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李凡看着手里这本除了泛黄,啥玩意儿没有的“天书”,脑瓜子嗡嗡的。
《脉诀》?
这他娘的连个鬼画符都没有!
赝品!
而且是粗制滥造,连装都懒得装一下的赝品!
那个老登陈士兴,居然敢拿这种东西糊弄他?
一股被戏耍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李凡猛地一脚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陈家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倒要看看,那个老东西到底安的什么心!
陈家村,陈士兴家。
院门虚掩着。
李凡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堂屋里,陈士兴四仰八叉地躺在竹椅上,呼噜声震天响,睡得跟死猪一样。
还睡?
李凡心头的火更旺了,走上前去,也懒得叫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捏住了陈士兴的鼻子,另一只手则严严实实地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不过几秒钟,陈士兴就像条离水的鱼,猛地弹坐起来,双手乱刨,脸憋得通红。
李凡这才松开手。
“咳咳咳……谁?哪个鳖孙想憋死老子?”陈士兴一边剧烈咳嗽,一边破口大骂,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鳖孙在这儿呢。”
李凡冷冷的声音响起。
陈士兴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看清是李凡,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
“哎哟,是李……李先生啊!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这……”
“啪!”
李凡二话不说,直接把手中的《脉诀》扔到陈士兴脸上。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李凡怒声质问。
陈士兴捡起医书,翻开一看,顿时傻眼了。
“这……这……”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什么这?你他娘的耍老子?”
李凡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拳打爆陈士兴的狗头。
“李凡,你听我解释……”
陈士兴连忙摆手,一脸委屈,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喝多了?喝多了就能把真书换成假书?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李凡根本不相信陈士兴的鬼话。
“那真《脉诀》呢?你给老子说清楚!”
李凡逼问道。
“我……我没有真《脉诀》啊!”
陈士兴哭丧着脸说道。
“没有?你他娘的在逗我?没有你拿一本假的干什么?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一个人!”
李凡简直要被气笑了。
“李凡,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陈士兴叹了口气,开始解释,
“自从我家祖传医书的消息传出去后,每天都有人来找我,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我都快烦死了。
有些人是真心想学医,有些人是想占为己有,还有些人……是想空手套白狼。
我怕麻烦,就随便找了本空白的医书,拿来应付他们。
谁知道……谁知道你会当真啊!”
“说实话!”
李凡上前一步,气势迫人,
“真《脉诀》在哪儿?”
“真没有啊!”
陈士兴苦着脸,摊开手,
“我跟您说实话吧,我哪有什么狗屁《脉诀》啊!”
“你确定没有?”
李凡再次确认。
“我发誓!”
陈士兴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
“我要是藏了真《脉诀》,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呛死,放屁把自己崩死!”
这毒誓发的……够狠。
李凡嘴角抽了抽,一时间竟有些无语。
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还是邓天林的情报有误?
就在这时,陈士兴放在桌上的老年机响了起来,铃声是那种土得掉渣的“月亮之上”。
陈士兴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
“喂?张老板啊……啥?杨家来人了?要跟我谈?去药厂?”
陈士兴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露出一丝惊疑。
他捂着话筒,看向李凡,小声问道:
“李先生,那个……张礼新说,杨家派人来了,点名要见我,让我们现在去惠民药厂……您看?”
杨家?
李凡眼神一动。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去。”
李凡干脆利落地说道。
……
海河市惠民药厂,顶层办公室。
奢华的办公室内,气氛压抑。
一个穿着考究,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正指着面前一个瑟瑟发抖的胖子破口大骂。
“废物!蠢货!张礼新,我杨家养你有什么用?连个乡巴佬都搞不定!还死了那么多人!我们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中年男人正是杨家如今在海河市的负责人,杨佳奖。
而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自然是药厂的负责人,张礼新。
张礼新满头大汗,哆哆嗦嗦地辩解:
“老板,不是我无能,是……是那个陈士兴身边跟了个年轻人,太……太邪门了!身手厉害得不像人!”
“年轻人?”
杨佳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再厉害能有子弹快?”
他端起桌上的雪茄,慢悠悠地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眼神阴狠。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寒鸦’。”
“只要那个小子敢露面,他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杨佳奖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这次,我要让那个陈士兴,还有他身边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一起下地狱!”
张礼新闻言,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说。
……
药厂对面,一栋废弃大楼的天台上。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面容冷峻的男人,正趴在边缘,手里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药厂门口的动静。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黄澄澄的狙击步枪子弹,放在指尖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寒鸦,从不失手。
……
药厂路上。
陈士兴坐在副驾驶,搓着手,显得有些兴奋。
“李先生,等会儿到了地方,要是杨家那些人不老实,您可千万别手软!”
“狠狠地揍!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发的毒誓,一心想着让李凡给他出头。
李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杨家,真是不记打啊,现在居然还来招惹他?