
“别废话,打给你老板,告诉他,他儿子杨佳奖,没了。”
什么?!
杨佳奖和张礼新同时瞪大了眼睛。
“不!你不能……”
杨佳奖惊恐地尖叫。
张礼新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抖得连号码都按不对。
“快点。”
李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张礼新一个激灵,手一抖,终于拨通了杨家家主,杨朝山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威严而低沉的声音:
“喂?礼新?佳奖那边事情办妥了?”
张礼新看了一眼李凡冰冷的枪口,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杨佳奖,心一横,闭上眼睛,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
“董……董事长!不好了!佳奖少爷他……他……”
“他怎么了?!”
杨朝山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他被人杀了!”
张礼新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杨朝山声音瞬间变得无比阴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地上的杨佳奖听到这话,气得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我……我还没死!!”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想要辩解。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瞬间。
李凡动了。
枪口再次对准了他。
这一次,是胸口。
杨佳奖瞳孔骤缩,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看着李凡,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砰!”
枪声再次响起。
子弹精准地射入杨佳奖的胸膛。
杨佳奖身体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个不断扩大的血洞,生机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
他最后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他真的要死了……他刚才说我死了,现在,我就真的死了……
电话那头,杨朝山清晰地听到了枪声,以及儿子最后那一声短促的闷哼。
“佳奖?!佳奖!!”
杨朝山对着电话怒吼,
“张礼新!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话!”
张礼新早已吓傻了,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他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大片,眼神呆滞,嘴里喃喃着:
“死了……真的死了……”
电话那头,杨朝山听着忙音,气得浑身发抖。
“好……好得很!”
他咬牙切齿,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滔天的恨意,
“不管你是谁!敢杀我杨朝山的儿子!我要让你全家陪葬!!”
“等着!老子用钱砸,也要把你砸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